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know you ain’t a drug


    我知道你並非毒\/品


    ——but you get me so high


    但你讓我如此的神魂顛倒


    -


    伴隨著冷刃入體的巨大疼痛,隨之襲來的是一陣空茫。


    槐涼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又或者是靈魂被一股巨力猛烈地拽了一下,再度從黑暗中醒來後,再無任何痛感。


    她看得見也聽得見,隻是最重要的‘觸覺’,似乎被剝奪了。


    一片細小的雪花打著旋兒從樹梢往下飄落,穿透了她略顯透明的手掌。


    槐涼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從被夏油傑一刀了結性命的回憶中抽離,一邊打量周圍的情形,一邊在腦海中呼叫係統。


    毫無意外,係統並沒有任何反應。


    造成現在這種情況,她目前想到了兩種可能性:


    其一,她因為死亡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係統也隨之剝離,隻堪堪保留下了她稍顯虛弱的靈魂。


    其二,她記得夏油傑殺她所使用的那柄匕刃,並非咒具,不然她也不會毫無察覺。


    而在咒術世界裏,如果咒術師被非咒力殺死——就會轉變為咒靈。


    畢竟,她已經因為槐氏血印的緣故,似乎可以操縱些許靈力,難不成因為這個被判定為了咒術師?


    還是說,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然正在被咒術世界慢慢同化?


    槐涼歎了口氣,她現在正處於一座廣袤而莊嚴的神社,三三兩兩結伴而來的參拜者井然有序地在淨手處排隊。


    也有些參拜完成的年輕人,正掏出手機自拍合影留念。


    和她記憶中去過的那些神社,大同小異。


    唯二特殊些的,就是遍布神社周圍大大小小的兔子石雕,以及此刻她坐在身下的——


    有數噸重的巨大注連繩。


    “叮鈴——叮鈴——”


    清脆的鈴響喚回了槐涼的思緒。


    在她的正下方,有一位長相頗為可愛的少女將塞錢投入了賽錢箱,拉動搖鈴,然後鞠躬拍手,開始參拜。


    槐涼苦中作樂地想,自己似乎也體驗了一把被當作神明的癮。


    凜冽的寒風裹挾著越來越大的雪花碎片,給大地披上一層皎白的雪衣。


    五條悟就是在漫天朔雪中突然出現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不是已經到出雲大社這邊了嗎?”


    “嘖,神在月……硝子你不是最講科學的醫學生了嗎?怎麽還信這些。”


    五條悟一手插著兜,另一隻手舉起手機朝通話另一端的人抱怨著,“傑他不會回來了,再說這裏的結緣大神主要是求姻緣啊!”


    “什麽?讓我幫你帶一隻兔子木雕手信回來?別傻了,被剝了皮往菖蒲花裏滾一圈後複原的兔子,你不覺得特別反智嗎?”


    嫋嫋的白霧從他的唇瓣中呼出,“怎麽就變成愛情的象征了?不是,難不成你談對象了?喂喂,老實交——”


    砰——砰——


    一下快過一下,源自於心髒的悶響,從胸腔傳導至了五條悟的鼓膜裏。


    他眨了眨沉寂如海的眼眸,隔著漫天飛舞的雪粒。


    視線筆直地落到了那位,散漫地坐在巨型連注繩上的少女。


    她的情況似乎並不太好。


    大片暗紅的血跡幾乎氤滿了她一整片胸膛,在白色的棉質裙上顯得無比刺目。


    事實上,他甚至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少女’。


    畢竟她裸露在外的小腿、手臂、乃至臉頰似乎都處於一種介於虛和實之間的狀態。


    以他‘六眼’能力的判斷來看,她的身上沒有任何咒力,並不是咒靈——


    可身體仿佛要消失一般的現狀,又明顯可以確定她並非鮮活的人類。


    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呢?


    自打好友夏油傑莫名其妙屠殺掉了一整個村子的人,又叛逃出了高專,和他對峙仍未能彼此說服對方的想法之後——


    長久的一段時間裏,五條悟都陷入了一種無序的,對任何事情都不太能提得起興趣的狀態。


    尤其是在發現對方是在‘玩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想要抹殺掉所有非術師後,他認為對方實在是瘋得過於厲害了。


    尚且隻有十八的他,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


    但也不得不接受自己的摯友,已經停用了所有可能聯係得上對方的通訊方式,徹底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的這一事實。


    也得接受,夏油傑……已經走向了和他截然相反,且最終一定會與他兵刃相接的一條路。


    不再是摯友,而是敵人。


    在得到家入硝子看起來相當平靜的一番勸慰後,聽到‘你得接受他人做他自己’這般的話語後,他終於迎來了情緒上的自洽。


    但除了甜食,他找不到另外一個可以陪他一起找到樂子的人了。


    他被麵前這位古怪的少女引起了極大的興趣,她會是新的‘樂子’嗎?


    “嘿,你叫什麽名字?”


    猝然見到熟人的槐涼,忍不住在心裏慌了下。


    可在身著高專校服的少年,那雙蒼藍的眼眸中,她並沒有讀出任何熟悉的情緒。


    幾乎在瞬間,她明白了自己現在處境。


    或許,她的確再次穿越了,隻是身份有點古怪的同時,失去了和係統之間的聯係。


    她對於現在的五條悟而言,隻是一個全新的陌生人而已。


    這難道就是屬於她的‘三周目’?


    “我叫槐涼,kai ryou。”


    少女的聲線清冷,習慣性拖長的尾音又透著幾分散漫的繾綣。


    五條悟並不打算在周圍來往不斷的參拜者中,持續性地和‘空氣’對話。


    要不引起恐慌,要不多半會被人家當作神神叨叨的瘋子。


    於是他拿出了100%麵對陌生人時的演技,聲線平靜,卻語帶誘哄:“你要跟我走嗎?”


    槐涼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點了點頭:好啊。”


    “你可是第一個,看見我的人類。”


    ……


    東京,千代田區。


    從出雲大社回到這處熟悉的50樓頂層公寓,也隻不過花了幾個小時。


    槐涼發現,這周目的五條悟似乎並沒有領悟‘瞬移’這項技能。


    而是老老實實地領著她乘坐新幹線特快,返回到了他獨居的豪華公寓——


    當然,以她此刻的狀況,並沒有購票。


    俗話說,‘一招鮮吃遍天’,在麵臨五條悟對她過往的詢問時,依舊祭出了‘失憶大法’。


    問就是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過去的所有記憶都回想不起來,唯一記得的隻有自己的名字。


    不管五條悟信沒信,反正暫時是沒有再追問於她。


    並且還頗為紳士地表示,等回到東京後,他會盡快找來自己的同期好友,也是主修醫學科目的家入硝子來看看她的情況。


    槐涼自忖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反正現在她連實體都沒有,也不怕硝子看出什麽不妥。


    倒還想硝子能趕緊來,最好早些找到解決她‘身體透明化’現狀的辦法。


    一路上槐涼也並沒有閑著,也收集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例如,現在已經是2008年的冬天,而她在2007年的夏天就已經‘死亡’,而現在……並非她二周目的延續。


    時間並沒有如她所願地回溯到‘重大惡性事件’發生之前,在這條時間線裏,夏油傑已經和五條悟反目了。


    因為過去的幾個小時之內,在遇到了如此‘特殊’的她存在的情況下,除了硝子,五條悟並沒有跟任何人分享這個‘有趣’的消息。


    這讓槐涼略微感到了些許不安——


    如果按照原本沒有她幹擾的時間線進程的話,那麽不出意外,天內理子已經死了。


    伏黑甚爾……也已經被五條悟殺掉了。


    ————此篇章由:@彼穀小夥伴提供書名采納後,想要看的二周目結束,涼被悟詛咒後穿越到原著線的點梗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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