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欠他的。”幾乎沒有思考的藤堂律就脫口而出，藤堂律把錯歸根究底的攬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律少爺您錯在哪裏了呢？您欠少爺什麽了？那根本就不是您的錯啊。”“我尊稱您一句楊叔，是我打心眼的敬重您。很多時候，答案是決定不了什麽的，也改變不了事實。錯在誰的身上重要嗎？重要的是失去的已經不會在回來。總有一個人要出來收拾殘局，而我，隻是心甘情願做這個人罷了。”藤堂律笑了，表情很淡。在他跟藤堂鳳結下契約的那一刻，答案就已經不重要了。他就是看透了這點，所以才對藤堂鳳的過分要求無動於衷不反抗不反駁。管家已經無話可說，不論他說什麽如果本人不聽的話那都是無濟於事的。管家離開之後就真的隻剩下藤堂律一個人了，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將影子拖得很長。藤堂鳳的身影出現在樓上，他的身子隱藏在黑暗當中不會有人發覺。就連平時異常警覺的藤堂律也不會發現，因為他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失去知覺的雙-腿-上。這個時候別說閉上眼睛休息一會了，僅僅現在還能維持著跪著的姿勢就已經很難了。漫長的夜晚終於結束，藤堂律迎來了早上太陽的第一縷陽光。他渾身僵硬疼痛的不能動彈，因為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所以他一直都保持著跪立的姿勢。連續幾天的折騰，藤堂律的臉色很難看。清晨開始準備一天工作安排和早餐的傭人們表情異常的從藤堂律的身邊匆匆走過，還真的是沒有少爺的命令聽話的跪在地上一整夜。他們雖然同情這個後來來到這個家的少爺，但是沒有人敢忤逆藤堂鳳去幫助藤堂律，畢竟這個家的主人是藤堂鳳。藤堂律默默的在心裏數著數字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雖說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限，但是在藤堂鳳沒有發話之前，他不能倒下去。“律少爺，您怎麽還跪著，都已經早晨了，難道您一夜都沒有休息嗎？”管家來到藤堂律的身邊，被一直跪在那裏的藤堂律所震撼到。還沒有等藤堂律回答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如同鬼魅一樣現身在樓梯口的藤堂鳳，不知道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站在那裏的。“藤堂律，上來給我換衣服。”“少爺，那是我的工作。”管家急忙說。“不，從今天起就由他服侍我。”冷漠的說完藤堂鳳轉身回到房間。“律少爺。”管家擔心的望著藤堂律，他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他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麻木的雙-腿一軟仿佛脫線的木偶身體下滑。管家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了他一把，看到他打顫的膝蓋眉間帶著隱忍。藤堂律對及時出手幫忙的管家勾起唇角勉強的擠出笑容“謝謝你，楊叔。”“您怎麽樣？”“沒事。。我稍微站下就好了，隻是現在腿沒什麽感覺而已。”管家攙扶著藤堂律站在那裏，他已經明白藤堂律無論如何都會聽從藤堂鳳的話了。既然阻止不了這段羈絆和糾纏，那麽他隻要在適當的時候給予幫助就可以了。藤堂律慢慢的跨上台階，每次抬腳膝蓋的屈伸都讓他痛苦不已。膝蓋的地方應該是破皮了，褲子布料的摩-擦也是種折磨。好不容易站在了藤堂鳳的門前，他抬手敲了敲門“少爺，我進去了。”“恩。”門裏的藤堂鳳應了一聲。藤堂律推開門走了進去，藤堂鳳悠哉的坐在床邊上伸手指著敞開的衣櫃裏的一套衣服說“穿那套。”藤堂鳳望著藤堂律惡劣的嬉笑著。藤堂律垂下眼簾“是。”取下衣服站到藤堂鳳的麵前，藤堂鳳朝他揚起下顎。藤堂律頓了下，手伸到他的腰間捏起睡衣的帶子輕輕的拉開。睡衣自藤堂鳳的身上滑落，他肌-膚白皙像雪一樣耀眼，身上連一個黑色的痣都沒有，一看就知道是個養尊處優的少爺。正當藤堂律要給他穿衣服的時候藤堂鳳的眼神忽然變冷，抬腳踩按在藤堂律的膝蓋處，尖銳的疼痛讓藤堂律的全身顫抖了下皺著眉頭望著這個惡作劇的孩子。藤堂鳳毫不在意的歪著頭笑著開口“你個子太高了，我看著不舒服。”他隻是想看見自己痛苦的表情吧。。。藤堂律心裏想著然後蹲下身子。幾乎都可以聽到傷口撕開的聲音，藤堂律的頭上出了一層的冷汗。“疼嗎？”頭頂上是藤堂鳳不帶感情的聲音。第9章 針鋒相對“不疼。”藤堂律拿著衣服湊到藤堂鳳的麵前。藤堂鳳歪著頭，不疼？那麵色蒼白頭上的汗珠又是什麽？這家夥的嘴巴還不是一般的硬，為了看到藤堂律的另一種表情，藤堂鳳的腳暗暗施力的輾轉碾壓。藤堂律頓時臉色一變的握緊手中的衣服。“疼嗎？”藤堂鳳用著不變的聲調再一次發問，就像是毫無目的的想要一個答案。對問題的本身沒有什麽興趣，隻是想要一個答案，得不到答案就不會善罷甘休。得知了藤堂鳳的想法，藤堂律隻好承認“是的，少爺。”“嘻。。。”藤堂鳳笑著把腳從藤堂律疼痛的膝蓋處移開，像是一個孩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於是心滿意足的伸出手臂讓他為自己穿衣服。還好接下來的時間藤堂鳳沒有再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所以藤堂律才能快速的幫他穿好衣服。在藤堂律準備要離開的時候身後的藤堂鳳說“明天還要來哦。”“我明白了，少爺。”當房門關上的刹那藤堂鳳撲通一聲躺倒在床上，在床單上打滾的捧腹大笑“噗哈哈哈。。。哈哈。。”外麵的藤堂律靠在牆壁上聽著房間裏傳出笑聲痛苦的捂著胸口，他聽得出笑聲中包含著對他的恨意。猙獰又殘忍，傷害著藤堂鳳，傷害著自己。全身無力的後背離開牆壁，緩步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離上學還有點時間，藤堂律撩起褲管看到膝蓋處紅-腫，破皮的地方在流血。他簡單的用清水把血跡洗掉，傷口被水浸到又是鑽心的疼痛。房間裏什麽可以用的消炎藥都沒有，所以他隻把血跡洗掉之後就放下了褲管。在學校的時候除非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藤堂律才會從位置上起身，一天幾乎都在座位上坐著。不管是什麽時候都注視著藤堂律的佳琪早就看出了他的異常還有站起來走路的時候那怪異的姿勢，於是在下課後擔心的走到他的身邊詢問“小律，你是哪裏不舒服嗎？我看你走路的樣子很怪。”藤堂律楞了下，每次自己受傷的時候第一個能發現的人就是她，這讓藤堂律很感動。“別擔心，我隻是今天不小心摔倒了而已。”聽到藤堂律這麽說佳琪一顆心放下無奈的笑著說“什麽啊。。。害我這麽擔心，小律也有這麽冒失的時候啊。。”“抱歉，讓你擔心了。佳琪，今天我可能沒有辦法送你回去了。”藤堂律一臉的歉意，他現在這個情況實在不能逞強了。“沒事沒事，小律要好好休息才行，你沒發現你最近的精神很差勁嗎？”佳琪看著藤堂律重重的黑眼圈不知道他是怎麽搞的，每天來到學校的時候都是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隻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而已。”藤堂律輕描淡寫的說。豈止是沒有休息好，幾乎都沒有睡過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