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的一聲,梅疏遠利索的拔出了江陵胸口的長劍,劍刃上沾著江陵心髒的血,血液自劍尖滴落,落在了江陵衣袂上。猝不及防下,江陵疼的倒抽一口涼氣。“哐當——”梅疏遠丟開了長劍,那把佩戴了十幾年的佩劍,便被梅疏遠如丟棄廢物一般,扔在了地板上,在地板上滾了幾個圈。江陵被聲音驚醒,恍然回神。他緊緊盯著梅疏遠的眉眼,想起了當年那個十三四歲的小國師。如果說,他連續兩次都遇到了梅疏遠的話,同樣有可能連續三次遇到同一個人。嬌嬌軟軟的小國師,青澀溫柔的異族使者,溫潤如玉的清河仙君……從始至終都是同一個人!江陵驚的連胸口的疼痛都忘了。他無法抬起手,他無法動彈腳,他隻能艱難的說話:“你一開始就認出了我?”話一出口,唇齒間便嚐到了血腥味。然而,江陵堅持不懈的望著梅疏遠。梅疏遠搖了搖頭,握住了江陵的手,五指相扣,纏綿又溫柔:“沒有,我當初沒有認出愛麗絲來,但是你以陸宜修的身份出現在我麵前,我便懷疑了,之後親自證實了。”“……怎麽證實?”梅疏遠抬起了江陵的手,雙手相握,手指白淨修長。無論是江陵的手腕,還是梅疏遠的手腕上都空無一物。在江陵的目光下,兩人手腕上各自浮現一條紅線,紅線一模一樣,這是少年時期的異族使者,為愛麗絲係上的紅線。兩人一人一條,瞧著有幾分幼稚。但是那個時候,那個少年滿心歡喜,江陵便不忍心拒絕。“我將紅線係在了你的魂魄上,就算轉世,我依舊能夠靠著它找到你。”江陵啞然。“十四歲那一年,我們約定了相見,回來時隻看到了被掛在牆頭的屍體。”“十九歲時,我第一次那麽喜歡一個人,後來我看到你躺在西菲爾懷裏,告訴西菲爾你喜歡的是他……”梅疏遠的聲音低低的,柔柔的,透著幾分執拗:“現在你是不是打算跟謝安歌離開?”“我沒想過要傷你的,我隻是想給謝安歌一點教訓,卻沒想到,沒想到……”手指緊握,指尖泛白,他定定看著江陵,笑容帶了絲苦澀:“我似乎總是留不住你,少年時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阿陵……我甚至不清楚你到底喜歡誰,我覺得你該有點兒喜歡我的,可是我有些不敢信,因為阿陵你從來沒有兌現過諾言。”“可是。”聲音慎重而認真,清碧色的眸子透出執迷之色,“我不打算放棄。”“阿陵,我心悅於你。”他鬆開了江陵的手,一隻手磨蹭上江陵的腰帶,玉帶被輕易解開,輕飄飄墜地,他的手落在了江陵衣領處。親昵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穿男裝。”沉默許久後,江陵終於問出了第一句話:“我穿起來怎麽樣?”梅疏遠眸光亮了亮,透出喜悅之色:“很好看。”“那你,別脫我衣服了。”“不行的……”衣袍暗扣解開,沾了血跡的衣料被扯開,江陵沒有力氣反抗,衣領便被徹底拉開,露出平坦的胸膛來。沒有絲毫女子的柔軟。然而,梅疏遠眼底卻並無意外之色,目光落在了江陵胸口的劍傷上。這一劍非常狠戾,貫穿了江陵的胸膛,直接“要了他的命”,可是他現在依舊活著,即使全身痛苦非常,即使虛弱非常,他依舊還活著。江陵隱約猜到,他能夠活著是因為這屋中的陣法。這個念頭閃過,便見梅疏遠伸出手,想要碰觸江陵的胸膛上的傷,卻又止住,似乎怕弄疼了江陵。“疏遠……”“阿陵,你不會死的。”梅疏遠解開身上的衣袍,輕輕幾下,衣袍便自肩頭垂落半邊,“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這一劍我也還給你。”江陵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卻無法起身阻止,隻能急急開口:“你別鬧……”劍意化為實質,穿透整個胸膛,尚且灼熱的血液流淌在江陵皮膚上,又濺落在地麵。江陵氣急敗壞:“你個傻逼。”冰涼的唇卻蹭過他的額頭,留下輕柔一吻。梅疏遠回答:“救你。”沾了梅疏遠的心頭血,地板上、牆壁上的陣法貪婪的吸收,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緩緩流動,開出一朵朵神秘而帶著血腥的花朵,豔麗多姿。又像一頭潛藏黑暗的怪物一般,將兩人包圍,蠢蠢欲動。梅疏遠的唇瓣嗜著盈盈笑意,江陵氣的想起身,卻因為胸膛的巨疼而跌了回去。可是很快,江陵便驚異發現,一股強盛的力量湧入他的身體,湧入他的靈魂,撫平所有的痛苦。江陵喘息:“這到底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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