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寧又謙虛說道:“那孩子別的沒有,隻有一股不服輸的幹勁。”……她旁邊的唐玉舟撇撇嘴,不時扯扯衣領,很不耐煩的樣子,注意到其他人的打量,隻好默默忍耐。當然,這些恭維的好話裏頭也夾著幾句酸話:“嶽家這麽有實力,韓總真是好運氣。”“聽說許家的那位大小姐脾氣不太好,娶到她,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哦。”想到許如略顯粗魯的行事做派,方雅寧臉色一僵,即便是這樣,也不願意在外人麵前暴露了短處,遂說道:“哈哈,小如啊,就是性子直爽了些,不知道為什麽被人抹黑成那樣,那孩子我見過,很不錯啊。”“謝謝您的誇獎。”說話的正是一身露肩紅色小禮服的許如。方雅寧一驚,看看她身後,訝異問道:“就你一個人?”“哦,當然不是,”許如回頭,朝不遠處招招手,“過來。”方雅寧見她一副招寵物的姿態,想到自家兒子就是那隻聽話的寵物,臉色慢慢陰沉下來。一個人影迅速跑過來,呼哧呼哧,有些狼狽,“來了,來了,女王陛下。”方雅寧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詫異問道:“玉長,怎麽是你?”“嬸,瞧你說的,不是我還會是誰啊?”唐玉長摟著許如的腰,嘚瑟說道:“重新為您介紹一下,許如,我女朋友。”方雅寧一愣,正要問什麽。這時,大門口響起嗡嗡聲響,方雅寧心裏閃過一絲不安,轉頭看過去。隻見從台階延伸到大廳裏的鮮紅的地毯上,身著沉穩低調黑西裝的韓至牽著一身白西裝的許樂緩緩走來,背景音樂,正是結婚進行曲。“嗡”,嘩然一片,大廳頓時響起嘈雜的議論聲。“怎麽回事兒?”“那個人不是最近挺火的明星樂樂嗎?哦,許家三少正好叫許樂,難道……”“原來韓總結婚的對象是許三少啊,嘶……”……目瞪口呆的方雅寧直勾勾盯著位於輿論中心、麵不改色的兩個人,呐呐問道:“是不是哪裏搞錯了?”唐玉長勾勾嘴角,湊到她耳邊說道:“沒錯哦,今天不就是韓至和許三少的婚禮嗎?”“那怎麽可以?”方雅寧尖聲叫了出來,臉上露出慌張和恐懼,“不可以,韓至是不是瘋了?”她的驚呼聲淹沒在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中。即使方雅寧不同意,也改變不了什麽,許如和唐玉長對視一眼,笑笑,牽著手朝韓至他們走去。方雅寧拽緊手帕,正要衝上前,卻被一個人攔住,“好久不見了。”待看清來人,她臉色巨變,“是你?你來幹什麽?”說完,緊張看向四周,深怕被人看到。韓元龍笑笑,用懷念的眼神盯著麵前這個優雅美麗的女人。二十多年不見,她似乎沒怎麽變,依然天真、任性、自我。他笑了笑,“別緊張,我跟你一樣,也是來參加婚禮的。”“什麽鬼婚禮,韓至他瘋了,”方雅寧咬緊嘴唇,慌忙說道:“不行,我要阻止他們,兩個男人,太可笑了。”韓元龍憐憫地看著她,“阻止?從你推開韓至那一刻起,就已經失去資格了。”方雅寧憤恨不已,氣得臉都扭曲了,“我沒資格?我是他媽媽。”“你不配,”韓元龍搖頭,之後望著台上溫柔微笑的韓至,歎了口氣,“我也不配。” 方雅寧還想說什麽,韓元龍轉頭,麵色冷淡,“不想丟人現眼的話,在這邊閉嘴待著。”蛇打七寸,他最清楚這女人怕什麽。方雅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男人。她知道他對自己的癡迷,不然為什麽過了二十幾年還沒娶老婆?知道韓至是他唯一承認的兒子時,她又是氣憤,又是得意,即使自己拋棄了他,他仍然深愛著她,這種默默守護、隱忍的愛大大滿足了作為女人的虛榮心。而現在,這個男人居然對她冷言冷語,叫她怎麽接受得了,她甚至感受到周圍人無禮的打量和竊竊私語。方雅寧咬緊嘴唇,狠狠說道:“你別以為故意打擊我,我就會在意你,哼。”說完,提著裙擺跑出了宴會廳。韓元龍滿頭黑線,一把年紀了,還這麽愚蠢無知。當年也就是看她人傻好騙,逗她玩玩,沒想到弄出了人命。這女人滿腦子風花雪月,一會兒鬧著跟他私奔,一會兒要殉情,搞得他煩不勝煩,直到她出國才算解脫。為此,他算是對女人產生了陰影,做做露水夫妻還可以,真要談婚論嫁,誰不嫌麻煩誰上!幸好生的兒子不像她,不然,老子非得鬱悶死,韓元龍慶幸。想到這裏,他抬頭,看著已然成熟的韓至,歎了口氣,當年自己太年輕了,脾氣暴躁,一點就燃,對韓至確實太混蛋了,現如今,報應來了。察覺到有人靠近,韓元龍轉頭,挑眉,有些意外,“你怎麽還沒走?”唐玉舟扯扯領帶,別扭地哼道:“來都來了,總要吃了飯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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