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疏遠鬆開了他,呼吸交纏,酒味醉人,糾纏過後,梅疏遠一步步後退,步伐甚至有點兒亂。退到一定距離後,梅疏遠抬手捂住了唇瓣,聲音飄忽:“還是這個感覺……”“現在我信了。”他呢喃,“我們大概真的認識。”話音一落,人再度消失。這次大概又是落荒而逃,江陵心中閃過這句話。一回生,二回熟,這次江陵衝著海麵揮手:“我在這裏等你。” 第211章 (七)兩百零三江陵第二次見到梅疏遠離第一次見到梅疏遠隻隔了那麽兩三天, 接下來整整十日都沒見過梅疏遠。梅疏遠不來, 江陵便自己給自己找樂子。他活了那麽多世界,會的東西很多,隻要他有那個閑心,想要消磨時間非常簡單。不說別的,要是給他一部手機或者筆記本, 他能打一整天遊戲。但是係統不在,他沒辦法用積分兌換物品,身上有的東西, 全部都是當年江臨川的私藏品。所幸,江臨川是個會享受的性子, 什麽好東西都有。前頭拿出來的話本、藤椅、桌子、梅九等, 隻是其中九牛一毛罷了。當然,就算什麽都沒有, 江陵打坐等候也無所謂,就是那樣有些孤寂無聊了。如此又過了十天,江臨川再次見到了梅疏遠。他依舊背著血月華光,踏著風浪而來, 然後站在礁石上, 遙遙望著江陵。這次江陵也沒閑著, 從儲物袋中搬出了棋盤, 邊上點了金猊香爐,手邊當著一盞茶水,自己跟自己對弈。右手執白, 左手持黑。棋盤上黑白子交錯,進入焦灼狀態,想來已經下了好一會兒。棋盤之上,黑白子殺意縱橫,但是下棋的人姿態卻非常的悠閑,一手輕捏棋子,一手挽著衣袖,動作優雅,目光卻頗為專注。每一子都下的非常非常慢。執白子,他便處處為白子謀劃,持黑子又將白子設下的陷阱一一化解。一人看,一人下,誰也沒有說話,居然有種意外的悠然。月上中天之時,為了應景,江陵點了燈盞立在邊上,燭火暖黃,在風中搖搖晃晃。江陵捏起白子,重新為白子謀算,算了好半響,才重新落子。白子已動,接下來是黑子了,這次江陵沒碰黑子,反而往藤椅上一靠,嘀咕:“不玩了不玩了。”“……”“好沒意思。”“……為什麽?”聽到梅疏遠回應,江陵這才扭過頭,用期待的神色望著梅疏遠:“我等了你二十日,自然是想陪你說說話,可是你看我下了大半天棋,硬是一句話不說,我疑心我要是下一晚上,你就會這麽悶一晚上,然而第二天又鬧失蹤。”江陵一攤手:“那我不是白等了,多吃虧啊?這種虧,反正我是不吃的。”“你挺認真。”梅疏遠提醒。“那是當然。”江陵挑眉,“誰讓你忘了我啊?我隻能重新讓你認識我了,知道我會什麽,喜歡什麽,這不是很好嗎?”梅疏遠啞然。“當然,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會什麽?”梅疏遠下意識問:“我喜歡什麽?”“這個太簡單了。”江陵目光落在梅疏遠身上,笑盈盈的開口,“不說別的,單說你喜歡的人的話,那隻有一個。”江陵慎重其事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啊。”“……”“不喜歡我,你想喜歡誰?先告訴你,除了我之外,你想喜歡誰都沒門。”梅疏遠默了默,臉上倒無特殊之色,顯然前兩次已經讓他知曉江陵嘴巴多能說了,而他也有點兒習慣了,至少不會向前兩次那般,被影響的那麽深。他不接口,江陵也覺得沒意思了,便問:“你要不要陪我下棋?”“我不會。”江陵肯定說道:“你會,我當年手把手教會你的,真要算起來,我還是你老師。”“……好。”梅疏遠輕輕應了一聲。這一次是下棋,總不可能兩個人擠在一起,所以這次江陵先一步找出了一張椅子,擺在對麵,朝著梅疏遠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梅疏遠拂起衣擺,坐姿端正,和當年一般無二。江陵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披散的鴉羽墨發上,突然說道:“你要是肯的話,下次我幫你束發,好不好?就當你陪我下棋的報酬。”“不用?”“真不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