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梅疏遠眼睛的手鬆開,梅疏遠總算再一次看清了愛麗絲的麵容。曲卷的長發自他光裸的後背散開,有一縷落在了梅疏遠的臉頰上,癢癢麻麻的。而那雙猩紅的瞳孔,除了冰冷的“獸性”外,更是染上了情.欲。鮮豔的唇瓣上是血滴。他不忍心浪費一絲一毫,舔了舔唇瓣,讓血液的味道在舌尖蔓延。梅疏遠抬手,摘去了江陵頭頂的花瓣。不該這樣的……可是梅疏遠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一聲兩聲,宛如行走於懸崖之上,一不小心便會跌落萬丈深淵的刺激感。不該……但是,但是,他拒絕不了……怎,怎麽辦?然而,江陵卻更不滿足了。他的目光流連在少年的喉結,滑過精致的鎖骨……然後附身衝著喉結而去,細牙尖尖的,仿佛要撕咬喉嚨,在梅疏遠下意識握緊拳頭時,輕輕落下一吻。梅疏遠便覺得心髒被羽毛撓了一下。“別碰那裏……”江陵聽話的離開,下一刻,牙齒輕輕緩緩的磨著鎖骨。在利齒劃開皮膚,刺入血管時,梅疏遠悶哼一聲。血腥味逐漸加重,緩緩蔓延,很快便充滿了整個空間。在黑暗和壓抑中,梅疏遠伸出了手臂,好幾次想要抱住對方,又小心翼翼的縮了回去。整個地下室一片死寂和狼藉,唯有血液舔舐的聲音,最後,少年再無顧忌,將在他頸項為所欲為的人,擁入懷裏。.江陵第一次吃了個飽後,沉沉睡去,唯有梅疏遠,一會兒閉眼,一會兒睜開。“愛麗絲?”他輕輕喚了一聲。壓在他身上的人沉於美夢之中,毫無反應。無端的,梅疏遠心中生出想要吵醒愛麗絲的念頭。他倒好,明明隻是吸血,偏偏又要撕衣服,又要擁吻,之後睡得無憂無慮。這麽走了一遭的梅疏遠,卻是徹底沉不住氣了。少年這麽想時,又不由抿了抿唇瓣,神色遲疑而羞澀。最後,他也隻將人抱起,放入了黑沉的棺材裏。棺材裏墊了厚厚一層絨毯,捏合了花香和冰冷,是血族最喜歡的沉睡之所。梅疏遠將人放下後,忍不住盯著對方的睡顏多瞧了會。看了好半響,察覺到自己行為不對勁後,他猛的躥起,往後退了好幾步,眉頭緊鎖,咬了咬唇瓣,清碧色的眸子中,是星星點點的羞澀。這樣待下去不行。梅疏遠摸了摸自己依舊紅紅的臉頰,慌忙拉上了衣服,合上了衣領,擦了擦唇上的紅印。衣服破破爛爛的,唇瓣被撕破,頸項還有齒印……梅疏遠這輩子,就沒幾次這麽狼狽過。他將衣領又拉高點兒後,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看到愛麗絲,隻能看到愛麗絲躺著的黑漆棺材。隨後,他推開了鐵門,踏出房門的那刻,梅疏遠闔上了鐵門,後背輕輕靠了上去。腳步聲傳來,梅疏遠抬頭。廊道兩排的燈火憧憧,隨後,穿著短裙,蹬著一雙高跟鞋的女仆踏下台階,看到了梅疏遠。梅疏遠平時打扮就很隨意,以簡潔方便為主,墨黑長發鬆鬆垮垮織成了長辮,柔順的垂在肩頭。而此時,頭發散開,唇上是咬痕,喉嚨間是紅痕,衣領下隱隱傳來血腥味……女仆驚呼一聲:“疏遠大人,您怎麽在這裏?”梅疏遠抿了抿唇,不說話。隨即女仆反應過來,他這副慘遭“蹂.躪”的樣子,不會和主人……發生了什麽吧?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女仆倒是被空氣中的血腥味勾的蠢蠢欲動,然而,一雙清碧色眸子落在她身上時,她卻仿佛被潑了一捧冰水,心尖一片冰涼,剛剛的本能徹底被壓製。還是主人厲害。這個時候,女仆隻有一個念頭。這麽想時,梅疏遠如一陣清風,從她麵前吹過,轉眼消失在樓梯口,瞧著這個樣子,像極了落荒而逃。女仆愣了愣後,提了掃帚掃去了地麵沾了血的薔薇花,將每一片花瓣清除後,又盡職盡責的抹除地板上的血跡。直到打掃的幹幹淨淨、仿佛能夠反光後,女仆才站直了身體。主人正在沉睡,現在不方便打擾。非常有眼力的女仆提著掃帚和鐵桶,緩緩上樓時,樓梯口堵了一個人,正是去而複返的異族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