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詫異道:“他們是做藥的,難道你宮裏那些禦醫不比他們有本事?”“江湖藥還需江湖人去解,你失憶的緣由禦醫也說不明白。”“原來如此……你想讓他們幫我想起以前的事……”雲天心裏鬱結了一團悶氣,並非是因為其他,而是遺憾自己對前事竟然一無所知……對於恢複記憶這件事雲天並不及趙海傾來得熱忱,他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安穩,趙海傾卻希望他眼中的自己是完整的。年夜飯自是雲天在外漂泊以來吃的最溫馨熱鬧的一頓,半夜眾人還無睡意,喝酒劃拳者有之,興之所至跳起來過招者有之,小孩兒們則大笑著在庭院裏放煙火。雲天和劫火爬到假山最高處,趙海傾就站在下麵的回廊,含笑的眼睛望著他們。“小心一些。”“沒事兒,放個花兒就下來。”雲天一揚火折子,將煙花點著,扔了出去。嗤──煙花打著轉兒落在了牆外的一堆枯草上,頓時燃起了一叢火。趙海傾:“……”雲天:“……”劫火:“爹爹,走水啦!”眾人將火撲滅以後,雲天也沒了玩樂的心情。趙海傾憋笑道:“不要在意,你又不是有心的,過年紅紅火火的也不錯。”“承蒙安慰,不勝感激,”雲天撇撇嘴,“好在沒啥損失……”“所以你就安心睡吧,”趙海傾一吻他光潔的額頭,“在床上等為夫。”雲天無視他的調戲,“你不一起睡麽?”“我和白仙師還有些事情要談。”“哦……”雲天猜想這事八成和他有關,也沒多問,叫上兒子乖乖回房睡覺去了。書房裏,白風、段鴻方以及淩襄已經等在了那兒,見趙海傾推門進來,紛紛向他看去。“諸位,今日趙某有求於諸位,大恩大德定當銘記於心,來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趙海傾貴為一國之尊,竟然鄭重其事地對他們一抱拳。白風笑道:“雲天是我寶貝徒兒,我救他理所應當,哪裏用得著你去赴湯蹈火。”段鴻方也道:“他是我好兄弟,皇上不用說這些見外話。”“嗬!”淩襄一聽,醋勁又泛了上來,“皇上,他們和您夫人交情不淺,我可沒有。”“淩襄。”段鴻方不滿地喚他。“我也沒什麽要求,隻要皇上肯助我穀草幫在江湖上站穩腳,您這個忙我就幫了。”白風覺得他很有意思,忍不住玩笑道:“小妖精,你們那個幫不是專門做些邪門歪道的東西麽,怎好叫皇上去愚弄龍騰百姓?”“你!”淩襄眉毛倒豎,正要反唇相譏,但一想到這人是段鴻方的師叔,又硬生生忍住了。段鴻方想到他跟著自己跑動跑西的也實在辛苦,便放柔了語氣道,“淩襄,師叔說的是玩笑話,當真就成了傻瓜。”趙海傾莞爾:“據聞穀草幫最近和赤楓穀走得頗近。”“皇上也知道這種江湖事?”淩襄挑眉問。“認識幾個江湖朋友,對穀草幫也算了解一二。前幾天還聽說穀草幫給嶺北嶺南兩地送了不少驅寒的藥。”白風笑道:“行啦,你這小娃子,還跟皇上談條件不成,隻要你不幹傷天害理的事,就算皇上不幫你,我這師侄又豈會放著你不管?”淩襄臉上微妙地一紅,別過眼睛:“其實關於中皇雲天中的蠱,我倒是知曉一些。”“不錯,”白風道,“這次多虧了師侄媳婦,否則我現在還找不到頭緒。來,你看看,這是我擬的藥方。”趙海傾神色肅然地從白風手上接過一張紙,略略掃了一眼。很多藥材雖然名貴,但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唯有這情人血……“情人血,顧名思義,要取你的血煉藥。”趙海傾訝然道:“用人血做藥方?”“這藥不是給雲天吃的,而是用來喂蠱的,一共要煉製七七四十九顆,每日喂一顆,等到全部喂完,再把那蠱蟲種到雲天身上。”一聽又要種蠱,趙海傾心裏便覺得有些發悚。雲天失憶就是因為蠱,萬一這次沒有成功,反倒叫他把這幾年的事也忘了,豈不是……白風明白他的顧慮,安慰他道:“你大可放心,此蠱不傷人,但也未必一定能成功。事在人為。”趙海傾思慮片刻,點了點頭。與此同時,雲天正和劫火在被窩裏玩著遊戲。“火兒再猜猜,猜錯了要讓爹爹打三下。”“唔……”劫火傷腦筋道,“有……四顆糖?”“錯!”雲天洋洋得意地攤開手,“一顆也沒有!”劫火:“……”“嘿嘿嘿,火兒輸了,來,把手伸出來!”劫火抵死不從:“爹爹耍賴!我要告訴娘親!”“怎麽了?”趙海傾推門進來,正好看見雲天和劫火在床上鬧成一團,忍不住心頭漸暖,仿若融了一汪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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