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茶夫人胸口處被捅了一個大窟窿,她死了。


    毛利蘭臉色變得蒼白,一雙圓瞳裏倒映著躺在血泊之中的茶夫人。


    刺耳的尖叫劃破這淒冷的雪夜。


    工藤新一著實被明月嚇了一跳,他萬萬沒想到明月竟然尖叫了,雖然用的是寶生衣姬的聲音,但還是被嚇到了。


    不過,此時他無心理會明月,迅速跑到茶夫人身邊,伸手搭在頸動脈上,然而暴露在外的皮膚已經被風雪吹得冰冷,茶夫人早已沒有了生命體征。


    蛇喰葵迅速跑到雙手沾滿鮮血的尻形少楠身邊,看著仰麵倒地的茶夫人,眉頭微微皺起。


    這明顯是一個凶案現場。


    “你們不要進來,不要破壞現場!”工藤新一阻止了後麵想要進來的人。


    眾人站在門口看著房間裏的一切。


    毛利蘭撲到妃英理的懷裏,身體在止不住的顫抖。


    妃英理輕撫毛利蘭的後背,試圖讓自己的女兒平靜下來,轉頭看向跑遠的兩個人,心中卻湧起不安。


    每個人都凝神屏氣,氣氛緊張到令人無法呼吸,隻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和緊張的心跳聲。


    冰冷的空氣中夾雜著鐵鏽味,那是血液特有的氣味。


    房間裏唯一的一扇窗戶大開著,窗邊落了一小堆雪,與地毯上暗紅的鮮血不同,那一小堆雪淨白且反射著燈光,看上去晶瑩剔透,窗外是伸手就能觸碰到的柏樹枝丫,翠綠的枝條上覆蓋著厚重的白雪,冷風呼呼地吹進房間,矗立在房間裏的人宛若身處冰窖。


    椎名愛理莎渾身顫抖著戰栗著,卻將明月擋在身後,盡職盡責的做好“衣姬”的守護者。


    然而明月看到椎名愛理莎那張蒼白的臉,便知道她是強裝鎮定,伸手將椎名愛理莎拉到身後,掃視了一圈室內,沒發現有什麽打鬥的痕跡,也沒有看到噴濺的血滴。


    暗紅色的血從胸口處蔓延到地毯上,厚重的地毯吸飽了血,變得黏膩不堪。地毯上的圖案和紋理被這層鮮血覆蓋,原有的美感被徹底破壞。但從這裏可以看出這個房間就是案發的第一現場。


    明月掃過每個人身上的衣服,可惜在場所有人的衣服都是幹幹淨淨的。


    若從現場情況進行分析,凶器應該插在茶夫人的胸口,但凶器卻消失了。


    難不成凶手在茶夫人死亡一段時間後,又重新回到這個案發現場,將凶器從茶夫人的傷口處拔走了?明月嘴角微微勾起,感歎這位凶手的膽子真大,做這些事情,竟然不怕被別墅裏的任何一個人撞見。


    隻可惜之前命令那些機械蜘蛛在這棟別墅裏尋找機關暗道,沒在意這人來人往的二樓走廊,錯過了發現凶手行凶的過程。明月微微蹙眉,思索要不要將那些機械蜘蛛召回。


    而那個原本應該放在書房桌子上的人偶——卡珊德拉,現在就出現在茶夫人的手邊,鮮血將人偶金色的頭發染紅,原本靚麗可愛的麵容被鮮血浸染,變得無比猙獰。人偶的胸口也被戳了一個大洞,就和此時的茶夫人一樣,但人偶手裏的那把中提琴不見了。


    工藤新一轉頭對著妃英理說:“妃阿姨趕緊去報警,我想凶手一定還沒走遠,他一定還在這棟別墅附近。”


    “涼宮老師和茨木管家已經去打電話。”妃英理話音落下。


    涼宮夜一神色凝重地走了回來,告訴大家:“電話線被剪斷了,電話也被砸爛了,茨木管家正在找工具修。山崖上這座別墅距離信號塔太遠,手機根本沒有信號,所以在電話線沒有修好前,我們無法聯係到外界,或者隻能派人下山聯係警察。”


    說罷,眾人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厚重的白雪,結冰的道路,還有那刺骨的冷風。也許他們隻能選擇下山求助。


    “衣姬……”椎名愛理莎最終還是因為害怕與明月抱在了一起。


    蛇喰葵伸手搭在一直跪在地上的少楠身上,試圖讓他振作起來。


    少楠看了看自己被鮮血染紅的雙手,抬頭看向蛇喰葵,“請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全部都是騙人的,這是爸爸捉弄人的惡作劇……”


    蛇喰葵輕輕搖了搖頭,“我一直會站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


    “爸爸死了,媽媽也死了……”失魂落魄的少楠眼裏失去了亮光,變得漆黑空洞,可見母親的死亡對他的打擊非常大。


    妃英理看著失魂落魄的尻形少楠,輕聲說了一句:“請節哀,你們趕緊從房間裏出來,現場保持原狀,等警察過來。”


    但不是誰都對茶夫人的死亡表示同情的,站在門口的栗花落愛香有些憤怒地磨了磨牙,小聲呢喃:“怎麽可以這樣輕易地死掉了呢?我們之間的賬都還沒算呐。”


    蛇喰葵毫不在意少楠身上的血跡,將少楠一把拉起,攙扶著帶離了房間。


    新一還想在房間裏檢查一番,卻被妃英理厲聲製止,起身離開的時候,發現茶夫人後腦的地毯上有一小塊暗紅色的血跡。


    “新一!”毛利蘭喊了一聲,“聽媽媽的話,趕緊出來。”


    “好,知道了。”工藤新一的視線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女傭桃田伽知子依舊麵無表情,那像深淵一樣漆黑的眼底一片冰冷,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然而栗花落愛香卻露出一副複雜的表情,好似在哭,又好似在笑,眼底卻蘊藏著冰冷的寒芒。


    妃英理環顧一圈,看到茨木管家走了回來,“怎麽樣?電話修好了嗎?”


    茨木季楓搖了搖頭,十分無奈地攤了攤手,“被破壞的很徹底,隻能下山聯係警方了。”說罷,環顧四周,詢問道,“怎麽沒有看到大少爺?就算他和茶夫人關係不好,發生這種事,他總該出麵吧。”


    “總不能依靠已經嫁給別人的二少太太,還沒成年的四少爺,還有剛來本家的小小姐吧。”茨木季楓的目光依次掃過栗花落愛香、尻形少楠和“衣姬”,最終落在山田春梅身上,“也可能他想依靠自己的女友?”


    山田春梅看起來有些緊張,狹長的睫毛扇了幾下,好看的眸子低垂,“他……他可能還在生我的氣。”


    茨木季楓沒說什麽,隻是敲響了茶夫人房間旁邊那間門口掛在柏樹圖案的房門。


    篤篤篤……篤篤……篤……


    敲了幾次門,然而門內安安靜靜的,眾人大感不妙。


    “大少爺?大少爺!柏桓!”


    茨木季楓管家從敲門變成了拍門,伸手握住門把手,把手轉得動,但門卻推不開。


    “我,我剛和柏桓聊過……”山田春梅的聲音裏夾雜著哭聲,聽起來很奇怪。


    茨木季楓握著門把手,使勁搖著門,然而門紋絲不動,“估計裏麵的插銷被大少爺插上了。”


    涼宮夜一眉頭緊鎖,“撞開它!”


    茨木季楓撞了幾下,門搖晃了幾下後,依舊堅挺著擋住了眾人。


    “一起!”涼宮夜一看向茨木季楓。


    砰!


    最終兩人合力將門撞開。


    房間漆黑,刺骨的寒風吹了進來,雪花在窗台上落了薄薄的一層,窗外是柏樹粗壯的枝幹,白雪一堆一堆的落在上麵,或許風雪太大了,有幾處細小的枝條被雪壓彎了,折斷了。


    眾人走進房間,卻找不到柏桓的身影。


    難不成是柏桓大少爺殺死了自己的繼母,現在畏罪潛逃了嗎?這個想法突兀地出現在眾人的腦海裏。


    那扇敞開的窗戶似乎將一切罪行都指向了大少爺柏桓。


    工藤新一趴在窗口往下看去,二樓距離地麵不算很高,雪地上有許多淩亂的腳印。一根粗壯的樹枝恰好就在窗前,若是借助這棵柏樹的話,應該可以很輕鬆地離開房間。


    工藤新一左右看了看,發現能看到旁邊茶夫人房間那扇被打開的窗戶,隻是這僅有三厘米的房簷,凶手真的能在兩扇窗戶之間穿梭往來嗎?


    明月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沒有發現血跡,甚至在這個房間裏沒有找到有人生活過的痕跡,與茶夫人的房間相比,這裏更冷了幾分。


    與找人不同,山田春梅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明月看她將一個個抽屜拉開,將一扇扇櫃門打開。


    “活動必須終止,我們現在必須馬上下山和警方取得聯係。”妃英理目光嚴厲的直視還在現場的三名繼承人——栗花落愛香、尻形少楠以及“衣姬”。


    涼宮夜一看了眼明月,“我的車停在吊橋對麵,我去通知警方,這些學生就拜托妃律師照顧了。”說罷就轉身離開了別墅。


    “我出去找下鬆島,這種情況得把他叫回來。”茨木季楓環視了一圈,發現涼宮夜一若是離開的話,那麽剩下的除了他以外都是婦女和孩子。


    “啊啾~”蛇喰葵打了一個寒顫。


    妃英理將窗戶關上,對身邊穿著浴衣的學生說道:“這裏太冷了,你們現在去大廳,不允許待在這裏。”


    眾人下樓來到大廳。


    栗花落愛香穿上了厚衣服,圍上厚重的圍巾,就準備往大門口走去,“我要去找柏桓大哥,我知道你們都在懷疑大哥他可能是殺了茶夫人,然後再畏罪潛逃,但我更相信,大哥是看到了凶手,然後……”栗花落愛香咬了咬嘴唇,“然後被凶手帶走了,或者殺害了。”


    山田春梅紅著眼睛,一顆顆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落在了地毯上,暈染出一圈圈水漬,“吃飯前我還和柏桓說過話,期間沒發現遇到什麽人。如果是這樣,那麽我……”


    然而明月卻發現山田春梅在身後似乎藏了一件東西,像是一個日記本。


    妃英理拉住了作勢要往別墅外跑的山田春梅,神情嚴肅地說:“山田小姐避免發生意外,請務必留在別墅裏,若是你獨自一人出去,可能會遭遇危險。”


    “那麽愛香小姐就和我一起出門找人好了。”茨木季楓看向栗花落愛香。


    “不可以!”少楠擋住了栗花落愛香的路,用沾滿鮮血的手指指著栗花落愛香,“你,是你殺了我媽媽!你現在是不是要去殺大哥?”


    蛇喰葵扶住少楠的肩膀,輕聲說道:“少楠,你冷靜一下。”


    “我?”栗花落愛香深吸了一口氣,“從晚飯後,我就一直在大廳,有妃律師作證,你媽媽不是被我殺死的。”


    “是誰?!究竟是誰?!”尻形少楠痛苦地抱著頭,撕心裂肺地怒吼著,看著和茨木季楓走遠的栗花落愛香,不顧一切的追了出去。


    蛇喰葵拉不住少楠,隻好隨便抓了一件厚衣服也跟著跑了出去。


    “喂!別出去!”妃英理想要叫住那兩個男生,然而無論是尻形少楠還是蛇喰葵都沒理會妃英理,妃英理看向毛利蘭和工藤新一,“你們倆,還有你們班上的同學都在這個別墅裏待著,我去把那兩個學生找回來。”


    工藤新一點頭應下,雖然他也想出去找,但是身上隻有一件單薄的浴衣,是無法抵抗屋外的嚴寒。


    毛利蘭一臉糾結的看了看新一,又看了看媽媽。


    桃田伽知子叫住了剛準備出門的妃英理,“妃律師你第一次來這裏,我跟你一起去找吧。少楠少爺喜歡去哪些地方,我也清楚,雖然現在不下雪了,但地上的積雪還是很厚的。”


    妃英理略微思索了一下,點頭同意了,用警告的眼神看向工藤新一,“你們都在別墅裏,別出來。”


    “你們快去吧,我會照顧好這些孩子的。”山田春梅雙眼紅彤彤的,就像一隻小白兔。


    別墅的大門再次打開,寒冷的風冰涼刺骨。


    “咳咳……”椎名愛理莎咳嗽幾聲,呼吸變得急促,額頭上滲出冷汗,臉頰微紅,不出意外的話,她又發燒了。她渾身顫抖,環抱住自己,看向明月,小聲詢問:“現在我們怎麽辦?”


    明月伸手撫上椎名愛理莎的額頭,果然一片滾燙,“我們隻是學生,就不要操心那麽多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明月抬頭看了眼牆上掛著的鍾表,已經接近十一點了。


    明月思索許久後,最終還是沒有將機械蜘蛛召回,而是讓祂們繼續在黑暗的通道裏尋找線索,這些事情必然和寶藏有關。


    窗外烏雲密布,沒有星光沒有月,隻有潔白的雪反射著屋內的燈光。


    工藤新一眉頭緊鎖,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來,煩躁地抓了抓頭。


    “咳咳咳……”


    山田春梅看著不斷咳嗽的椎名愛理莎,往壁爐裏丟了一把柴火,讓火燒的更旺盛了一些,對著四個學生說道:“你們先在大廳裏待著,我去洗衣房看看你們的衣服幹了沒。天這麽冷,隻穿浴衣會感冒的。”


    “我跟你一起去。”工藤新一準備找機會再去茶夫人的房間裏看看,畢竟這可是發生在身邊的凶殺案,想一想就十分興奮。


    明月看了眼身邊的椎名愛理莎,猜到工藤新一肯定不會安分地坐在這裏,便開口道:“你們去吧,盡快過來。如果我們自己的衣服沒幹,若有其他合適的拿過來也行。”


    工藤新一看了眼還在咳嗽的椎名愛理莎,點了點頭。


    毛利蘭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和反射著燈光的白雪,嘴裏喃喃地喊了一聲:“媽媽……”


    “小蘭,你要不要來幫我一下,畢竟是拿女生的衣服。”工藤新一略微尷尬地撓了撓臉頰。


    毛利蘭好似想到了什麽,臉色爆紅,低著頭,往一個方向走去。


    “你們知道洗衣機和烘幹機是在哪裏嗎?”明月拋出一個關鍵性問題。


    “呃……”提議拿衣服的山田春梅有些尷尬,喊住了毛利蘭,“哎,妃律師的女兒,那邊應該是廚房。”


    毛利蘭停住腳步,臉上帶著明顯可疑的紅暈,嬌嗔道:“都怪你,新一。”


    椎名愛理莎看著毛利蘭和工藤新一走遠的背影,輕聲呢喃道:“好羨慕他們倆。”


    “你和寶生同學不也是如此?”明月看向椎名愛理莎,無奈地歎了口氣,“像個笨蛋一樣,把自己弄得這麽慘。”


    而椎名愛理莎卻癡癡地笑了起來。


    明月找來一個毯子蓋在椎名愛理莎身上,看了看燒得很旺的爐火,小聲說道:“你先睡一會兒吧,我估計這個夜晚不會太平靜。”說罷看向窗外。


    別墅裏,厚重的地毯掩蓋了腳步聲。


    毛利蘭看著空空蕩蕩的走廊有些害怕地躲在了新一的身後,她倆打開了一扇又一扇的房門,最終在別墅的角落裏,找到了剛洗好的衣服,衣服被凍的硬邦邦的,完全不能穿。


    毛利蘭看向旁邊的烘幹機,然而調試了幾下後,烘幹機裏冒出一團黑煙,徹底沒了動靜。


    姍姍來遲的山田春梅摸了摸被晾在戶外硬邦邦的衣服,“看樣子這衣服一時半會兒是幹不了的。”又看向凍得直打哆嗦的毛利蘭和工藤新一,哭紅了的眼睛裏滿是擔憂,“我把衣服拿到大廳去,用爐火烤一烤,你們倆先找下其他衣服穿。”


    “啊嚏~”工藤新一揉了揉鼻子,看了看雪地上的腳印,十分淩亂,根本無法分辨出有誰走過。


    毛利蘭搓了搓胳膊,“新一,好冷啊,不知道媽媽有沒有找到葵同學。”


    工藤新一有些氣惱,瞥了一眼毛利蘭,但看到小蘭那張擔憂的臉,還是柔聲寬慰道:“放心,事件一定會解決的。”


    “你也隻是一個國中生而已。”毛利蘭嘟起嘴巴,看出窗外的雪景,“要是爸爸在這裏就好了。”


    新一知道毛利蘭是想撮合自己的父母,也就沒有在意什麽,“好了好了,我們先去找衣服吧。椎名同學有些發燒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藥箱。”


    “我好像在什麽位置看到過藥箱。”毛利蘭歪頭思索了一下,拉起工藤新一的手就跑。


    山田春梅拿著一堆硬邦邦的衣服,看著兩個學生跑遠的背影,一滴滾燙的眼淚從眼角劃過,落在冰冷的衣服上,變成了一片冰晶。


    寒風在窗外呼嘯著,壁爐裏的柴火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山田春梅將衣服在壁爐旁掛好,又往壁爐裏放了一把木柴,火燒得更旺盛了,然而壁爐旁邊的柴火卻不多了。


    明月看了眼在沙發上睡熟的椎名愛理莎,抬頭看向樓梯方向,工藤新一和毛利蘭還沒過來。


    那家夥說不定又去案發現場調查了,帶著他的華生?明月是這樣想的。


    “木柴快用完了,我去屋外拿一點回來。”山田春梅起身往屋外走。


    明月輕聲詢問道:“男友不見了,你好像一點都不著急。”


    山田春梅身體微微一頓,垂下頭,輕聲說道:“我急有用嗎?就算再急我也不能放任你們不管,再說管家先生已經去找了,我想很快就會找到他的。”


    “看來是我們拖累了你。”明月看向準備出門的山田春梅,“你這個時間點來這裏其實是有別的目的吧。”


    “柏桓說將我介紹給他的親人,這也算是別有目的吧。”山田春梅看向樓梯方向,“畢竟柏桓和我說過,他不會再回到這裏了。和那些親人見麵,或許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按理說隻要活在人世間,都會有見麵的機會,怎麽可能是最後一次呢?除非他死了?”


    山田春梅通紅的眼睛微微睜大,似乎聽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片刻之後才磕磕巴巴地笑著說:“怎,怎麽可能?他,他……”


    然而一顆豆大的眼淚從她的眼睛裏掉了出來,山田春梅迅速用手背擦掉,若無其事地說:“我先去拿一點木柴回來。”


    而此時毛利蘭提著一個小藥箱,工藤新一抱了幾條毯子走了過來。


    “小蘭說未經主人允許,若是動了那些衣服恐怕不好,再加上樓上發生了那個事情,我們隻找到幾條毯子,若是出去的話,裹一裹似乎也還行。”工藤新一把毯子遞給了明月。


    毛利蘭看向出門的山田春梅,詢問道:“春梅姐姐,你這是要去幹嘛?”


    “我拿點木柴回來,你們在大廳裏等我就好了。”山田春梅對著四名學生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


    工藤新一披好毯子準備跟上去,但卻被山田春梅阻止了,隻能重新回到大廳裏。


    山田春梅搬進來一堆木柴後,還是覺得不夠的,又出門去搬。


    明月擺弄著帶鎖的藥箱,思索要不要把鎖弄開,畢竟這個似乎不符合寶生衣姬的人設。


    工藤新一托腮看向明月,輕聲詢問道:“你怎麽看這件事?”


    “認為柏桓離開別墅是因為房間裏窗戶開著,窗前有一棵能攀爬的柏樹,重要的是能看得到門口的大廳裏有人,若房門緊鎖,那麽房間裏的人一定是從窗戶離開的。”明月輕聲回答道,“但我們無法斷定柏桓一定離開了這座別墅。”


    毛利蘭略微一愣,“可是我們到處都找了,沒看到柏桓先生啊?”


    “別忘了,這座別墅裏可是有密道的,別被表象迷惑了雙眼。”明月看向工藤新一。


    毛利蘭看向牆上的鍾表,起身整理了一下壁爐前的衣服,嘴裏嘟囔著:“春梅姐姐這次離開的時間有點長了。”


    工藤新一神色一驚,披上毯子就往外跑。


    毛利蘭不明所以,也拿上了一條毯子跟在工藤新一身後跑出了別墅。


    屋外寒風刺骨,然而在那棵柏樹上,一個人形在風中搖搖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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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預告:誰是凶手?下一個死的人又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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