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哎,別走啊,那個有孕的小美人可是江家小子的姐姐。”……問天劍主不是他那位好友,不關注這些,此時也不太說的出口,直接了當道:“你姐姐快生了。”言罷,直接消失在原地。“……”江臨川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算算日子,他的小侄子的確快出生了。江臨川想了一下,覺得問天劍主大概以為他不知道這件事,特意跟他報喜來著,不由輕笑了一聲,跟梅九咬耳朵:“這些仙人,一個個脾氣都古怪。”耳垂被呼吸噴的有些紅,小九軟糯糯的“嗯”了一聲,以示回應。“我才不會把你交給他,他那麽無聊,小九你跟著他,也變得這麽無聊就不好了。”小九趕緊搖頭,以示清白。接下來的一整天了,江臨川的心情都極好,不是因為打發了問天劍主,而是明白了梅九心中所想。從握住君九劍的那刻,江臨川便知道自己不適合,可是他又絕對不會放手。而現在他知道了,便是他成為邪魔,小九依舊不會離開他。任他人千般好,這個少年也隻願意陪他一人。那麽,他是不是也該回應這份依賴……重歸仙道?目光不經意瞥過梅九,江臨川想,也不是不可以。.相比起修士市坊來說,凡人市坊雖然有些髒亂臭,卻也有著修士市坊沒有的樂趣。道路兩邊擺著不少小吃攤子,時不時有賣糖人和糖葫蘆的小販經過,江臨川拉著梅九走過,梅九手上便多了幾串糖葫蘆和小糖人。這裏沒有仙器、仙丹、靈石,卻有精致的陶瓷、神仙妖怪的麵具、胭脂水粉盒子……還有人裝著幾個小籃子的小雞仔、小鴨仔等牲畜賣。梅九蹲在一籃子黃絨絨的小雞仔麵前,用手指頭戳了戳。凡人家畜沒有靈獸的靈智,察覺不到梅九身上的氣息,凶狠的妖獸見到梅九都會繞道,這隻小黃雞卻凶巴巴的啄了梅九一口。梅九驚奇的看著自己手指。江臨川在一邊捂著肚子笑了起來,這笑容有傳染力一般,梅九跟著笑了起來。江臨川帶著梅九玩夠了,才回饕餮樓,那個時候,不少人已經離開了,唯有少數人還在一樓撿漏。若素用一個貝殼吹了三聲,焰靈鳥便鳴叫回應,拖著車輦停在他們麵前,用尖喙梳理血紅的翎羽。“主人,請。”“嗯。”江臨川踏上車輦時,眼角餘光掃到一人,那是一個青年男子,因為身負騰蛇的原因,瞳孔呈豎瞳。——白近真。按理來說,江臨川應該喊他姐夫,但是江相宜不是自願嫁過去,嫁過去之後又對不起白近真,所以“姐夫”兩個字不妥。然而剛剛白近真看他的麵子上,把江海琴讓了出來,這個人情江臨川還是要記得。想了想,江臨川抬眸一笑:“白公子,今日多謝了。”白近真腳步一頓,抬頭,四目相對。江臨川滿臉笑容,白近真臉上卻閃過複雜之色,點了點頭,算回應後,率先挪開目光。焰靈鳥展翼高飛,在雲層中留下燒紅之色。回到江家時,以至深夜,圓月高懸空中,如霜的月色灑滿屋簷。作為沒什麽實權的江家家主,江臨川回不回來並沒有人關注,至少表麵如此,江家眾人都在慶祝一件事——江禮於東海斬殺一頭蛟龍,並捕捉了一條幼蛟養在了後院水池裏。估摸著是想養大這頭幼蛟。江臨川回房間時,一路上都聽到有人在說:過個幾十上百年,江家家主便可禦蛟出行。進了院子後,外頭的喧囂便消散無痕。江臨川嗤笑:“後院的枯木上養了一窩焰靈鳥,又在水池子裏養一頭蛟龍,焰靈鳥和蛟龍互為天敵,也不知道叔父是怎麽想的。”“估計有人看守著。”若素笑答。“焰靈鳥早就被馴服了,蛟龍卻是野性未泯,可不是那麽好伺候的。不過憑我叔父的性格,肯定不會讓兩個畜生鬧騰起來,估計早就給焰靈鳥做好了籠子,又用鎖鏈把蛟龍鎖在了水底。”說到這裏,江臨川不屑:“我今早才使喚了一次焰靈鳥,他晚上就給鎖了,可真是小肚雞腸。”周邊沒人接話,當做沒聽到江臨川嘲諷。畢竟江臨川是主子,他們是仆從,主子可以罵主子,他們卻怕被報複。一個護衛從拐角出來,嘴巴動了動,聲音直接傳進了江臨川耳朵裏。微妙之色在江臨川臉上浮現,他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下後,領著梅九拾階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