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這樣。。。”“少爺呢？”“少爺回房間休息了。”管家如實的回答。他搞不懂，律少爺已經病成這個樣子了，醒來張口問的卻是少爺的情況。“律少爺還是安心的躺著吧。”管家說著把毛巾重新搭在了藤堂律的額頭上。“轟隆隆————”又開始打雷了，藤堂律疲憊的想要閉上眼睛的時候忽然聽到藤堂鳳淒厲的慘叫聲。“是少爺的聲音。”藤堂律呼的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著急的就要下床，一陣暈眩管家撐住了他虛弱的身體。“律少爺別擔心，少爺隻是怕打雷而已，我去看看。”管家安撫著藤堂律不希望他太擔心。可是藤堂律卻握住了管家的手腕，管家心裏暗暗的吃了一驚，他不知道這個年輕還在生病中的少爺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力氣。他倔強的站直身體堅決的說“不，我去。”藤堂律不顧管家的反對堅持自己去，管家隻好無可奈何的放任他拖著虛弱的身體打開門走了出去。藤堂鳳的房間在樓上，望著一層層的台階藤堂律感覺自己的身體異常的沉重，每走一步都會大汗淋漓。一手放在樓梯的扶手上，一台階一台階的上著。一手抓著胸口的領子，艱難的大口的喘息著。雷聲不斷的響徹整個天空，而藤堂鳳的尖叫也不斷的鑽進藤堂律的耳朵裏。那顆一直平靜如水的心髒卻在這個時候躁動疼痛，他以為自己是燒糊塗了，混沌的腦子裏浮現出藤堂鳳仇恨自己的臉。那樣不肯在自己麵前示弱的孩子，莫名會帶動他的神經，他錯覺的認為自己看到了愛情的存在。汗水不斷的順著藤堂律堅毅的臉龐滑落滴在地板上，藍色的閃電透過窗子照到他的臉上，猙獰的似乎有點可怕。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爬上樓緩緩的推開門，沒有力氣的身子差點跌了進去。屋子裏一片黑暗，根本就看不到藤堂鳳在哪裏。“誰。”黑暗的角落裏傳出藤堂鳳顫抖的聲音。“是我，少爺。”“藤堂律？”“是。”“不要進來，滾出去。”得知進來的是藤堂律，藤堂鳳很氣憤的大吼著。他靠坐在床邊，手裏緊抓著落地窗簾的邊緣。他現在的確很害怕，就是因為害怕就是因為恐懼，所以他才不希望在藤堂律的麵前展現懦弱的一麵。沒有得到藤堂律的回應，藤堂鳳也看不到他在哪裏。外麵雷聲大作，每一次在天空的炸開都會讓藤堂鳳身體不自覺的上跳。或許是知道房間裏還有一個人的存在，藤堂鳳竟沒有剛才那麽害怕了。就像是迷路的兩個人模不著方向，隻有憑借著感覺去尋找。驀然的藤堂鳳感覺周圍的溫度上升，在他還沒有明白怎麽回事的時候就被一雙手臂擁在懷裏。“別怕，少爺。”藤堂律在藤堂鳳的耳邊低語，因為還在發燒的緣故他貼著藤堂鳳的身體很熱，連呼吸都帶著灼人的溫度。以為自己掩飾很完美，殊不知已經被不多言的藤堂律感覺到他的恐懼。這讓藤堂鳳怎麽甘心，他憤怒的捶打著藤堂律掙紮著要他放開自己。為什麽他能這麽冷靜的對自己說別怕？為什麽對他說別怕的那個人是藤堂律？他不要這個人的憐憫，他一定覺得自己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一定是覺得自己是個孩子所以不管自己做什麽都不屑於跟他計較。藤堂鳳受不了別人同情的眼神，尤其是藤堂律的。明明都是失去父母的人，明明都是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了一個親人，可是藤堂律冷靜的另藤堂鳳感覺到害怕又憤怒。“藤堂律，放開我，我不要你的同情，不要你的可憐。你現在一定在心裏嘲笑我，笑話我的膽小和懦弱。你出去，我不要看見你。”“少爺，這不是同情也不是憐憫。你是我的主人，我隻是在盡自己的義務。所以你不必感覺到羞恥，這是你該理所當然享受的特權。”“我恨你，真的好恨你。。。如果你們沒有出現該多好，你們毀了我的一切，為什麽你不跟著她一起去死？”藤堂鳳發出惡毒的詛咒，瘋狂的在藤堂律的耳邊大吼大叫。藤堂律隻是默默的跪在那裏，黑暗中將他小小的身體牢牢的圈在懷裏。“恨吧，如果仇恨能讓你忘記恐懼，我寧願你生生世世詛咒我。”藤堂律自言自語，卻被情緒激動的藤堂鳳聽得清清楚楚。不知道怎麽回事，藤堂鳳一個字都說不出了。放棄一樣的頹然靠在藤堂律的胸膛，放聲的哭泣。有誰能溫暖他這顆抽泣的心，還有誰願意陪在他的身邊。有誰能來告訴他，自己不是一無所有？第6章 藤堂律的青梅竹馬？外麵狂風大作，雷聲四起，暴雨拍打著窗子。屋裏一個少年擁著一個孩子，兩個人依偎在一起。隻是藤堂律一心想要靠近，藤堂鳳卻是一味的抗拒。在藤堂鳳的心裏，此時跟藤堂律在一起沒有什麽特別的感情存在。他允許藤堂律的靠近，不是原諒了他，也不是對他的想法改變了。因為他是這個家的主人，真正的主人，藤堂律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予安慰是他該做的事情。藤堂律是黑暗的充滿了罪惡，而自己則是唯一能寬恕他的人。他必須臣服自己的腳下，哀求自己洗刷他身上的罪惡。隻是，怎麽會可能那樣輕易的原諒。一切報複，所有的罪，這隻是開端。藤堂鳳困倦的睡去，暫時讓自己的心不去呐喊，不去咆哮。相對於外麵天氣的猙獰，就讓自己暫時歸於平靜。藤堂律像是哄小孩子睡覺一樣輕拍著藤堂鳳的後背，直到感覺他不再哭泣不再憤怒才喉嚨一癢的劇烈的咳嗽起來。他死死的捂著嘴巴，害怕自己的聲音吵醒藤堂鳳。休息了一會積攢了一點力氣，他抱起藤堂鳳小心的把他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指尖輕拂起藤堂鳳額前柔-軟的發絲，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溫暖。凝視的眼眸目光深邃，雙膝一軟藤堂律頹然的跪在藤堂鳳的床邊。他已經沒有站起來的力氣了，放任自己還在發燒的身體坐在冰涼的地板上，一夜未眠的守候在藤堂鳳的床邊。他什麽都沒有想，隻是想靜靜的待在藤堂鳳的身邊。盡管這個孩子恨他，盡管他的關心藤堂鳳視為垃圾不屑一顧。睜著眼睛感到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感覺藤堂鳳快要醒來藤堂律才支撐著身子站起來離開。藤堂鳳掀開眼皮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坐了起來，回想不起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倒是有在藤堂律懷裏睡著的印象。看著房間空無一人，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又在藤堂律的麵前露出了那樣狼狽的樣子，都怪他要出現自己的麵前，多管閑事。“管家。”門應聲打開，清晨來臨的時候管家就會守在門口時刻等待著藤堂鳳的醒來。這是他這幾年來一直做的事情，可是今天管家敏銳的察覺到藤堂鳳的身上帶著怒意，一臉的不高興。“怎麽了少爺，很不開心的樣子。”管家跟往常一樣先從給藤堂鳳穿衣服開始，手臂穿過袖子管家拉好衣服開始係扣子。藤堂鳳下顎輕微的抬起，輕描淡寫的問“藤堂律呢？”“律少爺今天去學校了。”管家如實的回答。在藤堂鳳看不見的時候管家的臉上蒙上了擔憂之色，他很擔心律少爺。明明還在發燒卻守了少爺一整夜，早晨還要執意去學校上課。“升入大學的考試快要開始了，已經耽誤了課程，我沒有時間去休息。沒有關係，反正這種體溫我已經習慣了。”這是藤堂律出門前所說的話，他拒絕了管家開車送他到學校的好意。他說怕藤堂鳳起來找不到管家，畢竟在這個家裏現在藤堂鳳唯一信任的人就是管家了。看著藤堂律遠去的背影管家有萬千感慨卻找不到可以表達的言語，這份不同於年紀的冷靜與心思慎密讓人琢磨不透。看著藤堂律，管家始終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少爺與其說是恨律少爺，不如說更多的是懼怕，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把一個自己怎麽都不了解的人放在身邊，任誰都會感覺到害怕。本來不用彼此折磨，可是因為藤堂鳳的倔強跟任性，因為藤堂律的放任不懂拒絕就造就了兩個人的羈絆。“小律。”剛走進校門的藤堂律聽見身後有人叫他於是轉身看見一個長相甜美的少女朝他跑來，漠然的表情露出淡淡的笑容，像是春風拂麵，像是冬天午後的陽光讓人心裏暖暖的，很舒服。“佳琪。”藤堂律站在原地等著她跑到自己的身邊。在母親出事前他們一直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可以算是青梅竹馬，以前經常一同上下學。母親出事之後，好久都沒有見麵了。佳琪個子高挑是個美人胚子，長相出眾被人稱為學校的校花。從她熱情的眼神裏藤堂律看到了愛戀，不是不懂她的心思，隻是他自己裝作沒看到而已。因為把她當成妹妹看待，所以很珍惜這十幾年來的感情。“走吧。”藤堂律等佳琪到他身邊之後輕輕的說了一聲轉身和她並排一起朝班級走去。佳琪抬頭看了一眼臉色不正常的藤堂律，擔憂的伸出手放到他的額頭上，藤堂律稍感驚訝的停住腳步。“你又發燒了。”佳琪這句話說的很肯定，從小一起長大所以知道藤堂律的這個毛病。他對家有依賴性，僅僅是換張床都能不習慣的發燒好幾天。藤堂律不著痕跡的別過頭“沒關係，很快就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