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飛大吃一驚,手中長劍倏然未出,情急之下便將白鬍子大權所傳之劍法施出。


    司馬溫隻覺他這一劍,奇突異常,十分神奧,不敢硬行封檔.一撤身退後五尺。


    陸文飛深恨他陰險毒辣,運劍如飛,又連續攻出兩劍,招招辛辣,淩厲無比,逼得司馬溫連連又退了兩步。


    隻聽屋內的嗓音道:「賢弟快住手,愚兄有話與他說。」


    陸文飛耳聞大哥喊叫之聲,回頭一看,隻見王孫神采飛揚,緩步行了出來,知他無恙,就把攻出的劍式收下。


    司馬溫被陸文飛連攻三劍,雖沒傷者,心中卻十分的驚異,覺出他不僅招式神奇,劍上所蘊蓄的內力亦十分沉渾,與當代劍學名家相較,毫不遜色,使他對這少年不得不另行估價。


    王孫緩步上前,對司馬溫拱手道:「貴莊此刻正是極其繁忙之時,總管如何有暇來此?」


    司馬溫知他話中有因,搖頭笑道:「莊內的那些瑣事,倒用不著兄弟你操心?」


    司馬溫聯想到奪寶之事,即刻表示道:「兄弟也不瞞你,對藏寶之事,本莊確有染指之意。隻是參與之人極多,鹿死誰手,眼下還很難說。」


    王孫道:「武林中不乏高瞻遠矚之人,如若旁人別具用心,必將自食惡果。」


    司馬溫聞言把險一沉,道:「尊駕此話何意?」


    王孫朗聲一笑道:「在下隻是有感而發,隨便說話,總管不必介意。」


    司馬溫拱拱手道:「二位請談談,兄弟告辭先行一步。」


    陸文飛對王孫道:「大哥的意思好象疑心避秦莊有什麽不利武林人的行動?」


    王孫冷冷笑了笑道:「你覺得避秦莊是安份守己的嗎?」


    陸文飛道:「覬覦藏室不隻避秦莊,咱們不能以此判定它別有用心。」


    王孫道:「武林中如個個像你,那武林道上就不會有爭端了。」


    陸文飛笑了笑。


    王孫又道:「今晚太行山上危機四伏,太行山上的暴風狂雨業已來臨,結局如何委實令人難以猜準。」


    陸文飛道:「大哥所慮,想是秘穀藏寶之事,小弟推斷那裏定然沒有藏寶。」


    王孫道:「此刻便下斷語為時尚早。愚兄所擔心的並非是藏定遭人劫奪,而是怎樣來消除這場浩劫。」


    陸文飛突想一事,遂問道:「大哥身上中的劇毒,是何人所施?」


    王孫冷笑道:「哼,這還用說嗎,自然是古陵中的人了。愚兄為了查明五毒追魂令之事,誤中他們所施的無形劇毒。」


    陸文飛又問道:「大哥常入古陵,想已獲得一些端倪。」


    王孫道:「愚日來太行已數十天、若查不出一些端倪,那就太無能了。」抬頭看了天色道:「今天委實險極,如若愚兄不慎失陷古陵之內,後果不知如何。」


    王孫搖搖頭道,頓了頓又道:「事情十分緊急,我不能再延誤了,咱們就此分手吧。」言畢朝門外行去。


    陸文飛想到川西張門緊急信號,遂道:「小弟亦得去川西張門看看,據說已然遭到五毒幫的襲擊。」


    王孫冷笑道:「你不用杞人憂天,受到襲擊的何止川西張門?隻恐凡屬來太行之門派,僅已受到了警兆。」話音一頓又道:「我知你今晚必去秘穀,凡事務必三思而行,尤不可強行出頭,須知此刻敵友難分。」


    陸文飛慨然一嘆道:「先父受故主囑託之重,若得主並非晉王之後,小弟實難緘默。」王孫道:「你不要太死心眼,秘穀之事兇險無比,結局如何我難以定準。」


    他口氣十分托大。若是旁人所說,陸文飛一定不服氣,但由王孫說來,他竟毫不以為忤,想了想終於點頭道:「小弟遵從大哥之意就是了。」


    王孫因有急事,突然放開腳步疾奔而去。


    陸文飛緩緩行出廟來,但見人影一閃,一位綠祆女郎朝他走了過來。此女他曾於避秦莊見過,即是鄔文化的師妹單於瓊珠,不禁心中暗皺眉頭。


    單於瓊珠行至他麵前,眼睛四下看了看道:「隻你一個人?」


    陸文飛沒好氣地道:「在下本就一人,何來他人?」


    單於瓊珠道:「聽司馬總管說你常與那覆麵女魔混在一起,這事可真?」


    陸文飛莫名其妙地問道:「誰為女魔?」


    單於瓊珠撇了撇嘴道:「還用問嗎?自然是那個自稱宮主的女魔頭呀。」


    陸女飛這才會意,大笑道:「在下倒看不出她什麽地方像魔頭呢。」


    單於瓊珠道:「這也難怪,你與她相識不久、並未見著她兇險毒辣的一麵。」


    陸文飛催促道:「那就請快說罷,在下委實有事。」


    單於瓊珠突然問道:「據我所知,你是這些人中,唯一不為藏寶來的。」


    陸文飛不明她的用意何在,隨口答道:「那也不一定。」


    單於瓊珠又道:「你不用瞞我,隻怕你也和我師兄妹的來意一般。」


    陸文飛詫異道:「如此說來姑娘來至太行,乃是另有所圖了。」


    單於瓊珠冷冷一笑道:「本派在關外財雄於一方,誰稀罕什麽中原武林的晉王藏寶?


    我是聽了傳說才來的。」


    陸文飛想了一想,笑笑道:「姑娘乃是來看熱鬧的?」


    單於瓊珠點頭道:「就算是吧。」跟著又道:「在來中原以前,我覺得每個武林人都是豪氣幹雲,義薄雲天的硬漢。哪料近日所見,卻讓我大失所望。」


    陸文飛大感意外道:「姑娘此論想是有所感而發。」


    單於瓊珠道:「自然是有感而發。就拿川西張門,金陵謝家來說吧,在關外便已聞名,哪料聞名不如見麵,卻是令人大失所望。」一頓又道:「不僅個個可鄙,而且盡是些心懷叵測的奸詐之徒。」


    陸文飛原不擅用心機,聆聽她之言,不自覺地點點頭。單於瓊珠又道:「鄔師兄那天古陵中毒,甚感陸兄拔刀相助之恩。」


    陸文飛笑道:「小事何足掛齒?」


    單於瓊珠道:「鄔師兄性情雖有些乖戾,但對是非極其分明,覺得太行武林雖不下千百,堪於稱道的,就隻陸兄一人而已。」


    陸文飛笑笑道:「鄔兄高抬兄弟了,我哪裏當得起?」


    單於瓊珠又道:「本派與避秦莊原無深交,此次借住莊內,乃是家師一位朋友帶攜。


    近日所聞所見,深覺此莊行蹤詭秘,不是個可交之人……」


    至此倏然住口不言。


    陸文飛聞言已知對方的話中之音了,卻不輕發議論。


    單於瓊珠四下一掃,壓低嗓音道:「鄔兄已覺出太行山近日內必有大變,力恐陸兄人單勢孤,遭人暗算,是以著小妹暗中傳話,如果無求而來,早日離開太行為妙。」


    陸文飛暗忖:她的話倒像是真話,為何鄔文化不對我說,而要讓她來?單於瓊珠似已看出他的心事,道:「鄔師兄現有急事,不便分身,是以要小妹來向陸兄傳話。」


    陸文飛棋手道:「請轉告鄔兄,在下對他關切之情,當銘誌不忘。」


    單於瓊球道:「那倒不必。」斂去笑容,低聲道:「五毒追魂令來意大是可疑,本派亦在追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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