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俏皮地歪歪腦袋,再次笑問:“你是徐平生嗎?我名為元如晝,是廣府君座下次徒。”徐平生難得真心地展露出一點笑顏來:“我是。請問元師姐,尋我有何事?”“是徐師兄叫我送些新鮮糕點與你。”少女提起那三個字時,眉眼間盡是無法掩飾的喜愛與傾慕,“……你是徐師兄的什麽人呀?我看徐師兄很是關心你。”……徐師兄。徐師兄。徐師兄。徐平生站在三月的春光裏,周身卻冷得像是被雪水流遍。許久之後,他聽到自己木然道:“我隻是他的同鄉而已。”——假如一切都站在徐平生的視角看,徐行之是個多麽叫人厭惡的人。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小天使們不大待見徐平生,關於兄弟二人的回憶我也一直在思考放在哪一部分。後來我還是決定把這段內容放在相對靠前的位置,而不是放在番外。徐平生在劇情裏是個相當重要的人物,如果不把兩個人的前塵交代清楚,徐平生後期的某些行為和轉變就會特別神經病qwq這篇文的名字叫做《反派他過分美麗》,世上反派皆是相對而言,對徐平生而言,師兄何嚐不是那個過分美麗的反派。第45章 狂蟒蛇災徐行之不願說太多,隻揀著幾件對不起徐平生的事情簡略提了提:“我知道兄長的心思。可我又有何辦法叫他不在意呢。”溫雪塵看向周北南。周北南也想到了方才自己對徐平生連嘲帶諷的一通混賬話,自知做了蠢事,隻得幹笑兩聲:“想東想西、瞻前顧後的,這還是你嗎?他既然都不承認跟你的關係,你還管他作甚……”溫雪塵瞪他:“……嘖。”周北南:“……得了得了,我不說話可以了吧。”徐行之看著這二人,嘴又癢癢了,剛想損周北南兩句,便聽外麵傳來一通稀裏嘩啦的騷動。徐行之不顧周北南阻攔,赤腳從床上跳下,拉開了屋門。原本頂在孟重光跟九枝燈腦袋頂上的水桶雙雙扣在了對方的腦袋上。兩人彼此都是淋淋漓漓的一身水,顯然是一言不合,又幹了一仗。徐行之見狀,腦仁突突跳著疼。溫雪塵搖著輪椅出來,眉眼一橫,冷若冰霜:“這是在做什麽?像話嗎?”徐行之難得附和他的意見:“不像話!”孟重光和九枝燈均耷拉著濕漉漉的腦袋不吭聲。徐行之硬邦邦道:“起來。滾去換一身衣服,洗個澡……”說到此處,他聲調不自覺軟了下來,“……別著涼了。”兩人齊聲應了一聲“是”,灰溜溜地站起身,轉身欲走。“站住。”溫雪塵冷聲喝止住他們,又轉向徐行之,凝眉問,“你們風陵山沒有規矩嗎?冒犯師兄,不順懲戒,就這般輕輕揭過?”徐行之掐緊脹痛不已的鼻梁,笑道:“若是風陵山真有規矩,第一個倒黴的不就是我嗎。”溫雪塵:“……”他發現自己無法反駁徐行之的歪理邪說。趕在溫雪塵再次發難前,徐行之搶先伸手撐住他的輪椅扶手,低聲示弱道:“……溫白毛,我頭暈得很。”孟重光和九枝燈同時回頭看向他,兩雙眼中濃烈的擔憂和心疼化都化不開。徐行之卻暗地裏不住對他們比手勢,示意他們快走,別去觸溫雪塵這個瘟神的黴頭。徐行之有令,兩人隻好向溫雪塵各行一禮,不情不願地分頭離開了。待二人身影消失,溫雪塵才替他把門掩好,免得徐行之再受風:“你對他們太過優容了。”徐行之就勢坐在了他的輪椅扶手上,敷衍道:“……還行吧。”“孟重光也就罷了。”溫雪塵道,“九枝燈他早晚要回魔道去,難道他還能在正道中留一輩子?”聽到這話,徐行之有點不高興了:“誰愛回誰回去,小燈不回。”溫雪塵皺眉,聲調難得揚了起來:“你何必要和非道之人廝混在一處?我今日為何打你?不過就是想叫你長點記性。若是我不把你當弟……摯友,我又何必管你與誰交遊?”“……雪塵說得對。疼兒子也沒有你這種疼法的。”周北南走上前,就勢坐在了輪椅另一邊,打圓場道,“不過,非道之人也並非全部是惡人。那姓九的小子我看心思還算純良,進風陵山以來不惹禍不鬧事,上次還得了天榜第四,可見其天分……”溫雪塵一把把周北南推開:“下去。”周北南屁股還沒坐熱,被這麽一推,差點一踉蹌栽地上去。好容易站穩身子,他出聲抱怨道:“……溫雪塵,警告你啊,你跟小弦兒定親以後我可就是你大舅哥,你對我態度好點。”徐行之驚訝地一挑眉,伸臂攬住溫雪塵的脖子:“……真定了啊。啊?”溫雪塵抿唇,麵色微紅:“明年三月初三,正日子。”徐行之一喜,也不顧頭疼腦熱身上不適了,哈哈大笑道:“咱們四個裏頭第一個娶親的就是你了,我得給你跟小弦兒包個大紅包。”周北南不屑道:“光知道給別人包紅包,你怎麽一點信都沒有?我聽說,你們風陵山元師妹至今未與人結為道侶,你心裏沒數?”一提到元如晝,徐行之腦袋就又疼了:“別提了。她……”他的話音被房門篤篤的輕響截斷在半路:“徐師兄,徐師兄。”徐行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