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家寶自食苦果,他這人一向沒節操,也就談不上屈不屈辱。他伺候杜九都伺候出慣性來了,聽到對方長長地舒一口氣,竟然生出幾分滿足感來。終於完事後,含著滿嘴的檀腥粘液,不用別人明說,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無藥可救了。發泄一番過後,杜九精神好了些,見刑家寶眼睛濕潤可憐兮兮的模樣,就摸了摸他的後腦勺。“關於越獄的事,叫你哥來跟我談。”杜九說。刑家寶不知杜九為何改變了主意,連連答應,又粘上去磨蹭撒嬌。杜九有點無奈地看著他,刑家寶有時會耍耍小聰明,有時又太天真傻氣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越獄是要拿上性命去賭的。監獄內外戒備森嚴四麵環海,被囚禁在這樣的地理環境,簡直稱得上插翅難飛。若不是因為一個紀青加一個仇良,內憂外患,把他逼到了無路可選的地步,杜九也不會選擇冒險。尤其是仇良,就憑他的身份和權勢,讓杜九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與其沒完沒了的被他折磨下去,不如豁出去賭一把,死也要死個痛快。關於越獄的事宜,杜九和刑耀祖的“交談”僅有兩句話,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合作愉快,順便給你個機會報一箭之仇。”杜九端著餐盤從他麵前走過。刑耀祖挺腰收腹站直,目光掃都沒掃他:“明天去報名參賽。”就這麽一眨眼的瞬間,兩人已經達成共識,如果是受過特殊訓練的內行人,話從來不用說得太明白。杜九在食堂裏隨便找了個空位進食,吃到半路,發生了一件小插曲。有囚犯調戲第一天調到食堂駐守的刑耀祖:“哎喲,這是哪兒來的小妞?不要冷冰冰的瞪著人嘛,哥好怕啊!還瞪,難道你騎在男人身上扭屁股也是這個表情?”食堂裏響起一陣哄笑聲,誰都知道冒犯獄警會有什麽下場,但總有些人無聊到欠虐的程度。刑耀祖冷笑了下,抬腳就把調戲自己的囚犯踢飛,那人撞到了牆壁,尚來不及滑落時,被他又一腳踩住了咽喉,骨骼發出一聲“哢嚓”的脆響,頸骨錯位了。那囚犯已經說不出話來,刑耀祖筆直的腿像一把長矛,將他死死釘在了牆壁上。“剛才發出笑聲的人,都到操場跑五十圈。”刑耀祖麵無表情地下令。刑耀祖收了腳,高筒皮靴踏回地板上,他揚起下巴,一雙鳳眼冷冷地睥睨全場。無辜受到牽連的囚犯甚多,卻無一人敢吭聲。不少人早就聽說過,新來的獄警絕非善類,今日得見,才對這個人有了具體的認知。剛剛那兩腳看似簡單,從踢飛一個人到衝過去踩住他的脖子,速度簡直像獵豹般敏捷,如果他有心殺人,估計那囚犯的脖子早被踢斷了。而且他發號施令時的氣勢,很明確讓所有人感受到一個信息,逆我者亡。杜九不禁有點納悶,刑家寶那個無一是處廢材,怎麽會有個這麽厲害的大哥?他當時還不明白刑耀祖所說的“報名參賽”是什麽意思,直到第二天才曉得。因為第二天,監獄裏貼出了通告。監獄將會舉行一場盛大的比賽,所有囚犯皆可參與,比賽是組隊製,每隊固定人數四個人,所有參賽隊伍都不允許隨意更換隊員。為了確保公平,比賽的項目暫時保密,要到開賽當日才會公布。比賽的獎勵相當豐厚,勝出的隊伍,每人可獲得一台小型收音機,以及一個月不用參加勞務。報名時間為明日早上八點,必須四個隊員一齊到場登記,報名才算成功。消息傳開了,讓所有人都精神振奮,每個人都在討論比賽,監獄裏沒了往日的沉悶。工作人員雖然不能參加比賽,但他們可以下注賭博,至於賠率和下注目標,一切都要等明日揭曉。“九爺,你確定要參加比賽?”刑家寶感到好奇,杜九這樣的懶人也有主動找事的時候。見杜九點頭,他立刻說:“那我也要參加,還要和你一組。”“可以。”“那我們還差兩個隊員,找誰好呢?”他才剛剛說完,就有兩個人找上了門來,問他們打不打算參加比賽。刑家寶用嫌棄的眼光打量弱不禁風的竹竿男,外強中幹的阿龍大叔,忘了他自己也就是個半斤八兩的廢物。“就我們四個組隊吧。”杜九發話了,反正他是誌在參與,沒打算爭奪冠軍。當時的他根本不會料到,因為自己一個草率的決定,造成一場無法挽回的錯誤。“好,我們一起加油!”阿龍說。“為了收音機,我拚了!”竹竿男挺起單薄的胸膛。刑少爺嘴裏叼著草根說:“隻求你們別拖後腿就阿彌陀佛了。”杜九挨在操場的欄杆上,望著天邊的火燒雲,打了個哈欠,懶得像隨時都會睡著。竹竿男和阿龍非常重視比賽,因為一台收音機在監獄裏來說,是能接觸到外界的希望,無比寶貴。所以一大清早,獄警剛把他們從囚室裏放出來,就急匆匆的去找杜九和刑家寶,拖上兩人往報名處衝。他們是第一批到達的,獄警登記好隊員的編號以後,完成報名程序,取得參賽資格。可惜第二隊在報名的時候,就沒有那麽順利了,因為被人給攪黃了。有四個人正朝著報名處走來,兩前兩後,原本圍堵在報名處的囚犯都紛紛退開,讓出一條道來。走在最前麵的是長發男子紀青以及另外一個特權人,緊跟其後的則是彪哥和麵癱男。看見這四個人走在一起,所有想要參賽的囚犯信心大減。他們隊伍裏不僅有兩個特權人,彪哥雖然不算特別強悍,但也絕不是廢物,還有麵癱男的實力不容小覷,根本就是一支最有可能奪得冠軍的大熱門隊伍。相比之下杜九這隊,光從外形和陣勢已經輸得非常徹底。紀青走到報名處的木桌前,倏地,手掌壓在報名冊上,正登記的獄警嚇了一跳,手中的圓珠筆跌落,碌碌地滾到地上。他拿起報名冊看了看,撕下剛剛登記好的第二頁,揉碎紙張說:“再有任何人報名,殺無赦。”說完,他轉過臉看著杜九那一隊人,意思相當明確。他們這隊人馬要和杜九的隊伍,單挑。在場的囚犯似乎都非常畏懼紀青,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對他的專橫,在火藥味漸漸濃烈的氣氛下,目的都從參加比賽轉為看好戲。刑家寶滿麵怒容,卻沒有像往常般大呼小叫,他還記得自己被麵癱男收拾過,身上的淤青整個禮拜都散不去。阿龍的膽子最小,他吞了吞口水,慢慢地挪近登記台。這時紀青又發話了:“凡是退賽的人,殺無赦。”氣氛頓時變得緊張壓抑,他口口聲聲都是殺無赦,隻有傻子才會以為這是一場單純的比賽。杜九也萌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可是他這預感來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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