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被他強行推入車中,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哭笑不得道:“這下要如何將它還予主公——”一聽接下來忽然就沒了聲兒,而一道金光掠過,木牛流馬就乖乖地回到了主公手裏,心裏還有幾分微妙的呂布就明白,郭嘉這會兒是嚐到他方才的滋味了。燕清命郭府的下人,立即將穿得單薄的郭嘉送回府上後,就拍拍呂布的肩:“現該往文若府上去了,你可記得路?”主公與荀彧朝夕相處,竟不記得對方宅邸所在麽?呂布的唇角一下就揚了起來,麵上還矜持一下,謙虛道:“沒去過,但依稀記得罷。”“那還是算了。”一聽呂布不確定的語氣,燕清就毫不猶豫地轉過頭來,改問親衛去了。呂布:“……”第233章 如膠似漆燕清攜呂布很快趕至荀彧所居的府邸處時,他業已焚香沐浴過,隻不似郭嘉那般早早歇下,而仍在書房中挑燈夜讀。燕清特意不許下人通報,甚至還放輕了步子,等到門前了,才以雙手直接推書房門而入。就為了順道來個突擊檢查,看荀彧是否故態重萌,又將公務偷偷搬回屋去做了。荀彧乍一聽得門扉被推動的動靜,還以為是下人無狀,不禁蹙了蹙眉,從書卷中抬起眼來,就看到挑眉淺笑的燕清了。“……主公?”他眼底先掠過一抹詫異,接著將其取而代之的,就是連自己也未發覺的溫柔笑意了。他想也不想地將手中書籍放下,起身相迎道:“您忽然至此,可有要事?”“不必多禮,”燕清大步入內,頭一件事,就是把荀彧隨手擱在桌上的書本翻開,親眼確定這的確是一本書,而不是包了封皮的公務後,便盈盈笑開了:“剛得了件寶物,想讓你看一眼。”荀彧無奈一笑。他哪兒看不出來,主公專程要翻一下自己所看書的目的,絕不可能是此時所說的這個。燕清在荀彧方才所坐的主位上落了座,就將那小巧精致得不似有任何殺傷力的諸葛連弩自袖中取出,放在了案桌之上,再往目含探詢的荀彧的方向推了推,神秘兮兮道:“你拿起看看?”荀彧完全不知燕清葫蘆裏在賣什麽藥,忍不住輕輕地笑了一聲,還是好脾氣地照做了。燕清一等他把連弩拿在手裏,立馬就把袖中的木牛流馬給拿出來了,叫牛頭對著荀彧,沉聲道:“速去荀彧荀文若處!”木牛流馬隻順著他推動的餘力往前滾了一小段,接著就很不給麵子地停了下來,一動不動了。燕清:“……”房內霎時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呼吸聲一貫要重上一分的呂布,也下意識地屏住了氣息。燕清眉心一跳:居然還真同時持有武器牌和防具牌,才能被認定為玩家?哪怕坐對麵的荀彧什麽都沒有發問,神情上甚至都沒有任何變化,他也能清晰地感覺到從耳根處漸漸蔓延開的灼燙感。一旦卡牌不肯生效,他念那神神叨叨的詞的架勢,簡直是個十成的傻子。荀彧微抿了抿唇,肩頭也跟著輕輕地聳動了下,卻在呂布敏銳地投去目光前,恰到好處地垂下眸來,完美地掩去了盈滿眼底的笑意。再抬起頭來時,笑意也已被強壓著平複下去了。他仿佛是真沒看到燕清自一瞬後就變得頗為尷尬的神色,淡定地撫了撫小巧玲瓏的連弩,無比誠懇地說瞎話道:“此物確實精巧討喜,彧便厚顏不辭,在此謝主公賞賜了。”燕清輕咳一聲,極自然地把辜負了他的期望,還累他真獻了回醜的木牛流馬攏回袖中,就順著這台階下來了:“此物能得文若欣賞,那是再好不過了。”可惜在他手裏尚能發揮出連擊效用的諸葛連弩,在荀彧那,就真隻能當個漂亮裝飾了。荀彧麵不改色地將連弩妥善收好,就微笑著跟燕清聊起自己與郭嘉剛相識時的一些趣事來,三言兩語間,那殘存的零星尷尬,也就消散得幹幹淨淨了。而且涉及到這些話題,燕清就特別容易刹不住腳,越聊越多,居然連時間也忘了。不知不覺的,就到了深夜。打進屋來就挨著燕清坐,卻是板著臉充當侍衛一般,全程不發一言的呂布,越是瞅著兩人相談甚歡,就越感醋溜溜的。畢竟對聊郭嘉那點破事兒毫不感興趣的自己,壓根兒就插不進話。尤其說到有趣處,主公要拍著案桌縱情大笑不說,還時不時握住荀彧雙手,用他聽不大懂的話來調侃幾把。然而見主公這般輕鬆快活,他又舍不得貿然驚擾這份美好,隻有一個勁兒地灌果茶了。因心裏不是滋味,也未意識到滿嘴都已是他一向不喜的甜味。荀彧倒是注意到了他,笑道:“不想呂將軍竟青睞起果茶來了。”燕清也奇道:“你不是一向惡甜麽?早知如此,昨夜就該逼你好歹嚐嚐那羊乳蜜露。”猛然反應過來,正被滿腔濃鬱的甜味逼得皺著臉的呂布,聽了這話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羊乳蜜露的甜勁兒……荀彧頗感興趣道:“羊乳蜜露?那是何物?”燕清莞爾:“是按照我自擬的配方,著廚房製出的小食,雖甜卻帶有幾分清爽,並不算膩,於身體也有裨益。待我再做些調整,就往你們府上都抄一份送去。”荀彧也不客氣,因他生得清秀通雅,氣質高貴又不失溫和,笑起來就額外讓人感到賞心悅目:“承蒙關愛,唯有再謝主公了。”燕清被他這笑給晃了晃燕,不禁心裏感歎。不愧是後世人道風采卓然、就連洗澡水怕都有狂熱崇拜者肯喝的荀令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