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時,江陵三人把幾十壇酒喝了個幹淨。老祖宗完全醉了,抱著泥紅酒壇,不顧形象的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江陵醉的厲害,站都站不穩,兩條小腿直打顫,被梅疏遠半背著走在青石小道上時,還在迷迷糊糊的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好不容易到了江陵原先的房間,梅疏遠給江陵喂了醒酒湯,又用法力溫了熱水,讓他自個兒洗洗酒氣去。自己則隨便用個清潔術,然後坐在回廊的台階上,仰望天上那輪明月。月色籠罩在他身上,宛如披了層寒涼霜衣,冷清如謫仙。他的聽力極佳,聽到了水聲逐漸平息,隨後是衣裳摩挲的聲音,最後是時輕時淺的腳步聲。梅疏遠便想,江陵的酒應該醒了大半,但是他身體還未痊愈,不如以前,今夜喝了這麽多烈酒,因此腳步還有些不穩……“疏遠……”江陵呢喃,聲音透著幾分暗啞,隱約有幾分惑人。隨後,他在梅疏遠身伴落座,手撐著下頜,歪著頭望著梅疏遠。他鬆鬆垮垮套著一件外袍,外袍寬大,隨著他坐下,露出性.感的鎖骨以及修長的腿來,裏麵竟然什麽都沒穿。“嗯。”梅疏遠回視,目光明澈如碧。“你想起來了,對不對?”江陵微微傾身,神色說不出的期盼,“全部想起來了?”他的頭發半濕半幹,披散在腰間,臉上被熱氣蒸騰出幾分紅暈來,大約是喝多了酒的原因,唇瓣柔潤如櫻。這麽靠近,水汽連同微不可聞的酒香一同拂過梅疏遠的鼻尖。“是,我想起來了。”梅疏遠點頭。“你喊我哥哥,說出我以前說過的話,我就知道你全部想起來了。”江陵笑了,明媚如繁花美景,“快告訴我,什麽時候想起來的。”“一點一點兒想起來的,直到現在,完全想起來。”梅疏遠的目光無法自江陵身上挪開,他抿了抿唇,“想起來,我要找的人就是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江陵上前一撲,緊緊摟住梅疏遠,用麵容蹭著對方的臉頰來發泄心中的歡悅,可是即便是相擁依偎,他也覺得不夠。酒後本來就不如平時冷靜,江陵這麽磨蹭,肌膚有些發燙。“疏遠,你現在該回答我了吧?”江陵咬了對方耳垂一口,“你當初,為什麽不肯跟我睡。”“……我先前不答,是因為我自己也不清楚。”“現在了?”“記起來了。”“什麽?”江陵輕緩呼吸。“哥哥,你自己說的。”梅疏遠聲音軟軟柔柔的,他喊這聲哥哥時,江陵疑心他在撒嬌。“你跟我說的,這種事隻能和自己最重要的人做。”對方呼吸灑在頸項,江陵卻因為他的話而呆住。“我那個時候,不確定你是不是我最重要的人。”梅疏遠聲音含笑,“就跟我非要出無望海,踏遍五湖四海、千岩萬壑,尋找你一樣……”梅疏遠在江陵唇角親昵擦過:“隻有你,不能錯!”江陵如墜雲端,心尖都在顫抖:“現在確認了?”“嗯……”江陵撕開梅疏遠的衣袍,唯有一個字:“做!”下一刻,江陵後背貼上木板,梅疏遠整個壓上來。衣袍層疊,如雲輕墜,鴉羽長發傾覆而下。壓抑的喘息,似哭非哭的呻.吟如棉絮般輕飄過夜空。第223章 (完結章)兩百一十五“老祖宗, 最後一局棋, 你到底下不下?”江陵一手持著白子, 另一隻手狀若無事的揉著自己酸軟的腰肢,聲音暗啞慵懶,“你要是不下,我就回去躺會兒, 你要是下,我就舍命陪你下完這一局,然後跟疏遠去遊山玩水……錦衣快回來了, 我不太想見那孩子。”江陵跟梅疏遠昨晚胡鬧了一夜,從回廊糾纏到床榻,今天日上三竿才醒,覺得自己腰都要廢了。“滋——”又一粒黑子被江家老祖宗捏成了粉末,自枯老的手指間灑落。這局棋開始到現在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江家老祖宗已經無意中將七八顆黑子揉成粉末了, 而老人家的臉比他手上的黑子還要陰沉。“你、你、你……”老祖宗念了三個你,就是不知道該怎麽教訓江陵。“我這局棋下的很好, 占了上風。”江陵眨了眨眼, “老祖宗,該你下了。”老祖宗指著江陵,手指直哆嗦:“你看看你自己,你現在像什麽樣子?!你還是我江家子孫,江家曾經的掌權人嗎?”江陵醒過來時,手指頭都不想抬一下, 衣袍還是梅疏遠給他套上的,穿完衣服後,江陵就懶得折騰頭發了,直接雙手一攏,用緞帶束了個馬尾,但依舊有零星碎發自臉側垂落,柔順的停留在頸項。而他臉上還帶著幾分饜足和憊懶,憑老祖宗的見識,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們昨晚幹了什麽?正是因為知道,老祖宗才覺得喘不過氣來。“我這樣子哪裏不好?衣袍整齊,精神氣足,一點兒痕跡沒有露出來。”江陵淡淡送去一眼。老祖宗終於下了一子,一聽他說話,就想吐血:“你是我江家曾經的強者,懂嗎?就該身處上位,禦下無數。”“我隻要疏遠一個,不需要“禦下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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