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整夜,酒店的暖氣24小時不停歇。劉川一大早就被威少叫醒,喊著一起去球館訓練。


    從室內走到室外,氣溫斷崖式下降,天空灰蒙蒙像睜不開的睡眼。雪地上威少提著運動包大步流星走在劉川前麵,對麵街就是球館,路並不遠。


    “慢點兒,拉塞爾,我有點兒不消化。”


    劉川跟不上威少的腳步,並且呼吸還有點兒喘,他知道是海拔變化的緣故,隻能催威少停一停。


    “那我先走一步,我一定要第一個到達訓練場。”威少回頭笑著咧嘴,腳步反而更快。


    “今天又不上場打比賽,至於麽。”劉川無奈地在後麵吐槽。


    低頭看自己兩手空空,再看看前麵的威少手上還提了裝備,他隻能感慨身體素質這玩意兒是天生的。


    落後威少一兩分鍾到爵士球館,劉川發現場上除了威少,竟然還有個蓋伊。


    “大冷天的,才早上六點,這兩個家夥都想當訓練狂。”


    劉川見狀走了上去,發現氣氛有點兒搞笑。


    蓋伊和威少兩人一邊在場上做熱身訓練,一邊在互相打嘴炮。


    隻聽蓋伊主動挑明,語氣頗不爽的樣子:“要不是我先去上了個廁所,你不會比我先到。今天第一名應該是我,夥計!”


    威少聽了裝作毫不在意:“切,誰先來又有什麽關係?”


    蓋伊咂巴了一下嘴,好像也覺得爭誰先來太幼稚,便換了個話茬:


    “是沒什麽關係,那咱倆用籃球說話!好久沒跟你交過手了,正好你的訓練師也在,有個見證。”


    聽到這話,劉川感覺似曾相識。一個多月前在布魯克林籃網,劉川同樣撞上了詹姆斯主動要求單挑威少。


    隻見威少不屑地撇撇嘴:“你這老胳膊腿,不會是想和我單挑吧?”


    “你真覺得單挑能打爆我?”蓋伊明顯被激怒,停下了熱身動作。


    然而,威少卻老實地點了點頭。


    “見鬼,哥還沒淡出聯盟,就被老朋友看扁了啊!來吧,來吧,我讓你看看什麽叫寶刀未老!”


    就這樣,劉川卷入到老將的單挑切磋中。


    同樣是小前鋒,蓋伊比詹姆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威少以前都能和詹姆斯打得有來有回,現在經過特訓,小小蓋伊還不輕鬆拿下?


    結果毫無懸念,開局蓋伊就被虐得毫無還手之力。威少連突帶投先進了七個。


    眼看輸球板上釘釘,蓋伊雙手叉腰耍起了賴:“你速度快,我承認。我們比點兒別的。”


    “嗬嗬,你要比什麽?”威少臉上似笑非笑。


    “三分球怎麽樣?每人投十個。”


    聽了這話,威少古怪地瞅了蓋伊一眼,再看了看吃瓜的劉川。


    “十個是不是太少了?”


    要知道,威少這些天可都是按劉川的要求,一百個起步在訓練。


    蓋伊陰陰一笑:“先投了再說,投不進再往上加嘛。”


    顯然,蓋伊誤會了威少的意思,以為威少是想用“三分量大管飽”的方式來彌補命中率方麵的尷尬。


    兩分鍾後,回旋鏢打在了蓋伊自己身上。他沒想到威少十投全中。


    輪到自己時,蓋伊幹咳地笑了聲:“要不,我們比20個?”


    威少悉聽尊便,又投了一次十連中。


    “這……”蓋伊才明白,威少今天手感逆天。


    “再加,投30個!”


    ……


    紙包不住火,蓋伊被威少打爆的消息被爵士全隊知曉。


    作為老將,蓋伊打全場腿腳太慢,跟不上攻防轉換。但是論單挑能力,他在隊裏絕對穩居前三名。


    年輕人都好鬥,要不是準備比賽時間緊迫, 他們都很想找威少比比看。


    教練威爾公布了今晚的出場名單,上麵果然沒有威少。


    爵士官方宣稱:“威斯布魯克仍在恢複訓練,球隊會持續關注他的身體狀態,並且聆聽他經紀人的報價。”


    大家都知道這是管理層的借口,讓威少少打幾場,好保證進選秀樂透區。


    倒數第一的馬刺和倒數第二的火箭攜手50負,管理層知道追趕不上。但倒數第三的開拓者才42負,能暗地裏比比爛。


    如果不是傷病毀了陣容,誰又會跟著管理層一起墮落呢?年輕球員滿懷希望來到爵士,不是來看自己輸球的。


    一切準備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大家都是從小在籃球場競爭出來的佼佼者,真要到了比賽的時候,心裏想的都是贏球。


    賽前,劉川和威少一起換上了西裝來到了爵士主場球智能家居球館。


    離入場還有半小時,兩人先去了球館更衣室。


    小塔克在擦拭自己的新球鞋,凱斯勒在拿著經書做禱告,阿巴吉在閉眼聽音樂,蓋伊在安靜地戴耳機聽音樂……


    賽前的氣氛有些緊繃。


    威少掏出了一疊鈔票,當著眾人的麵放在了更衣室櫃子上。


    “聽著,夥計們!這是5000美元!”


    響亮的話回蕩在更衣室,大家目光炯炯緊緊盯著威少,都知道威少想搞事。


    “早上我和弟弟雷納德打了個賭,他說你們贏不了國王,結果會是一場連敗。但我認為你們有潛力!


    贏了,五千美元拿去一起開個派對!輸了,派對的錢就是雷納德的。”


    話音剛落,年輕人氣盛壓不住。


    “我們居然被一個業餘的胖子嘲笑!”


    “他媽的,我一定要搶了他的派對錢!”


    “算我一個!”


    更衣室像是煥然一新,重新充滿了活力。


    劉川一直站在威少旁邊看他演講,對威少激將的熟練感到驚訝。


    雖然套路很老,但又很管用。金錢和麵子兩點都被拿捏得死死的。


    出門後,他忍不住吐槽:“我不知道你這麽會拿捏年輕人。”


    威少嘴角偷笑:“我是從多諾萬那裏學的,他給我傳簡訊教我如何領導年輕人。”


    原來如此,多諾萬是上一任雷霆主帥,也是威少離開鵝城前的主教練。


    回到球館現場,場內vip席位已經在就坐,但後麵的看台稀稀拉拉,一眼就能看出上座率非常慘淡。


    威少到場引起了轟動,隻不過是刺耳的嘲笑聲:“威斯特布魯克,你還記得大鹽湖畔的盧比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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