“笑話,我有什麽可怕的。”拒絕承認,風展諾撥開他的手,“雨下大了,你頭上的傷口還沒完全好,你如果現在不……” “告訴我你怕什麽。”手腕被抓住,費斯頓的力道簡直要把他的手腕擰斷,在雨中更明亮的眼神,銳利的仿佛能撕開所有。 “告訴我,不然你就跟我回芝加哥,不準再離開我的房子,那裏以後就是你的家。” “不準離開?上帝,還是殺了我吧”風展諾冷嘲。 “好,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他一反手也擰住費斯頓的手腕,用相同的力量讓他感到同樣的疼痛,直視他的眼睛。 “和我在一起生活的人永遠得不到安寧,而你是秩序的代表,你是費斯頓,我不想讓你和我一起混亂,還有一點要告訴你,我不是不敢安定,而是我不能!我做不到明白嗎?” 他微微冷笑,忽然貼近,“殺人讓我覺得‘正常’,我就是個殺人成癮的殺手,這是訓練出的本能,這個事實誰也不能改變,我不想你有天忽然覺得這一切都是在浪費時間,你意圖改變我,但你會發現這就是我的本質,你會失望的,費斯頓——”風展諾忍不住咬牙,“我不想讓你失望你明白嗎?。” 他說出來了,深深吸了口氣,搖頭,放開費斯頓,“隻有你能讓我這麽患得患失。” 能感覺到他是用了多少力量來說出這些話,說出來又是多麽不容易,費斯頓讓他轉過來看著他,“所以你情願讓我們的關係保持遊離狀態?就因為這個理由?” “這個理由難道還不夠?我不是在找借口,我以前的那些同伴,你都見到了,他們的結局可算不上太好,總有一天會輪到我。”把要說的話都說了,風展諾忽然覺得荒謬,他想離開這裏,“這是墓地,我們就在你母親的墓前爭吵,這算什麽” “她不會介意的。”費斯頓把他拉住,“我要在這裏告訴她,你不是我想放手就能放手的人,這超出我自己的意誌,除非你幹脆的對我說我們完了,你對我沒有一點感覺,否則我永遠不會放棄你,也不會放棄讓你過上普通人的生活,哪怕隻是幾天。” “我說過那……”費斯頓抓起他的衣領,“聽我說完。” “長久處於平和狀態會讓人的反應變得遲鈍,尤其是對一個殺手這是致命的,我也不否認我曾經有過這個打算,這麽一來也許總有一天你會放棄你的職業,因為你隻能放棄。”費斯頓說出他心底自私的想法。 風展諾微微眯起眼,卻聽他又話題一轉,“但接著我就發現我做不到那樣的事,假如在你放棄之前你就喪命呢,那絕對不是我的初衷,所以後來變成我隻能放弈。” 然後他接著說,“現在,我相信不會有那一天,你不會變的和那些人一樣,你不是失敗者,你也不會允許自己失敗,因為你是風展諾,你自己覺得呢,你有一天會淪落到成為流浪漢?還是去搶去偷?” “我會自我了斷,那簡單的多。” 費斯頓抓著他的衣領,他直視他的眼眸,在他們的腳下,幾朵白玫瑰在而中綻放,淡淡的香味擴散在潮濕的空氣裏,還有幾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那不是真實存在的氣味,而是一種無法忽略的氣息,散出冰冷和血腥的本質。 費斯頓早就對這種氣息感到熟悉,“你不會,你說的情況不可能發生,我也不會對你失望。” 他放開了他,海藍色的眼晴對他注視,“那是因為你一開始就不抱期望。” 話音落下,費斯頓的臉色頓時緊繃,衝上前幾步捏著風展諾的後頸,但他的肩膀也很快被按住了,雙方對視,在沉默中雨滴聲落在墓碑上,發出了細微的輕響。 費斯頓慢慢放鬆了力量,“我不奢望你改變什麽,改變了你,你就不是獨一無二的風展諾。” 手指在頸後輕蹭,若有若無的安撫,風展諾偏頭就能看到腳下的白玫瑰,無聲的笑了笑,他環抱費斯頓的肩膀,慢慢貼近,“是不是要我也誇誇你,這樣才公平。” “你可以誇我,但那不是必需的,你需要的是我,讓你可以不被警察抓到,你需要一個人做你的後盾,而我是唯一的人選。”在風中的言語清晰的傳到風展諾的耳中,他覺得有點不妙。 形勢正在往他無法控製的方向發展,在費斯頓母親的墓前,他沒辦法反駁費斯頓的話,“你就是要我在你母親的墓前承認你對我有多重要?” 費斯頓看著他,他伸出手,兩人雙手交握,沒等他說話,費斯頓正色開口,“我不用你說什麽,給我仔細聽著,我現在要告訴你一件事,不管你是人稱幽靈的殺手,還是風展諾,我都不介意,名宇和身份都不重要,我要的隻有一個,就是你本身。” 習慣了隱藏,習慣了偽裝,但在這裏,風展諾必須麵對真實的情感,“你把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他吻了吻費斯頓的額頭。 “所以我隻能說點別的,假如你被fbi開除,或是凱達集團將你逐出家門,不用擔心,你還有我,我要的既不是凱撒,也不是凱達,給我費斯頓就夠了。” 從來把感情當挑戰和遊戲的殺手,終究還是正視了內心的渴望,相對的視線交織成一張大網,在收緊的網中相擁相吻,潮濕的空氣緩和了氣氛,衝淡了他們之間的火藥味,隻留下熱吻的溫度。 和冰冷的雨水相比,唇舌滾燙,他們的呼吸化成白霧,近在咫尺的對視,他們一起笑出聲來。 怪異的感覺,仿佛剛才是進行了一場儀式,但在這聚集了死亡的地點,風展諾感到前所未有的放鬆。 “我很抱歉,我一直不想了解你的家人,不過現在我已經來了這裏,傑西卡,你的母親,我認為她會喜歡我。”他輕快的說著,蹲下身抽出一支白玫瑰,在花瓣上輕吻。 “我也這麽想。”費斯頓接過他手上的玫瑰,在同一片花瓣上落下他的吻。 第148章 我的就是我的 “下雨可能是很浪漫,但墓地?這也未免太適合我了。”從樹下提起自己的行李,風展諾回想剛才發生的事,幾乎不敢相信是自己做出來的。 “我們在雨中擁抱,還有對你母親的承諾……”他發笑,“我敢確定假如告訴鮑勃,他一定會驚訝到連酒瓶都掉在地上。” 費斯頓回想到剛才的言行,也露出幾分尷尬,但隻是笑了笑,“這沒什麽,我們都是人,正常人都會交流,我們不過是選在一個特別的地點和特別的時機。” 恐怕認識他們的人如果知道,都會感到不可思議。 經過一座座墓碑,風展諾把頭發抓向腦後,“交流完了是不是該做點別的,在飛機上沒好好休息,我要找個地方睡覺,然後和你大幹一場……” 他回過頭,在雨中那抹笑容鋒芒畢露,惹眼非常,充滿男性的侵略意味,費斯頓眼神一熱。 侵襲的力量襲來,風展諾被拉的倒退幾步,費斯頓舔著他的後頸,雨水弄濕了頭發,也打濕皮膚,冰涼的雨滴被發燙的舌尖劃過,吮走,他忍不住呻吟:“你好熱。” 費斯頓的手伸進他的衣服裏麵,風展諾經常運動,體溫正常,並不冷,現在卻被費斯頓的手掌燙到了,像一塊烙鐵,撫摸他的胸口,又擰上胸前的突起。 “你要在你母親的麵前做嗎……”費斯頓不回應他,但風展諾能感覺到背後的熱力,沒想到費斯頓不僅不理睬,還變本加厲的把另一隻手按向他的胯部。 “可以去車上。”貼著他的脖子,費斯頓的呼吸滾燙,風展諾也幾乎忍耐不住了,他們總是很容易被對方挑動,但僅存的理智在提醒他,“直覺和經驗告訴我,你發燒了。” “我沒有。”費斯頓卻不承認,或是不想承認,也可能是不想停下,他在後麵推著他往前走,風展諾拽著手裏的行李,穿過墓地,從安眠的死者身旁經過。 “第一你受過傷動過手術,第二你旅途勞累,還有第三……”他把包裹往地上一扔,剛轉過身就被費斯頓按上車門,雙手撐著車頂,他的衣服下擺被拉高,費斯頓沿著他的腹肌吻上去。 “第三我剛才淋了雨,還頭腦發熱說了一堆胡話?”就算發燒,費斯頓的神智還算是保持在清醒狀態,他額頭縫合起的傷口在濕透的黑發下微微發紅,風展諾抓起他濕淋淋的頭發,“到車裏去。” 費斯頓打開車門,兩個人一起倒進車後座,椅墊被他們弄濕,泛出股皮具的氣味,車窗霧時縈上一層水氣,在狹窄的後座,風展諾撥開費斯頓的頭發,“你需要休息,否則傷口感染會要了你的命……” “我的命沒那麽容易要,你是最清楚這點的人。”把他的手壓下,費斯頓埋首在他的頸窩,跳動的脈搏,就在他的口中被他品嚐,“從警戒到放鬆到現在的享受,你完全不怕我會對你怎麽樣了是不是?” “你咬死我?”感受到牙齒在頸部動脈上廝磨,風展諾迎上去,在費斯頓沉沉發笑的時候撕開他的襯衣,靈活的手指插捏費斯頓的腰側,又攀上他的背脊,“不光你會對我怎麽樣,我還會對你怎麽樣。” 目光一閃,他陡然抬手,費斯頓警覺,但這個時候還有這個狀態都影響到他的發揮,頸後一痛,風展諾接住他倒下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