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膽見了朕也不拜見!”始皇如同幽靈一般現身於黑色幃幕,拓磊聞聲一轆轤從床上翻下跪下,見拓磊一副驚恐狼狽樣始皇大笑,笑畢走近拓磊,“朕有這麽可怕嗎?你做獸頭三年多了,朕不就折磨了你這一次,而且是事出有因。換作別人朕早把他碎屍萬段了。”


    “謝陛下不殺之恩。”


    “起來,起來,朕今天心情好!讓朕瞧瞧,”始皇拉起拓磊,看拓磊氣色還行贊道,“嗯,統領的醫術了得。”


    “統領?統領會醫?”


    “祖傳醫術,讓他來醫你最合適不過了。”見始皇心情真得很好,拓磊大著膽子試探性問道:“陛下,我的獸麵……統領可以不遵守禁令嗎?”


    “朕的先祖要你們戴麵具並下禁令,目的當然是讓你們的秘密天知、地知、旁人永遠不知。”


    拓磊一咬到底:“統領不是旁人,他知道我們的來龍去脈是嗎?”


    始皇把臉一板提高嗓門:“是不是覺得舒服了些又要放肆?”見拓磊不再吱聲耷拉著頭繼續叱問,“你心裏藏了多少東西?哼!朕警告你別跟朕玩心機,想想你的弟弟石子!”


    拓磊聽了心裏一驚,一剎那他明白了弟弟不認自己的真正原因,內疚、心痛、急切如同潮水般湧入心中,眼睛開始濕潤,眼淚再也抑製不住,驀然在始皇麵前“嗵”的一聲,雙膝直直地跪下,失控地喊叫著:“陛下,請準許我回靈獸營吧!”低下頭啜泣起來。望著這一連串反常舉動,始皇大惑不解硬硬拋出兩字“不準”,頓時拓磊失聲痛哭起來。


    始皇看著他哭拍拍他的肩頭打趣:“哎呀,靈獸頭,你哭的樣子比朕的那群嬪妃們還動人呀,把朕的心都泡軟了。朕不準你現在回是對你好,養好了就回,朕又沒下令要把你永遠囚在這。”拉起拓磊摟抱在懷裏,用一種曖昧的口氣故意說著,“別哭了啊,朕的心都給你哭亂了,要朕給你什麽賞賜啊?”拓磊呢悚的連哭也不會了,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羞的是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看著拓磊的窘態始皇放開他開始大笑,直笑的眼淚也出來了。


    “逗你的,朕的靈獸就是單純。”始皇說這話時已正襟危坐在床沿邊,“好好養傷,好了,朕還有如山的奏章得批閱。”站起身雄糾糾大踏步走出黑色幃幕,拓磊剛反應過來跪下恭送始皇已不見始皇蹤影,兩眼直愣愣望著那道黑色幃幕,半天才敢確信始皇真的走了,人立馬如同一堆爛泥癱軟在地上,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腦海裏翻騰著一連串的問題想的頭痛。


    心力交瘁的拓磊拖著軟棉棉無力的腿,蹣跚著走到床邊,望著那精美的枕頭睡意一陣陣輕拂眼皮,對著枕頭一頭紮了下去……癢,真癢,弟弟石子調皮的正偷偷在自己腋窩裏撓癢癢,“嗬嗬……抓住你!”拓磊笑著睜開眼睛大失所望,那不過是一場夢,抓在手裏的是統領的衣服,統領正挾著自己兩腋一圈圈在身上纏著布條,原來是給自己換藥。


    對於拓磊的冒失統領毫無表示,一聲不吭換好藥,才指著床頭短幾上的一個瓦罐:“熱的,自己吃。”說完準備拿著換下的藥離開,拓磊趕緊表示感謝:“謝統領!您的藥真有效。”


    “噢,侍醫開的藥當然有效。”


    “侍醫?可陛下告訴我是您。”


    “其實給你用的藥太平常了,換誰誰都會用。”


    “恐怕不是誰都會醫吧,我就不會。大統領,您會醫那一定聽過巫醫部族的傳說吧?”統領沒有回答,拓磊於是繼續說著,“巫醫部族噬血成性,他們殘暴惡毒見不得活物,隻要見了活物就會恨得咬牙切齒千方百計也要抓到手,把活物變成死物,他們剝皮、剔肉、挖出五髒六腑直到剩下一副骨架為止。這還算仁慈的,他們有時還會惡毒到研究如何讓活物受盡折磨慢慢死去,甚至還研究如何讓活物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他們以此為樂,而我說的活物當然包括人!”一邊說一邊目不轉睛死死盯著統領,統領青銅塑像眼光如炬回盯拓磊,等到拓磊話音一落,青銅嘴開咧:“沒有這麽惡毒的巫醫,言過其實!”


    “我可沒言過其實。現在所用的酷刑:挖眼、割舌頭、砍四肢、一片片削肉等不都是巫醫開創的嗎?”


    “有人用刀殺人是不是該責怪發明刀的人?巫醫不是見活物就殺,剝皮、剔肉、剖五髒都有規矩不是胡亂來,這是為了搞清它們的結構。分別摘除器官是為了知道這器官在身體裏的作用大小,對性命的生死輕重關係,不是為了折磨,弄明白了的不會去重複,弄不明白的就隻能是反覆琢磨。傳授技藝出去,如何用取決於學技藝的人性,就如同發明刀,有人用刀用於正有人用刀用於邪是一個道理。”


    “辨解的頭頭是道,看來統領是巫醫的後人!”


    “是的,你們到現在對我們巫醫還是這麽偏激,我們這麽做是為了救……”


    “救命?就算你們救過可你們還是殺的多吧!”


    氣氛有了火藥味,統領看看負氣的拓磊搖搖頭說:“對一個心裏本來就偏袒的人,真沒什麽好說的!知道我們是如何傳講你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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