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間又是夏末了,漸漸和緩的天氣裏杜三終於想起,t杜瑄的二十歲生日,二十的生日在恒朝是一個男子的‘成’人禮,這一天過後,便可以獨立‘門’戶。


    杜三這天才想著要去跟魏然說,魏然卻推開了‘門’,拉了杜三就往煙‘波’江邊走,杜三正在一旁想把回紫歸的事跟魏然說說,卻沒想到他還沒開口,就被魏然給搶了話去:“青夜,我以前指過天說我是從那裏來的,其實不是玩笑話,是真的。”


    魏然壓了好久才從嘴裏說出來的話,杜三卻是愣愣地看了一眼之後,笑得嘴都合不上的看著魏然道:“雨弦,你今天就想跟我說這個,我還當你是想說什麽呢。”


    魏然卻繼續嚴肅地道:“你別笑呀,我是說真的,我就是從那裏來的,你不覺得奇怪嗎,我會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你都沒有想過為什麽我會嗎?顧雨弦,無非是一個養在深閨,身負才名的小‘女’子,她可以博覽群書,但我卻相信若放在江湖上,卻經不起風雨,我和她不一樣。”


    魏然看了看杜三略帶沉思的臉,心一橫,既然說了幹脆說得透了,也怕以後鼓不起這份子勇氣:“青夜,我和她真的一點也不一樣,顧雨弦端雅大方,清素溫婉,琴棋書畫是她的拿手好戲,可我除了能吹笛子,能唱幾句小歌,琴棋書畫……那是完全不會的。”


    “雨弦,如果你不是顧雨弦,你是誰?”杜三忽然想起,似乎眼前這個‘女’子在他心裏的樣子,是在梅山之約後才漸漸清晰起來的,若再追溯之前,便是某個下午,白衣白裙迎著陽光從身前走過的樣子,更早的他竟然記不起來了……


    “你還記得我從梅山出去之後用的名字嗎,他們都叫我魏然,其實我就叫魏然,我既是顧雨弦,又是魏然,如果說得清楚點,就像一個瓶子裝了不同樣的酒,看起來一樣,味道、香氣、口感卻差得遠了。”魏然這回認為自己說得夠清楚了,說開了就像放了個大擔子,沒有秘密果然很輕鬆……


    杜三是上下打量著魏然,忽然皺眉喚道:“魏然……”


    魏然睜著眼睛燦笑中帶著分小心地應到:“我在。”


    “好,如果你不是顧雨弦,你從哪裏來?如果你是那同一個瓶子裏裝的不同的酒,那麽,原來的酒哪裏去了?”杜三有些不可思議,總覺得像是魏然在開玩笑,可魏然的表情又是一點也不像,而且魏然向來也不愛開玩笑,杜三不由得開始思索事情來龍去脈……


    從哪裏來……魏然雖然知道會被問到這麽個問題,但是還是不知道該怎麽說,講科學吧,會被無視,講神話吧,又是一堆謊話,講實話……可是實話該怎麽講,魏然腦子糊塗,說出來的話卻還是有些條理:“我來的那個地方,是一個很遙遠的時空,就像字麵上的意思,隔著時間和空間,你不要問我空間是什麽,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那裏和這裏,完全不一樣,沒有朝代,但有國家,沒有皇帝,隻有領導,沒有馬但有馬路,但是那裏也有很多東西是這裏沒有的……”


    杜三難以想象。那到底是什麽樣地一個地方。聽著有些不可思議:“那有什麽是我恒朝沒有地?”


    “飛機、汽車、電視、電話……唉呀。說了也沒用呀。你又不知道這些做什麽用地。


    ”魏然說著不由得有幾分懷念便捷地‘交’通和通訊了。雖然懷念。聽那裏沒有杜三。如果能把杜三帶走。當然還帶上孩子她說不得真得想方設法兒地回去。


    杜三似乎是聽得一個詞比一個詞更加陌生。眉也就皺得更深了:“雨弦。那你怎麽來到這裏地。既然隔著這麽多東西。你怎麽來到這裏地?”


    杜三還是覺得不真實。雖然魏然說得有模有樣。杜三卻始終無法想象。


    魏然笑道:“我也不知道。或許這些話問明虛大師。他倒是會比我清楚。我要是清楚怎麽來地。我就知道該怎麽回去了……”


    “回去……”杜三捕捉到了這兩個字,不由得望著魏然有些居心地說道:“你難道不想待在這裏?”


    “當然不是,我好不容易才回來,再回那兒去,你又不在那兒。”魏然站在江邊吹來的風裏,臉人頰微帶薰紅,好不動人。


    杜三伸出手來攏了攏魏然的衣裳,看了眼江麵上的風說道:“有什麽話回屋裏說也一樣,小心別凍著了。”


    魏然卻不肯依杜三,非要把事情‘弄’清楚明白不可,否則她難以安下心來:“我是不是顧雨弦,對你來說重要嗎?”


    杜三拉緊魏然衣襟的手忽然停頓了下來,望著魏然那張漸漸被養得紅潤的小臉,也在心裏問自己是否重要:“大婚之時是你嗎?在梅山是你嗎?”


    魏然很用力地點頭:“是我,如果我記得


    我們成親那年的五月初五,我第一次見到你,因為我t3子,還送了給你吃呢。”


    杜三淺淺一笑,手指繼續著方才的動作,忽然把魏然深深地扣進了懷裏:“我也以為,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麵,雖然粽子不是我喜歡吃的那口,但我是從那時起,才記住你的,不管你的名字是什麽,我隻要知道那是你就夠了。”


    魏然忽然有些‘摸’不著頭腦,這樣就接受了,杜三的心裏承受能力未免太好了,要擱她身上她是受不了。鍾敏就有同樣的經曆還許久才緩過神來呢,杜三也太快了吧。


    “你一點都不介意嗎,你都不想再問些什麽?”


    杜三低頭看著懷裏那張盛滿了濛濛光輝的臉兒,那眼睛裏透著如星的光芒,杜三低頭輕聲說道:“若說半點不介懷,那定然是在騙著你,有那麽一些難以置信,覺得很荒唐,但是從你嘴裏說出來,莫名的我就信了。既然一開始就是你,我還在乎些什麽,介意些什麽,反正隻要是你就成。”


    “就這樣?”魏然帶著幾分疑‘惑’地被杜三擁著往前走,有幾分沒回過味兒來。


    杜三很肯定地在魏然身後點頭道:“就這樣……要不,雨弦還想聽什麽?”


    “我不知道……”事到如今她也就剩下這三個字說了……


    “說來我還有件事跟你說……”杜三故意托著話尾子,讓魏然拉長了脖子來瞧他。


    魏然見杜三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於是問道:“到底什麽事呀,別賣關子了,說吧……”


    “我們要回一趟紫歸。”杜三忽然玩心也起來,故意把一句話能說完的事,分成三句。他知道魏然不喜歡紫歸,所以一提到回去,必然會垮了那張燦爛的笑臉。


    果不其然,魏然的笑立刻收了回去,怏怏不樂地問道:“為什麽要回去,你答應我再也不走了的。”


    “瑄二十歲了……他過生日我們是該回去的,二十歲後便親掌朝政,再無輔佐了,這樣的大日子,我們怎麽能不在身邊呢?”杜三瞧見魏然黯然的神‘色’,立馬就不忍心了,趕緊把話說了出來。


    魏然卻忽然蹦了起來,大叫一聲:“啊……瑄怎麽就二十歲了,怎麽就二十歲了……我還不想變老,他怎麽能長這麽快……”


    杜三看著那蹦來蹦去的身影,不由得咧開嘴笑了:“雨弦看起來卻也還是初見時的樣子,一點也不老,別‘操’心這些個。”


    “你也是老公公了,我也是老婆婆了,原來當老公公、老婆婆竟然是這麽快的事。”魏然還記得唱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他一起慢慢變老,結果一不留神兒子二十了……有個小‘女’兒吧,也八歲了……怎麽能長這麽快……


    “雨弦你不老,你早上起來照鏡子不也沒發覺,要不是兒子二十了,你可還記得自己早已經過了三十……”


    杜三話還沒說完,魏然就撲了過來捂著杜三的嘴:“不許再說了,我哪怕是六十了,你也得當我是十六歲,永遠是十六歲。


    ”


    “好好好……那二十歲孩子他十六歲的媽,我們回家吧,忘塵在院子裏已經看了很久了。”


    魏然回過頭來一看,更加無語,好吧,她必需承認,她真的年紀不輕了:“忘塵,過來,娘抱抱。”


    杜忘塵卻站在院子裏喊了句:“娘,你早抱不動我了,就你那點力氣。”


    魏然一陣腹誹,明明當初杜瑄多可愛,這丫頭就是個不貼娘心的,還說是娘的小棉祅……哪棉了……分明是冬天裏的小冰枕,夏天裏的大棉被……


    杜三在後麵響起了一陣笑聲,隻見杜忘塵最終還是出來了,一手拉著杜三,一手拉著魏然,笑得分外歡快:“爹,娘,我們回家嘍……”


    “過些日子我們去看哥哥,高興嗎?”


    “看哥哥,太好了……不好,外公說帶我去參加梅山之約,我不能去看哥哥了……”


    “外公說要帶你去參加梅山之約?”杜三有些意外,顧奚山不參加梅山之約已經很多年了,看來顧奚山還是隻要一碰上杜忘塵就心軟。這一老一小,相互是克星,都拿對方沒主意……


    “對,讓哥哥等我,我去了就去看哥哥。”


    “雨弦,忘塵和你一樣沒心沒肺……玩得連哥哥都不要了。”


    “‘女’孩子沒心沒肺好,活得輕鬆自在……”魏然拉著杜忘塵的手,湧上一陣笑意,沒心沒肺…或許是因為太在乎,所以才裝做沒心沒肺的樣子好保護自己,所以美麗的‘花’不都是帶著剌的嗎?


    “……”杜三無語,以後不知道誰家小子會和他一樣心甘情願愛上個沒心沒肺的丫頭……(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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