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光線一明一暗，顧池的神色不知怎麽有些迷離，王琛知道他又想起了往事，也不打擾他，牛角輕輕眨了眨眼睛，“顧池，想進去看嗎？”
景物轉換，果真走進了景物之中，江南的四月，雨後的夜晚空氣微冷，雖然隻是投影，仍然有冷的感覺，王琛站在顧池旁邊，伸長了脖子，真沒想到牛角還有這麽一手，就像看電影一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午後的庭院一片靜謐，青石的井沿，長滿了青苔，一個苗條的人影挽著蘭花指在井沿邊踩蹺，十四、五的男孩兒，遠看眉清目朗，尤其是那雙眼睛，盈盈的盛滿了淚意，一舉一動，難得的嫵媚，偶爾眼眸輕轉，柔媚的眼波在庭院裏輕輕的翻轉。
走到近處，不由在心中暗暗的讚歎，那孩子真是難道的旦材，長眉鳳目，薄薄的嘴唇櫻紅，那雙璀璨的眼眸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蒙著一層淡淡的薄霧，細長的身材，柔軟如柳，在風中輕輕的搖擺。
走了兩圈，曾經見過的粗魯男子從長廊裏走出，一臉的淺笑，“夢兒，歇歇吧！”
即使是坐，那孩子都中規中矩，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坐在風中，衣襟當風，隱隱有一種傲氣，坐下後，斂襟對那男子輕輕點頭，輕聲道：“魯爺。”
“夢兒，轉眼間，你到香雪閣已經十年了，魯爺待你怎樣？”一邊說，魯爺一邊從身邊拿出一個紅色的錦盒，“你看這裏什麽？”
明媚的眼波輕輕帶過，孩子眼中沒有一絲好奇，隻是禮貌性的淺淺一笑，“魯爺待我很好。”
很好？看著孩子嬌嫩如花的麵龐，魯爺眼中的異光閃動，喉節輕輕滑動，不住的吞咽唾沫，好容易壓下胸中那股邪念，這將來可是一朵名花兒，說不定是後半輩子的依靠，戀戀不舍的將視線從他麵上收回，打開紅錦盒，原來是一套光彩燦然的頭麵，“這可是城中最好的，我特意給你買回來，你三月以後，不是要在閻爺的堂會唱思凡嗎？那是什麽場合，咱們得有點兒東西，才拿得出手不是？”
閻爺！孩子的眼中微微起了漣漪，閻爺，不是小城裏的霸主嗎？聽說他擁有半城的資產，甚至是省城數一數二的富豪，從前沒有發跡的時候，除了錢，他不喜歡任何東西，發跡之後，越加的喜歡錢，隻不過，那喜好裏，增加了他的獨子――閻少卿，怪不得舍得出錢請香雪閣的姑娘出堂會。
提起閻少卿，還真真的有些想見，早聽姐姐們說過，城裏所有人都知道他最大的喜好是男色，十六、七歲，家中就養了無數清俊的少年戲子，聽說小城方圓五十裏，所有略微有些名氣的少年男旦都在閻府，那麽，閻府的堂會一定是藏龍臥虎吧！還真真的期待。
而捏了一塊軟布愛不釋手的擦拭頭麵的魯爺卻不明了孩子的興奮，隻是覺得，應了閻府的堂會，一石二鳥，也許從今往後，再不需在青樓裏打滾，隻不過在去堂會之前，也許得讓夢兒在外麵唱一場，練練膽子，免得到了堂會上出了碴子不好交待。
“夢兒，過些日子青州會館有一場外場，你去唱一出兒，練練膽子，可別到時出什麽碴子，”魯爺把本就光彩燦然的頭麵推到孩子麵前，“明天，我再去省城幫你買幾件戲衣，上好的胭脂水粉，得好好兒的收拾收拾。”
一邊說，一邊吞咽著唾沫，這孩子許真是天生的旦角兒，那個暗門子把他送來時，一眼就看中了他，這孩子長得漂亮不說，那眼中回腸蕩氣的嫵媚，卻是一般孩子所沒有的，本害怕長大之後發育和倒嗓這兩關，沒想到都順順當當的過來了，孩子的身形一點兒沒變，除了長高，卻沒有任何的改變，而倒嗓，連沙啞都不曾出現過，一開口，嗓子裏嫋嫋婷婷的戲音兒，動人心魄。
第一個午場，是會館的外場戲，所謂會館的外場戲，不過是在普通的茶樓搭個台子，找些沒出師的學徒練膽，喝茶的客人，全然不顧台上唱得好與不好，隻是埋首自己的營生，數著花生米過活，沒有彩聲，沒有鬧場，人生的巔峰和失落在這裏都體會不到。
舍不得穿新戲衣，隻是借了別人的戲衣，穿在衣上，又大又寬，連水袖都揮舞不動一般，可是聽見檀板輕響，笛子一奏，紛亂緊張的心便平定下來，忍不住挑簾向外張望，零零落落的人，三五成群，談笑著喝茶，沒人關注台上的悲歡。
“夢兒，看什麽？到你了。”
眼看得麵前的孩子情不自禁的顫抖，強忍著訓斥的**，這個時候，不能罵，一罵，他更加的慌亂，還沒出場，便失了場。
挑了簾子，輕輕一揮拂塵便上了場，剛出了口，走了三步，便踩到了戲衣，一個跟鬥就跌了下去，這下，場子裏所有的人都轉頭看著戲台，一時間，寂靜無聲。
心高高的懸起，麵上情不自禁的就表露了出來，這十年的功夫，一轉眼就化成了流水，惱得青筋直暴，眼看著那孩子緩緩從地上爬起，竟然輕輕揚了揚拂塵，要了板，胡琴一拉，他已鎮定下來，一張口，便是著名的香雪燈。
一折子戲唱下來，茶樓裏的人不知不覺多了兩成，彩聲一片，魯爺滿麵的激動，卻又不知所措，隻能不停的搓動雙手。
第一天的賞錢，不過幾個大子兒，隻能買兩個燒餅，天已黑盡，招了黃包車，前腳剛剛踏上車，一個清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請問，你是胡夢依嗎？”
轉過頭，一張年輕的臉，粗眉大眼，帶著一絲激動，手硬生生的伸到胸前，厭惡的後退一步，才看清他手中拿的一張上了彩的照片，沒想到才唱了十場，就有人專程到茶樓裏照像，賣給戲迷了。
有些欣喜的接過照片，照得不好，臉都有些變形了，不過上了彩，想必花了不少錢，正在看，一支自來水筆又遞了過來，“我很喜歡看你演戲，特別是思凡。”
這樣的殷勤令人覺得興奮，快速的簽了一個花體的名字遞了過去，善意的一笑，“謝謝！”
轉過身，正要上車，一隻手已經拉住了右手臂，用力大了，痛得一咧嘴，站在身後的人卻沒有覺察，隻是興奮，“可以請你喝茶嗎？我姓白，白永善。”
強忍著厭惡，跟在男孩子身後，去的，卻是城裏新開的咖啡館，坐在鋪著綠色桌布的桌子旁邊，有些緊張，從沒來過這樣的世界，點心也很奇怪，黃黃的，就像鬆糕，上麵還有厚厚的、白色的一層油，含著口裏，即刻就化了。
茶是苦的，有股奶腥味兒，腥甜的味道，有點兒惡心，又有點兒醺醺的感覺，想是加了酒，好久才注意到坐在對麵侃侃而談的男孩子，很年輕，穿著黑色的製服，戴著八角的帽子，好奇怪的裝束，從未見過。
喝完了所謂的茶，白永善意猶未盡的請胡夢依用晚餐，看著天色已晚，顧不得禮貌，便生硬的拒絕了，“對不住，我得回去了。”
“那我送你。”坐在黑色的轎車裏，什麽都覺得新奇，禁不住瞪大了眼睛，車開得快，很快就到香雪閣，緩步下了車，輕輕的頜首，表示感謝，轉過身，正要舉步，“胡老板，我明天還去看你的戲。”
明天？從未有人做過這樣的承諾，明天是什麽樣呢？從前，根本沒有想過明天會是什麽樣，沒有人說過，明天會怎麽樣？竟然會有人做這樣的承諾，忍不住點了點頭，“好。”
明天是在大光明戲院，唱得是名角兒的加場，折子戲西廂記，唱得是崔鶯鶯的，青色的戲衫，不是自己的最好，為著那句承諾，忍不住動用了魯爺賞的那盒頭麵裏的蝶釵，醮了胭脂，將嘴唇塗紅，覺得明天分外的妖豔。
唱完戲，還是那輛車，還是那張興奮莫明的臉，“胡老板……。”
昏黃的煤油燈，河水輕輕拍打著長滿了青苔的河堤，坐在夜攤上，白永善殷勤挑了兩支幹淨的筷子，“胡老板，你唱戲和別人不一樣，我從來沒有看過那麽幹淨的戲。”
幹淨？好奇的瞪大眼睛，看著麵前這位與眾不同的人，第一次覺得他的長相不那麽粗魯了，就連破了魯爺的禁令，和他在這夜攤子上吃麵也覺得新鮮。
“胡老板，我看過很多的戲，包括上海最有名的角兒，可是都沒有你演得好……。”
上海？上海是什麽地方？
原來他去過許多的地方，原來中國有這麽大，出神的聽他描述著各個地方的風情，崇拜的看著他，如果……，如果能他一塊兒去那些地方，那該多神。
突然，就是那麽突然，他轉過頭，目光對上了，膠著在一塊兒，交匯融合，再也分解不開，眉是情，眼是心，這樣的情苗便漸漸的發芽了。
走進了暗巷，還是那個聲音，“胡老板，明天，我還來聽你唱戲。”
明天！禁不住暗笑，擁有有承諾的明天真是難言的幸福。
景物轉換，果真走進了景物之中，江南的四月，雨後的夜晚空氣微冷，雖然隻是投影，仍然有冷的感覺，王琛站在顧池旁邊，伸長了脖子，真沒想到牛角還有這麽一手，就像看電影一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午後的庭院一片靜謐，青石的井沿，長滿了青苔，一個苗條的人影挽著蘭花指在井沿邊踩蹺，十四、五的男孩兒，遠看眉清目朗，尤其是那雙眼睛，盈盈的盛滿了淚意，一舉一動，難得的嫵媚，偶爾眼眸輕轉，柔媚的眼波在庭院裏輕輕的翻轉。
走到近處，不由在心中暗暗的讚歎，那孩子真是難道的旦材，長眉鳳目，薄薄的嘴唇櫻紅，那雙璀璨的眼眸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蒙著一層淡淡的薄霧，細長的身材，柔軟如柳，在風中輕輕的搖擺。
走了兩圈，曾經見過的粗魯男子從長廊裏走出，一臉的淺笑，“夢兒，歇歇吧！”
即使是坐，那孩子都中規中矩，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坐在風中，衣襟當風，隱隱有一種傲氣，坐下後，斂襟對那男子輕輕點頭，輕聲道：“魯爺。”
“夢兒，轉眼間，你到香雪閣已經十年了，魯爺待你怎樣？”一邊說，魯爺一邊從身邊拿出一個紅色的錦盒，“你看這裏什麽？”
明媚的眼波輕輕帶過，孩子眼中沒有一絲好奇，隻是禮貌性的淺淺一笑，“魯爺待我很好。”
很好？看著孩子嬌嫩如花的麵龐，魯爺眼中的異光閃動，喉節輕輕滑動，不住的吞咽唾沫，好容易壓下胸中那股邪念，這將來可是一朵名花兒，說不定是後半輩子的依靠，戀戀不舍的將視線從他麵上收回，打開紅錦盒，原來是一套光彩燦然的頭麵，“這可是城中最好的，我特意給你買回來，你三月以後，不是要在閻爺的堂會唱思凡嗎？那是什麽場合，咱們得有點兒東西，才拿得出手不是？”
閻爺！孩子的眼中微微起了漣漪，閻爺，不是小城裏的霸主嗎？聽說他擁有半城的資產，甚至是省城數一數二的富豪，從前沒有發跡的時候，除了錢，他不喜歡任何東西，發跡之後，越加的喜歡錢，隻不過，那喜好裏，增加了他的獨子――閻少卿，怪不得舍得出錢請香雪閣的姑娘出堂會。
提起閻少卿，還真真的有些想見，早聽姐姐們說過，城裏所有人都知道他最大的喜好是男色，十六、七歲，家中就養了無數清俊的少年戲子，聽說小城方圓五十裏，所有略微有些名氣的少年男旦都在閻府，那麽，閻府的堂會一定是藏龍臥虎吧！還真真的期待。
而捏了一塊軟布愛不釋手的擦拭頭麵的魯爺卻不明了孩子的興奮，隻是覺得，應了閻府的堂會，一石二鳥，也許從今往後，再不需在青樓裏打滾，隻不過在去堂會之前，也許得讓夢兒在外麵唱一場，練練膽子，免得到了堂會上出了碴子不好交待。
“夢兒，過些日子青州會館有一場外場，你去唱一出兒，練練膽子，可別到時出什麽碴子，”魯爺把本就光彩燦然的頭麵推到孩子麵前，“明天，我再去省城幫你買幾件戲衣，上好的胭脂水粉，得好好兒的收拾收拾。”
一邊說，一邊吞咽著唾沫，這孩子許真是天生的旦角兒，那個暗門子把他送來時，一眼就看中了他，這孩子長得漂亮不說，那眼中回腸蕩氣的嫵媚，卻是一般孩子所沒有的，本害怕長大之後發育和倒嗓這兩關，沒想到都順順當當的過來了，孩子的身形一點兒沒變，除了長高，卻沒有任何的改變，而倒嗓，連沙啞都不曾出現過，一開口，嗓子裏嫋嫋婷婷的戲音兒，動人心魄。
第一個午場，是會館的外場戲，所謂會館的外場戲，不過是在普通的茶樓搭個台子，找些沒出師的學徒練膽，喝茶的客人，全然不顧台上唱得好與不好，隻是埋首自己的營生，數著花生米過活，沒有彩聲，沒有鬧場，人生的巔峰和失落在這裏都體會不到。
舍不得穿新戲衣，隻是借了別人的戲衣，穿在衣上，又大又寬，連水袖都揮舞不動一般，可是聽見檀板輕響，笛子一奏，紛亂緊張的心便平定下來，忍不住挑簾向外張望，零零落落的人，三五成群，談笑著喝茶，沒人關注台上的悲歡。
“夢兒，看什麽？到你了。”
眼看得麵前的孩子情不自禁的顫抖，強忍著訓斥的**，這個時候，不能罵，一罵，他更加的慌亂，還沒出場，便失了場。
挑了簾子，輕輕一揮拂塵便上了場，剛出了口，走了三步，便踩到了戲衣，一個跟鬥就跌了下去，這下，場子裏所有的人都轉頭看著戲台，一時間，寂靜無聲。
心高高的懸起，麵上情不自禁的就表露了出來，這十年的功夫，一轉眼就化成了流水，惱得青筋直暴，眼看著那孩子緩緩從地上爬起，竟然輕輕揚了揚拂塵，要了板，胡琴一拉，他已鎮定下來，一張口，便是著名的香雪燈。
一折子戲唱下來，茶樓裏的人不知不覺多了兩成，彩聲一片，魯爺滿麵的激動，卻又不知所措，隻能不停的搓動雙手。
第一天的賞錢，不過幾個大子兒，隻能買兩個燒餅，天已黑盡，招了黃包車，前腳剛剛踏上車，一個清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請問，你是胡夢依嗎？”
轉過頭，一張年輕的臉，粗眉大眼，帶著一絲激動，手硬生生的伸到胸前，厭惡的後退一步，才看清他手中拿的一張上了彩的照片，沒想到才唱了十場，就有人專程到茶樓裏照像，賣給戲迷了。
有些欣喜的接過照片，照得不好，臉都有些變形了，不過上了彩，想必花了不少錢，正在看，一支自來水筆又遞了過來，“我很喜歡看你演戲，特別是思凡。”
這樣的殷勤令人覺得興奮，快速的簽了一個花體的名字遞了過去，善意的一笑，“謝謝！”
轉過身，正要上車，一隻手已經拉住了右手臂，用力大了，痛得一咧嘴，站在身後的人卻沒有覺察，隻是興奮，“可以請你喝茶嗎？我姓白，白永善。”
強忍著厭惡，跟在男孩子身後，去的，卻是城裏新開的咖啡館，坐在鋪著綠色桌布的桌子旁邊，有些緊張，從沒來過這樣的世界，點心也很奇怪，黃黃的，就像鬆糕，上麵還有厚厚的、白色的一層油，含著口裏，即刻就化了。
茶是苦的，有股奶腥味兒，腥甜的味道，有點兒惡心，又有點兒醺醺的感覺，想是加了酒，好久才注意到坐在對麵侃侃而談的男孩子，很年輕，穿著黑色的製服，戴著八角的帽子，好奇怪的裝束，從未見過。
喝完了所謂的茶，白永善意猶未盡的請胡夢依用晚餐，看著天色已晚，顧不得禮貌，便生硬的拒絕了，“對不住，我得回去了。”
“那我送你。”坐在黑色的轎車裏，什麽都覺得新奇，禁不住瞪大了眼睛，車開得快，很快就到香雪閣，緩步下了車，輕輕的頜首，表示感謝，轉過身，正要舉步，“胡老板，我明天還去看你的戲。”
明天？從未有人做過這樣的承諾，明天是什麽樣呢？從前，根本沒有想過明天會是什麽樣，沒有人說過，明天會怎麽樣？竟然會有人做這樣的承諾，忍不住點了點頭，“好。”
明天是在大光明戲院，唱得是名角兒的加場，折子戲西廂記，唱得是崔鶯鶯的，青色的戲衫，不是自己的最好，為著那句承諾，忍不住動用了魯爺賞的那盒頭麵裏的蝶釵，醮了胭脂，將嘴唇塗紅，覺得明天分外的妖豔。
唱完戲，還是那輛車，還是那張興奮莫明的臉，“胡老板……。”
昏黃的煤油燈，河水輕輕拍打著長滿了青苔的河堤，坐在夜攤上，白永善殷勤挑了兩支幹淨的筷子，“胡老板，你唱戲和別人不一樣，我從來沒有看過那麽幹淨的戲。”
幹淨？好奇的瞪大眼睛，看著麵前這位與眾不同的人，第一次覺得他的長相不那麽粗魯了，就連破了魯爺的禁令，和他在這夜攤子上吃麵也覺得新鮮。
“胡老板，我看過很多的戲，包括上海最有名的角兒，可是都沒有你演得好……。”
上海？上海是什麽地方？
原來他去過許多的地方，原來中國有這麽大，出神的聽他描述著各個地方的風情，崇拜的看著他，如果……，如果能他一塊兒去那些地方，那該多神。
突然，就是那麽突然，他轉過頭，目光對上了，膠著在一塊兒，交匯融合，再也分解不開，眉是情，眼是心，這樣的情苗便漸漸的發芽了。
走進了暗巷，還是那個聲音，“胡老板，明天，我還來聽你唱戲。”
明天！禁不住暗笑，擁有有承諾的明天真是難言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