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成輝不由看了他眼,按住心下不耐煩,“他能破一件案子,還能破全部的案子不成?即便他想,刑部的人能同意?誰也不想被比成廢物,就比如侯爺你,聽說齊成染如此耀眼,你不也心中不快?隻要你刑部,總是有機會的。”


    範成輝沒有暗示廣陵侯給齊成染使絆子,暗中陷害之類,免得屆時出事,又來道他的不是。


    廣陵侯雖然聽得迷迷糊糊,但範成輝剛坑了他一次,他覺得這一次不可能再坑他了,否則泥人還有三分鐵性,屆時他破罐子破摔,範成輝難道不怕?


    廣陵侯滿意地離開了,他一走,範成輝的眸子立刻冷了下來。蠢貨!


    吏部的人插手刑部事的例子很少,一來兩部各司其職,很少有職權交錯的地方,很多時候想插手卻苦於師出無名,二來,一般而言,每個人手上都有自己的工作,沒人會喜歡幫別人做事。所以廣陵侯的打算實行起來很困難,但經過勸說下屬,給上司塞好處,最終還是成了。畢竟範成輝提示的理由很好,隻有吏部的人自己願意,刑部的人沒法拒絕。


    巧的是,吏部這幫人來了,與之共事的人竟是齊成染。


    楊侍郎剛聽說了這個消息,就來給齊成染賣好,“齊世子,午後會來一幫以廣陵侯為首的吏部腿子,說是查案,就是大魏使臣沿途的案子,巧了,竟與齊世子你共事。我刑部與他吏部素來各司其職,這次倒是怪了,吏部的人手伸得如此長,隻是上麵已經批準……”


    “已經批準了?”


    楊侍郎點頭,“說是聖上的意思。”


    “插手刑部的理由是?”


    “說是有地方官死得蹊蹺,他們安插替補,必要先查明原因,以免任用了奸邪之輩,損害國體,這顆大帽子扣下來,又是聖上親口應允了的,尚書大人也不好說什麽。”


    齊成染輕輕點頭,“多謝楊大人提醒,既然此事已成定局,我便等著午後共事。”


    楊侍郎頓了頓,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還聽說,昨日廣陵侯求見聖上,卻不知因何,被聖上痛斥,後來蔣榮去他府中,也被轟了出來,此次插手刑部案子,正是廣陵侯向聖上提出的意思,這廣陵侯……恐怕來者不善啊。”


    齊成染麵帶感激,心中則一點不懼,區區一個廣陵侯,他還不放在眼裏。


    午後,廣陵侯興致極高氣勢極大的來到刑部,五天後,卻懨懨而歸。


    他是主動離開的,因為在刑部待不下去了。


    起先,他雖本著立功的心態,但由於與齊家的血海深仇,不免生了歪心思,想找齊成染的錯處,然而齊成染行事太過謹慎,別說尋他過錯,不被他尋到過錯就已經很不錯了。廣陵侯來刑部的當天,就被齊成染尋了三次錯處,次次讓他下不了台。


    因為來刑部是景帝親口同意了的,丟他的臉事小,丟帝王的臉事大。


    於是第二天開始,廣陵侯每行一步必須深思熟慮,不肯再讓齊成染找到錯處。


    而為了證明自己,他選擇去找別人錯處來突出自己,在齊成染身上是找不到了,便將眼光放到齊成染組織的那個民間破案隊,誰知這幫人早被齊成染教得嚴於律己,也尋不出來,隨後便去尋刑部其他官員,於是不到兩天,廣陵侯就將刑部上上下下的人都得罪了。


    其中,楊侍郎咬牙切齒地說:“我楊某人為官四十幾年,我入刑部之時,他還沒吃奶呢,今日第一次被說成不忠值守,不忠值守?他知道什麽叫不忠值守?不過出身好,會投胎,能繼承家中爵位,哼,憑他這般,不出十年定將那碩大的家業給敗了!”


    齊成染淡淡笑著,不評論。


    等一通發泄之後,楊侍郎才反應過來,似乎剛才那話將齊成染也罵進去了,又來賠禮道歉,齊成染笑說無妨,又說廣陵侯實在過分,於是楊侍郎更看廣陵侯不順眼。


    快退休的楊侍郎雖然不想參與這些爭權奪利,但他可以暗中鼓動同僚記恨廣陵侯啊。


    於是,廣陵侯來到刑部不滿三天,就從找別人錯處,便成了別人找他錯處。日日嚴防,苦不堪言!


    但這不是他主動離開的理由,因為得了景帝的應允,為了不打景帝的臉,再是艱難的日子,他也要忍下去。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從他來了刑部,刑部破案的效果就開始不好了,比如齊成染組織的小隊平均破案速率是一天一件,他來了之後,三天一件,比如整個刑部的破案平均速度是兩天一件,他來了以後,五天一件。還不算因他判斷失誤造成的冤假錯案。


    在整個國家的利益麵前,內鬥什麽的都可以先放一放,廣陵侯能不走嗎?他不走,景帝第一個不放過他。


    得知廣陵侯進刑部的後續,景帝揉了揉太陽穴,十分不耐地說道:“廣陵侯不堪大用,他身邊那個蔣榮……無用,你讓長嶺侯世子去試一試深淺。”


    第491章:試他


    得知廣陵侯進刑部的後續,景帝揉了揉太陽穴,十分不耐地說道:“廣陵侯不堪大用,他身邊那個蔣榮……無用,你讓長嶺侯世子去試一試深淺。”


    “是。”


    “李承恩爺孫何日抵達京城?”


    高無用回道:“說是三天後,原本是明日,隻是途徑翁州之時,遇到一樁連環兇殺案,這才絆住腳步。”


    “翁州?是燕王賑災的翁州?”


    “正是。”高無用應道。


    景帝的臉色慢慢變得意味深長,翁州這般多事,無論到底是否巧合,他說不是巧合,那就不是巧合,隻是這個念頭剛起,就聽到外麵報太後駕到。景帝立刻起身迎接,見太後匆匆而來,一把抓住他的手,急聲道:“這次大魏使臣沿途發生不少案件,哀家聽說,還有一波刺客將潛入皇宮,皇兒,消息可屬實?”


    景帝笑道:“母後放心,大內皇宮,豈是那些賊人說潛入便能潛入?”


    “江湖殺手武功高深莫測,如果潛入皇宮,後果將不堪設想,皇兒,你萬不可大意。”太後以為景帝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我們都要早做準備,防範於未然。”


    景帝笑道:“兒臣自有主張,母後放心便是。”


    太後這才點點頭,笑道:“既然你已有準備,那哀家便放心了。”又看了看殿中明亮的燈火,“天色已晚,國事明日處理也可,莫要操勞過度,壞了身體。”


    景帝笑:“母後不也大晚上的來關心兒臣?”


    太後道:“哀家是你母親,關心是應該的。”


    此刻景帝臉上的笑容,比平時更多,更真心。


    太後走後,景帝似乎忘了翁州之事,高無用也沒提醒,因為他知道帝王已經打消了那個念頭。


    這個世上最厲害的武器,就是感情。


    也許明白,但是貪戀,因為來之不易,所以貪戀。很傻,但甘之如飴。


    三天後,李承恩與其長孫終於到了北燕京城,長嶺侯世子親自將二人迎到宮中,設宴款待之後,二人入了驛館。


    不出半個時辰,從驛館出來一個翩翩公子,其後跟著一名侍衛。翩翩公子裝扮雖不出眾,但碧眼含波,俊美非凡,手拿一把摺扇裝逼,每經一處,回頭率不是般般的高。


    這翩翩公子姓李,名亭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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