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驍悔得腸子都青了!早在孫靖渝當年冷靜的對他分析他們之間隻有親情沒有愛情的時候,兩人心平氣和的分了手,他就已經把她重新當做從前那個一起長大的人,在那之後,哪怕還沒有遇見司徒徐徐之前,他也從未曾把她以前女友的身份想起過。在司徒徐徐之後……在她之後,徐承驍哪裏還會想起別的女人呢?整天猜她的心思都嫌不夠,動輒得咎,又深深的樂在其中,滿心滿眼都是她。所以孫靖渝回來之後,他也想到過要和司徒提一提她就是那個差點結了婚的前女友,但是先是調動後來又有考核,身體心理都疲憊不堪,中間他隻回來過一個周末,因為心裏沒有將這件事看得多重要,也因為有那麽多美妙重要的事情等不及要和她做,一時真的就忘記了。現在她一定是從哪裏知道了,怪他瞞著她!真是冤枉啊!驍爺一路狂奔一路心裏淚流滿麵的喊冤。 作者有話要說:挺驍爺的覺得驍爺不容易,司徒作挺司徒的覺得司徒不容易,驍爺欠虐其實吵架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有個同學給我講了一段她看過的話,我覺得有道理極了:我想要一個蘋果,你給我一車梨子,還問我你對我好吧感動吧驍爺總覺得自己給了司徒徐徐十,但沒想到那在司徒徐徐看來是理所應當的一閃婚需謹慎呐~4545、第四十五章 ... **司徒徐徐不願意和他一起回病房,借口買東西在醫院樓下徘徊了一陣,實在想不出有什麽要買的,但又不願意上去看見他和孫靖渝,就想不如回徐家一趟,把筆記本拿來醫院。可等她回到徐家,卻發現她不想見的人竟然已經在家裏了——孫靖渝拎著她回來時那個箱子,正從樓上走下來。司徒徐徐也不問她去哪裏,垂著眼睛對她點了點頭算打過招呼,與她擦身而過上樓去。可能是這一上一下的擦身而過的姿態勾起了什麽,孫靖渝沒有像往常那樣雲淡風輕的飄然而過,反而放下箱子站住了腳步,叫住已經走過樓梯拐彎的司徒徐徐,主動開口說:“明天我要和研究所的老師一起去出差,我們接了一個大項目,以後一段時間會很忙,所以我索性搬去研究所的宿舍住了,姨媽回來如果問起,你替我和她交代一下。”司徒徐徐聽了,簡單的說了句知道了,依舊連眼尾都沒有掃她一下。雖然強項是作,但真的要比雲淡風輕的話,司徒徐徐也不會輕易輸給誰的。“這次我回來如果對你們造成了困擾,我很抱歉。”孫靖渝又淡淡的說。司徒徐徐心裏狠狠的一刺。從她站著的高處看下去,孫靖渝的臉被樓梯的陰影遮住了一半,看不清她完整的表情,但那緊抿唇瓣的神氣,實在太像徐承驍,令司徒徐徐覺得刺眼無比,一陣氣血翻湧的頭暈。其實孫靖渝也正抬頭看著她,那雙初見時便覺十分驚豔的漂亮眼睛,此時冷冷的似含著寒冰一般。即便如此,依舊是冰山美人,動人心魄。宜喜宜嗔、動靜皆宜,也難怪徐承驍這麽喜歡。孫靖渝心裏無波無瀾的想。司徒徐徐本來不想和她多說話撕破臉,可是兩個人這樣直接的四目相對裏,一明一暗,無聲無形裏似刀劍來回了一場,她心裏那些從嫁進徐家起就收斂得老老實實的叛逆、刻薄、隨心所欲被劍氣激得破印而出。勾了勾嘴角冷笑著,她開口說:“沒關係。你這就要搬出去了不是嗎?其實也談不上多麽困擾,隻不過我不喜歡你,不想看見你總是在我眼前晃來晃去。”臨走還想冠冕堂皇一次,想顯得我多麽無理取鬧,襯托自己走得瀟灑漂亮?那好,我無理取鬧給你看——你再高貴矜持,在我的無理取鬧之下,還不是得提著箱子走人嗎?你把我比得再不堪,即使隻是你的替身,現在名正言順的那個是我!我不高興了,你就得收拾東西走人!司徒徐徐站在那裏冷冷俯視著這個顛覆了她生活的女人,也知道此刻的自己實在虛張聲勢,悲哀的可笑,但心裏忍不住的強烈快意滔滔翻滾著。而孫靖渝反倒笑了起來。其實對司徒徐徐她真的沒有敵意,早在當年她向徐承驍提出分手,就知道以後會有一個這樣的角色。她隻是好奇,這個在她看來除了美貌並無出奇的女孩子,是什麽地方使得徐承驍改變了這麽多?那個當年在人前與她挽手都覺得黏糊不爽的徐承驍,在她發高燒躺在醫院裏、給他電話時、說“你沒事了?那我對抗賽結束之後再回來看你”的徐承驍,怎麽就會被一杯溫熱的水果茶唬得臉色都變了、連按一下呼叫鈴都忘記或者說等不及了呢?“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麽不喜歡我?”孫靖渝微笑著問,“或者說你究竟是不喜歡我、還是不喜歡徐承驍的前女友呢?”“我不喜歡的東西比如陰雨天、路邊的坑、咖喱味的炒飯,不想看見不想遇到,需要什麽原因?你或許會時時刻刻分析自己的每一個情緒,但我隻考慮值得思考的人和事。”司徒徐徐冷冷的,絲毫不客氣的說。“那麽徐承驍呢?你對他是怎麽樣的一種情緒?為什麽會因為不值得你考慮的我、而和他鬧別扭呢?”孫靖渝在學校時一直是辯論隊的一辯手。司徒徐徐被她反將一軍,心裏刺怒的感覺更甚,狠話脫口而出:“他和我興之所至買的一件衣服沒有什麽不同,我喜歡的時候天天穿在身上,和別人撞衫了就丟在衣櫥裏,會不會再穿、什麽時候穿,看我心情,和撞衫的那個人關係不大,她特別醜或者特別討厭,或許會讓我懷疑自己買這件衣服時候的眼光,也或許會讓我驕傲自己穿得比她好看。”孫靖渝聽得笑了,笑著搖搖頭,說:“那麽拜托你好好穿、穿得漂亮,我實在不想擔上你們夫妻不和的罪責,明明是你們兩個之間相處有問題,卻要嫁禍到我的頭上。”司徒徐徐最看不得她這樣笑,簡直刺眼又刺心,正要再出言諷刺,卻見她的身後的樓梯口人影一閃,一張怒意蓬勃的臉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正眼睛裏噴著火一樣盯著她。其實徐承驍進門時就聽到她說不喜歡孫靖渝在她麵前晃來晃去,他頭皮一麻心想完了,已經對上了,怕此時出現惹靖渝尷尬,他放輕了腳步,誰知就聽到後麵他家老婆不屑鄙夷的把他比作撞衫的那件衫。驍爺此時完全想不起來當初自己也把司徒比作過衣服,還是在徐颯的麵前。他此時隻覺得憤怒,怒得想拆房子!這憤怒卻並不全是因為她的話,而是她話裏那種輕視的語氣,令他又感覺到了天台上她怔怔看著自己時候那種害怕。徐承驍害怕了,而就因為他從來沒有因為任何人和事害怕過,所以他出奇的憤怒了。孫靖渝順著司徒徐徐的目光回頭看去,她也沒想到徐承驍會忽然出現,他們夫妻一上一下目光膠著沉默對戰著,令她覺得自己不必站在中間,便拎起箱子下樓徑直走了。徐承驍沒有管她,卻聽司徒徐徐卻冷冷的對他說:“送一送吧,她一個人拿個箱子走,倒真像被我趕出去的了。”徐承驍嘴角抽了抽,幾大步上了樓,扯了她回房。**司徒徐徐幾乎是拖著被弄回了房間,門一關徐承驍抓著她雙臂把她提起來按在門上,惱怒不已的瞪著她。可她也隻是扭過臉不看他。“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徐承驍咬牙切齒的命令。司徒徐徐雖然不和他動手,但也不可能怕他:“太長了,你想聽哪一段可以點播。”徐承驍氣得鬆了手,一拳砸在門上,桃心木的門,哪怕驍爺能輕鬆徒手劈磚,也隻是發出一聲悶響,倒疼得他手骨跟裂開了似地。“我真想把你綁起來、關個三天三夜!”他牙關緊咬的樣子也很英俊,但是現在司徒徐徐多看一眼都懶得,“你不想聽了?那我走了。”徐承驍當然不可能讓她走,重新扯回來按在門上,“把話說清楚再走!”“說什麽呢?你那麽不喜歡跟我說話,我也已經沒有什麽想要對你說的。”司徒徐徐說著,一隻手抵在他胸口,阻止他離得太近。嘴裏話說得多麽決斷,但他的氣息和溫度到底還是讓她心裏扯著一般的疼,離遠一點能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