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麵女郎笑道:「幫主能明白這點就好。說真格兒的,本宮主若是沒有自保之能,在遇到你們之前,便已落入群豪的手中了,你說是也不是?」


    黑龍翔連道:「是極,是極,恕黑某不遠送了。」


    張南與謝一飛一併立起身子來道:「姑娘果真要走嗎?」


    覆麵女郎愛理不理地道:「本宮主還有事要辦,不能久留了。」


    張南一躬身道:「姑娘要走了,恕在下不送了。」


    覆麵女郎雙目掃了一下全場的人,一躬身道:「告辭了。」


    覆麵女郎緩步在前行走,二婢緊隨左右,陸文飛與雲娘則隨在身後。


    覆麵女郎回頭對陸文飛一笑道:「我與你隻有兩麵之識,你竟答允冒險護送我,看起來你這人還不壞。」


    陸文飛正色道:「扶弱濟貧原是我輩份內之事。在下雖知姑娘足有自保之能,但多一二個人手,總好得多。」


    覆麵女郎又道:「難道你就不怕惹上麻煩?」


    陸文飛道:「在下既已承諾了,縱有麻煩也顧不得許多了。」


    覆麵女郎笑了笑道:「我告訴你吧,我的那份秘圖是假的,你不覺得失望嗎?」


    陸文飛大為不悅地道:「姑娘看錯人了,在下根本就沒有朝那方麵想過。」


    雲娘插言道:「陸大哥乃是堂堂之人,他從不貪圖那些非分之財。」


    覆麵女郎冷笑道:「既不為藏寶來太行,那又為何呢?」


    陸文飛接道:「在下乃是奉先父遺命,替他故主辦事來的,隻求不負故主所託,此外別無所求。」


    覆麵女郎道:「你父親的故主是誰?」


    陸文飛道:「恕不便奉告。」


    覆麵女郎看了陸文飛與雲娘一眼道:「你倆是師兄妹?」


    雲娘道:「他與我父女乃是來太行山才相識,師門並無溯源。」


    覆麵女郎又道:「你們既都不是為了藏寶,潛去秘穀為了什麽?」


    陸文飛道:「凡屬來太行之人,都有他來的理由,姑娘何必多問?」


    覆麵女郎點頭道:「或許是我問得太多了。隻是太行山處處隱伏著危機,你們跟著我有害無益。」


    明明是她要人家送,現在卻變成了人家跟著她,陸文飛胸懷坦蕩,倒不覺怎樣,雲娘聞言心裏大為不悅,接道:「姑娘之言極是,恕我們不遠送了。」


    陸文飛大感意外道:「那怎麽行,咱們既已答允護送,便該到地頭才是。」


    雲娘冷笑道:「人家已然懷疑上咱們了,你如何這般不識趣。」


    陸文飛目視覆麵女郎輕聲問道:「姑娘可是這個意思?」


    覆麵女郎停下腳步道:「公孫姑娘想是在挑眼了,不過此刻你們想要撤身已然來不及了。」


    陸文飛劍眉一揚道:「姑娘出此言是何意。」


    覆麵女郎抬頭一指道:「咱們已陷入重重包圍之內了。」


    陸文飛舉目四望,隻見暗影中人影幢幢,果然伏下了不少的人,不禁重重哼了一聲。


    雲娘突然連退兩步,顫聲道:「你看那是什麽人?陸文飛回頭一看,隻見暗中伏的人影懼已站起,竟都是些身穿白衣,頭頂白帽,麵無人色的怪人,黑夜荒山出現這等模樣之人,無怪乎雲娘驚得麵無人色。


    覆麵女郎與隨身的二女婢,雖都有一身超絕的武功,畢竟是太流,亦都驚得連連後退。陸文飛手按劍柄,運集目力仔細察看,隻覺這些白衣人好像雙腿不能彎曲,但隻一眨眼工夫,似乎接近不少,且無形中隱隱有一股森森寒氣,撲麵襲來,心頭不由一懍,他乃一行人中唯一的男性,來的縱是殭屍活鬼,他也得硬起頭挺一挺,當下凝聚真氣,大喝道:「你們究竟是人是鬼?」


    白衣人中沒有人答腔,但不知不覺中.似乎又接近了不少,相距已不到三丈。


    陸文飛目光瞬都不瞬,緊盯著來人,突然心裏一動,大喝道:「我想起來了,原來你們是白骨教的。」


    雲娘已驚得在容失色,經這一提,膽氣立壯,嗆啷長劍出鞘,嬌喝道:「不錯,他們是白骨教,咱們不用怕他們。」


    隻聽暗影中一人森森地接腔道:「白骨教誠不足畏,可是今晚想要好好地回去,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陸文飛所出那人是姚寒笙的聲音,不禁怒道:「憑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隻怕也無法攔阻礙了我們。」


    暗影中那人果然是姚寒笙,緩步行了出來道:「本教的百鬼陰風陣獨步宇內,任你功力有多高,隻要困在陣內盞茶的時刻,縱不為兵刃所傷,也得為那陰毒之氣所凍僵。」


    陸文飛哼了一聲道:「你以為憑幾句大活便能把陸某嚇住?」


    姚寒笙森森笑道:「本教主有沒有說大活,等會便可知道,姚某素不以口舌爭雄。」


    覆麵女郎扭臉對陸文飛問道:「不必與他鬥口了,問問他的來意為何?」


    她雖是著陸文飛傳言,但姚寒笙已聽得一清二楚,森森一笑道:「本教主此來並無惡意,隻望能與姑娘合作。」


    覆麵女郎道:「你要怎麽合作法?」


    姚寨笙哈哈笑道:「自然是指取寶之事,我可把百鬼陰風陣布在穀內,然後咱們從容取寶。」


    覆麵女郎微微笑了笑道:「那樣能保得了沒有人沖入?」


    姚寒笙仰麵笑道:「到目前為止,本教主還沒見過有人能逃出我這百鬼陰風陣之外。」覆麵女郎故作遲盆地想了想道:「說大話之人,大都言過其實。再說本宮主何等身份之人,豈能與一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妖魔打交道。我著這事免了吧。」


    姚寒笙緩緩踱前兩步道:「姑娘可曾想到此刻是在本教的百鬼陰風陣之內?」


    覆麵女郎道:「你的屬下明明都是人,你便把他們說成鬼,想是已然知道今晚的結局了。」


    姚寒笙聞言悟出她話中意,心頭微微一懍,冷冷道:「如此說來咱們是沒合作的可能了。」


    覆麵女郎:「是啊!這種一廂情願之事,說了也是枉費唇舌。」


    姚寒笙臉上殺機頓現,猙獰一笑道:「如此看來姑娘是逼著本教主施行最後一著了。」覆麵女郎略不感耐煩地道:「你早已排好了陣勢,自然隨時都可動手。不過我得提醒你.無論你能不能將我擒獲,都將付出極大代價。」


    姚寒笙原是性情多疑之人,聞言心裏一動急問道:「這話怎說?」


    覆麵女郎推了身旁一下道:「你對他說去吧,本宮生懶得費這些精神了。」


    女婢應聲前行兩步道:「你這人真不夠聰明,我家宮主既是黑龍幫座上客,他們會輕易讓我們夤夜離開?內中自然早有安排了。你今與我們交手,敗了不用說,縱然是贏了,四下隱伏的群雄會放過你嗎?不說別的,單一個黑龍幫,便夠你瞧。」


    姚寒笙並非沒有頭腦人,自然一點便透,心中不由大感猶豫,表麵仍然強硬道:


    「本教主若是沒有萬全之策,我也不會攔截你們了。如今閑話少說,一句話,你是不是答應。」


    就這當兒,白影一閃,一隻紅嘴小鸚鵡,飛墮在女婢肩頭之上。女婢一麵打開鳥籠,一麵問道:「她們來了嗎?宮主等著回去歇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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