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蔣的到底知道多少?邱瀾芯一向謹慎機敏,從沒出過岔子……“知道你輸在哪裏麽?”蔣梓瀚擦著嘴角的血漬,黑沉沉的眸光如射電般鋒利,輕易切割開段銘的腦殼,認真評估著他的腦容積,“你不懂得區分機器和人。作為一個資本家,你該以何種方式來投資這兩種本質截然不同的生產工具呢?我認為你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這就導致了你現在的困惑和恐懼。”蔣梓瀚不緊不慢地給被死亡陰影團團籠罩的段銘上課,語氣仍然很溫和,講解也頗有耐心,“機器是冰冷的,但是值得信任,可以直接買來就用。人雖然是溫暖的,卻需要馴化,前期成本投入比較大,並且很難將投入量化。但當你完全馴化一個人之後,你將在他未來無限的忠心和創造力中逐步收回前期投資,並可以從他身上最大限度地榨取利潤。所以,一個被成功馴化的人的價值將是機器的一百倍,而且收益是逐年遞增的。機器則相反,收益逐年遞減,畢竟需要考慮折舊的成本……”“你什麽時候把邱瀾芯收買過去的?”段銘索性豁出去了,不客氣地打斷蔣梓瀚,直接把話挑明。“聰明人往往很固執。馴化她,我倒是費了不少功夫——大概三天吧。”蔣梓瀚如實回答段銘的疑問。段銘近乎絕望地閉了閉眼睛。他秘密培養邱瀾芯整整三年,蔣梓瀚隻用三天時間就讓她倒戈了!“你是怎麽懷疑上她的?”段銘不死心地問著,如果他能活著回去,一定要肅清自己身邊的奸細!“我可不會派人到我的合作夥伴身邊去臥底。”蔣梓瀚淡然諷刺著,暗黑的瞳孔中分明寫著不屑,“我當然需要一個機靈的秘書,但邱瀾芯未免太機靈了些。在完全陌生的環境裏,對著她根本不了解的老板,她竟能事事妥貼,每件工作都讓我滿意。自然而然地,我開始懷疑這丫頭怎可能未經馴化便如此契合?答案隻有一個,在我之前,有人按照我的口味馴化了她。”段銘沉默了。他不知道蒼白的語言在這個時候還能派上什麽用場……“羅暹上個月出獄了。”蔣梓瀚輕描淡寫地提起這個人。段銘點點頭,仍然沉默著。“暹乍蓬父子去找過你。那時我還在監獄裏。”蔣梓瀚神色平靜,繼續揭露著段銘的恩將仇報,“他們想跟你聯合起來做空ttin和tnr的股票,趁機奪回錫礦和橡膠園。三年前,我把ttin和tnr30%的股權低價轉讓給你,你就是這樣感謝我的?”蔣梓瀚歎口氣,突然朝段銘伸出右手,一語雙關地說:“來,拉你老哥一把。”段銘心中一震,回視那對深不見底的黑眸,無法相信也無法錯認蔣梓瀚眼中的寬容和坦誠……胸口驀地有些發熱,眼底也很酸澀,段銘慢慢伸出手,顫抖著向前,終於跟那人寬厚的手掌緊緊握在一起,稍一用力,便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快去追秦方睿吧,你要是把他給馴化了,也算幫我一個大忙。”將段銘愧悔交加的表情看在眼裏,蔣梓瀚用力拍了拍他的肩頭,又囑咐說,“回程的路不好走,你開車要小心。我派輛車跟著你們,萬一你的車拋錨了,也好有個照應。”段銘連連點頭,藏在心裏的淚莫名其妙地從眼裏掉了出來,讓他更覺得沒臉麵對蔣梓瀚,隻得低著頭說,“你還是讓醫生檢查一下,千萬不要大意。”就在十幾分鍾前,他說這話還是違心的,現在卻是發自肺腑……經過這一次蕭牆風波,段銘算是對蔣梓瀚死心塌地了。事後他常常想起今天的情景,實在搞不明白自己是怎麽被降伏的?他不得不佩服蔣梓瀚的手段。那人就是有本事跟你撕破臉皮,然後又當著你的麵把它縫起來!於是,這張臉皮完好如初,甚至比當初更牢靠!…………下章,瀚瀚要麵對小海了,兩個人玩sm,瀚瀚要吃點苦頭,嗬嗬……******************************************下麵再來看一則喜憂參半的消息吧:中韓擬簽署的本幣互換協議是雙向的貨幣互換,規模為1800億元人民幣/38萬億韓元,雙方可在上述規模內,以本國貨幣為抵押換取等額對方貨幣。協議的實施有效期為3年,經雙方同意可以展期。……看到這個消息,我的心情忽上忽下,如啃雞肋,難受得要命!喜的是,1.韓國換到手的是1800億人民幣,它隻能在中國花掉這筆錢,這就促進了我國的出口。2.韓元是可自由兌換貨幣,我們可以拿它換成美元,雖然有貶值風險,但還不算虧。3.韓國和日本之間也簽署了貨幣互換協議。但日本是用美元來換取韓元。我國硬塞給韓國人民幣,哈哈,果然精明厲害,棋高一著啊!4.目前形勢,美國人明顯在表達中國如果不和歐元合作就隻有和美元合作。可現在我國說:我們還可以自己搞!跟韓國貨幣互換就是這盤棋的第一步,它促使人民幣在與部分國家的貿易結算中使用,甚至直接在某些國家使用。在將來,或許可以實現東盟+朝韓+拉美+非洲+中亞+俄羅斯的‘華元體係’,哈哈,[華元貨幣體係]啊,聽著就讓人熱血沸騰!憂的是,我們又幫了韓國!它根本就是一隻恩將仇報,以怨報德的白眼狼!98年那次幫過它,可它度過難關就開始反華。而且我國跟韓國之間長年貿易逆差——這是每一個購買韓貨的中國人造成的被動局麵,都應該深刻反省!現在看來,唉,如果中國人不繼續抵製韓貨,則很難壓製住韓國。危機一過,我們就等著韓國人來倒打一耙吧!所以,我們一定要團結,抵製韓貨,讓它手裏的人民幣隻能在中國買東西,而我們不買它的爛貨,最後一樣整死它……大家加油啊,抵製韓貨!穿過長長的走廊,蔣梓瀚在一扇門前停步。靜默片刻,他抬手推門,手掌下沉重的觸感令他感到吃力,仿佛正在推著一扇緊閉的心門……窗前,一抹白色身影清雋挺拔。碧海黑亮的目光從容不迫,竟讓蔣梓瀚驀地感到陌生,琢磨不透他在想什麽……緩步走到蔣梓瀚麵前,碧海慢慢抬起手,用手背來回摩挲著男人被揍得青紫的下巴……蔣梓瀚嘴角緊繃著,往日咄咄逼人的視線罕有地躲避了,似乎不願跟碧海對視……碧海沿著那堅毅的下巴向上摸,突然將男人的眼鏡摘下來,反手架在他自己的鼻梁上。於是,整齊的白大褂、掛在胸前的聽診器以及這副文質彬彬的眼鏡完全遮蓋住碧海與生俱來的陽光燦爛,為他平添幾分醫生的冷酷氣質……“五年了……”碧海走遠幾步,透過薄薄的鏡片看著那人,說話的語氣也格外冷靜,“你總是拒絕玩醫生和病人的遊戲。對此,我曾經很納悶。”碧海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嘴角掛著苦澀的笑,“原來,你扮演那些皇帝、軍官、嫖客、老板、教授、獄警,僅僅是形式而已。實質上,你一直在充當我的心理醫生。”黑眸暗閃,蔣梓瀚抬起眼飛快看一下碧海,繼續保持沉默。“怎麽不說話?我以為你會跪下來乞求我的原諒,就像你無數次在性虐中要求我卑微地跪在你腳下,像下賤牲口一樣乞求你的虐待!”碧海冷冷瞪視著蔣梓瀚,聲音忽然變得高亢……“在無數次性虐中,我隻要求你做一件事——喊我的名字。所有的乞求和卑賤都是你自願的,我從沒逼迫過你。”蔣梓瀚冷靜地為自己辯駁,態度一如既往地強硬,絲毫沒有悔改的自覺。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扇了一巴掌,碧海猛地轉過身去,雙手重複著握緊又鬆開的動作,急促的喘息連帶著他的背脊都在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