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們就在這裏過夜!”我翻身下馬對楚寒與李萩這麽說道。見楚寒有些笨拙的爬下馬,我在心裏歎息…一個多月前父皇下旨讓李萩南下清查貪汙弊案,而劉成賀也接到父皇的命令到邊關之間視查。朝中的官員們隻知道我帶了楚寒與蕭然倆人離宮出巡,卻不知道李萩與劉成賀藏身在皇城裏的妓院裏,風流快活了十幾天才與我會合一同離開皇城。我這次出宮是為了了解殼園的資金來源。先不管鄰國對我國的武力威脅,光是存在於麟國之內,來自江湖上勢力就已經強大的讓人感到憂心,父皇要我出宮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出宮前我吩咐李萩與劉成賀幫我們另外準備代步的馬匹。當時劉成賀把馬塞到楚寒手裏,而楚寒則盯著那匹馬發愣時,我才想到楚寒根本沒學過馬術!而且劉成賀選的馬實在是不太…“溫馴”!一開始隻好讓蕭然與楚寒共騎一匹馬,現在楚寒已經學會怎麽馭馬,每天努力的騎著那匹有時會亂跑的馬,一整天下來總是全身肌肉酸痛…走裏破屋裏,到處都覆滿灰塵,連磚砌成的爐灶上也蒙上一層灰。隻是李萩從看到破廟開始就在心裏念個不停…“去找些木柴、打算野味來。”轉過身對著楚寒、蕭然四人吩咐著,等他們離開後,我一個人小心的撥開雜草叢,在後麵找到一口井。走回屋內東翻西找,好不容易才在房子的一角發現一個勉強可用的木桶。拿了繩子綁在木桶上,扔下井後發現木桶浮在井水上,左搖又晃了一會兒,還是提不到半點水。隻好拿了幾塊石頭放入木桶裏,看看能不能增加一些重量!等我拉起水桶時才發現,木桶因為太久沒使用,已經出現在裂痕,水不停的滲出來。無奈之下,隻好把水桶放在地上,走回屋裏把灶上的鍋子拎到水井旁湊合著用。“殿下!這種事情交給我們來做就行了。您該好好休息才是…”楚寒抱著樹枝走進屋內看見我拿著掃帚拂下梁上的蜘蛛網,馬上跑過來搶下掃帚…沒好氣的看著楚寒“叫我少爺!還有,去撿你的柴,別管我!”拜托!也不看看你的臉色蒼白的像紙,該休息的是你吧!揮手趕楚寒離開。環視著滿屋子的灰塵,用掃帚不知道要弄到什麽時候,打定主意!我探頭看看外麵,確定附近沒人之後,提氣一震!屋頂上的灰塵全掉了下來…吸了好幾口灰塵的我逃出屋外“咳!咳!…”我怎麽這麽笨!應該先開窗再把灰塵震下來才對,拍拍身上沾著的灰塵,繞著屋子從外麵把窗戶打開後站在屋前看著灰塵像煙霧一樣從屋裏飄出來…“少爺?您怎麽站在外頭?”劉成賀這時拎了幾隻兔子不解的看著我。指著灰塵彌漫的屋內,劉成賀的心裏有了底…“屋後有水井!”既然他都知道了,我也懶得開口解釋,盯著他手裏的野兔要他先把兔子處理好。劉成賀愣了一下,順著我的目光看著手裏的兔子,過了一會兒才明白我的意思“是的少爺!”說完話他提著兔子走到屋後。等屋內的灰塵沉澱下來,蕭然也帶了兩隻兔子回來。示意他到屋後找劉成賀之後,重新拿起掃帚,把地上的塵埃掃出門外,伸手抽出腰上纏著的幻冰,刷刷幾聲,砍倒屋裏生長的雜草,再走到屋外牽入馬匹,讓它們把地上的雜草吃完。屋裏的桌椅早就被屋頂漏下來的雨水腐蝕,把它們全劈開,扔在爐灶邊當柴用!等楚寒與李萩回來、蕭然與劉成賀也帶著剝好皮的兔子進了屋子,楚寒把一些樹枝放入爐灶裏之後,再把雜草紮成一捆,用打火石點著小心的放在樹枝之間,細小的樹枝很快的就燃燒起來。楚寒見狀拿起一旁桌椅劈成的木柴塞入灶裏,蓋起爐灶。李萩蹲在楚寒身邊看嘖嘖稱奇…“原來是這麽做的啊!”他感歎的說道。李萩這位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一樣隻住最好的餐館吃最好的食物,從不曾這麽委屈過自己,天天餐風露宿!一開始,為了避開一些麻煩與無謂的開銷,我們一直都是睡在破廟或是野外。若是遇上不得不在城裏掛單時,也是幾個人湊在兩間房內過夜。一開始他頗有微詞,隻是礙於我的身份不敢吭聲。現在,他隻要求掛單時讓痛痛快快的洗澡就可以了!該說他的適應力很好還是他認命了!?走到屋外,我拉出頸上掛著的金牌與父皇給我的護身符。再過幾天就會進入南方的大城臨江城,我掏出一塊絲帕把它們與包著銀票的油紙包包在一起。我還記得,父親以前常常把偷來的鈔票用塑膠袋包好,埋在公園裏或是其他地方。他總是說身上錢放在銀行裏不安全,若是被人發現我們是從研究所逃出來的人,銀行帳戶馬上就會被凍結,最好把錢藏在別的地方。不知道父親是不是跟我相同,到了一個不同的時空重新來過了呢?我按著衣服下麵的布包這麽想道…“少爺!”蕭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背對蕭然,輕輕的問道“怎麽了?”“…………沒什麽…隻是看您站在外麵很久了…”蕭然說完,靜靜的看著我的背影。這一個多月以來的朝夕相處,我發現蕭然與楚寒對我異常的在乎。伸手摸摸臉頰,想起很久之前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人的感情真的是非常的微妙。像感情這種太過細膩的思緒,我不曾接觸、也不曾理解過…好比父皇與父親同樣身為人父,對我來說確是完全不同的存在。我會懷念與父親在一起時渡過的時光,卻不曾想念父親。父皇的存在對我而言是種幸福,雖然我常常覺得他太過遙遠,但他所散發出來的安全感讓我眷戀,特別是離開皇宮後,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晚上吃完楚寒用水悶做成的兔肉鍋後,翻出地圖確認著明日的路線…“李萩!你考慮好怎麽著手調查治水的經費了嗎?”突然想起父皇下的旨,我開口問道。李萩搖頭“沒有!”他實話實說。“先到傳話給你們李家的手下,叫他們把各家的帳簿都弄到手…”李家可是首富,這件事應該不難做到。李萩眼睛一光“我必需到李家的分行傳話才行!”興奮的說道。要到分行傳話就必需進城才行,我點點頭“過幾天我們就會到達臨江城,到時住所就讓你安排。”住李家的話可以白吃白住,不用付錢!李萩開心的點點頭“沒問題!我會吩咐說我受朋友所托,帶少爺南下訪友。”“嗯!”我養的那隻貓頭鷹雖然不容易被人查覺,但是飛行的速度比雷鴿慢很多。算算日子,到了臨江城應該會收到青兒與竹兒的信函。33趕了幾天的路,我們一行人到終於快到臨江城了。樹林裏,劉成賀轉過頭來向我說道“少爺!前麵就是臨江城了。”望著近在眼前的城池,有了一個想法!“楚寒!你把四張易容用麵皮拿出來。”父皇下旨要李萩到南方來查貪汙的事,早就傳遍天下。為了安全起見!除了李萩之外我們四人都必需易容才行!楚寒小心的從布包裏拿出麵皮,我把它們分給蕭然與劉成賀“李萩!你用不著易容。”不讓李萩易容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他那張臉目前還用的到,我們在臨江城的開銷全靠他了!“少爺!請您等一下!”楚寒快手快腳的拿著易容用的黏膠,小心的把麵皮貼上我的臉。伸手摸摸臉頰,感覺好像多了一層皮膚,有些不習慣。李萩看著我…過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少爺!您很適合這張臉。”翻出鏡子,照了一下!嗯…看起來是比較成熟。等楚寒他們易容好我向他們說道“記住!從現在開始我是皇城趙家的公子趙星雲!”趙是我母親的姓!原本是要用父皇我取的匿名冷雲的,後來想到殼堯崢他們三人還在找我,隻好作罷!“是!”楚寒他們應了一聲之後,李萩催馬跑出樹林向城門奔去,等我們其他人也到了城門口,衛兵們並沒有盤問就讓我們四人跟著李萩進城。一行人在李家的分店門口下馬,隻聽到李萩還沒踏入店內就開始喊“把掌櫃給我叫出來!”拉住李萩瞪了他一眼!隻見李萩縮縮脖子,沒再大呼小叫。我歎了口氣…他到底有沒有一點身為朝廷命官的自覺,居然在大街上大聲叫嚷!“二少爺!您怎麽來啦!”掌櫃是名五十來算的男子,他笑嗬嗬的走了出來。李萩把韁繩一扔“出來辦事!剛好路過所以入城看看。張伯!這位是趙星雲還有他的護衛三人。趙賢弟是我在皇城友人的弟弟,這次與我一同南下。”李萩一邊說一邊招來店小二幫我們牽過馬匹。“打擾了!”張掌櫃的目光掃了過來,我輕輕的點了個頭。張掌櫃也還了一個禮!李萩搓搓手“張伯!幫我們準備熱水,我已經好幾天沒洗過澡了!”隻見李萩說完話後,張掌櫃的往後退了一步…張掌櫃在非常詫異,他所認識的二少爺從小都是天天洗澡,一天不洗就睡不著“小冬!你去叫人準備熱水,讓二少爺與趙公子他們梳洗。”“動作快一點!”李萩沒有發現張掌櫃不解的看著他,催促著下人準備熱水。我可以感覺得到楚寒他們也巴不得馬上跳進熱水裏,好把全身上下沾滿塵土的衣服換下來。“二少爺!您要不要先到後院裏歇會兒,還是叫人幫您準備些吃的東西墊墊肚子。”張掌櫃看著李萩提議道。李萩點點頭“也好!張伯,過一會您到我房裏來。”李萩說完話,帶著我們從商店的後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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