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聞笙生疏地抬起手,一點一點地拍著她的背,“大小姐,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哭了,是不是趙明誠又欺負你,我去找他算賬!”


    蘇扶楹緊緊抱住他,他根本動不了。


    蘇扶楹哽咽道:“嗚嗚,不是,就是想你了,你怎麽突然不見了,嚇死我了,嗚嗚!”


    鹿聞笙僵住,他從來沒有想到這種話居然在她口中說出來。


    他抬起手,試探地擦掉她的眼淚。


    蘇扶楹得寸進尺,直接把臉上的眼淚往他手上蹭,絲毫不客氣,還拿起他的衣袖擦。


    鹿聞笙小聲地哄道:“對不起,大小姐,我不該不告而別,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以後都不會了。不要哭了,哭的多不好看。”


    “嗚嗚,你剛回來就說我不好看!”


    眼看著蘇扶楹越哭越凶,鹿聞笙不知所措地哄著,“大小姐,我說錯了,你不要哭了,是我醜,醜的見不得人。”


    蘇扶楹聽著他突然罵起自己,破涕為笑,“你才不醜,你最好看。”


    緩過情緒後,蘇扶楹立馬問起正事,她正視他,“鹿聞笙,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次回來鹿聞笙就是為了搞清楚當天發生的事情,他毫無保留,一五一十告訴了她。


    蘇扶楹聽後,板著小臉,緊緊盯著他的臉。


    鹿聞笙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看著她。


    下一秒,蘇扶楹爽朗的笑聲傳來,“哈哈哈哈哈!你誤會了!你居然聽成這樣,太搞笑了!你居然還生氣了,你是不是吃醋了,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鹿聞笙的臉瞬間漲紅,他支支吾吾扭開他,不敢直視她。


    蘇扶楹根本不知道什麽叫收斂,她整個人都快要壓在他身上,碰了碰他的耳尖。


    “你的耳朵好紅啊?害羞了嗎?”


    鹿聞笙起身,和蘇扶楹保持距離,他轉移話題道:“大小姐,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提起這個,蘇扶楹收起捉弄他的心思,把那天的事一並告訴他。


    鹿聞笙聽後,沉默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誤會居然那麽大,還差點讓蘇扶楹陷入困境中,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想著想著,隻聽啪的一聲,鹿聞笙真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蘇扶楹驚愕地望著他,“你沒傻吧?怎麽自己打自己?”


    “屬下該打,那天不該誤會二殿下。”


    蘇扶楹擺擺手,“二殿下不在意,沒事,不過二殿下查出你的身世。”


    鹿聞笙後退一步,臉色變白了,“大小姐……”


    蘇扶楹主動靠近他,離他隻有一步的距離停下,抓住他的手,“鹿聞笙,你不要害怕,我不害怕你,我隻是想告訴你,讓你做好準備,二殿下可能要對你下手。”


    “屬下知道,屬下不會連累大小姐。”


    蘇扶楹緊緊握住他的手,注視他,“鹿聞笙,我不怕,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永遠站在你這邊,我會幫你。”


    小曲急忙忙拍門,“小姐,林公子來了,他點名要見你。”


    蘇扶楹推了推鹿聞笙,“你先躲起來,不要讓任何人看到你。”


    鹿聞笙點頭,下一秒消失在她麵前。


    蘇扶楹推開房門,帶著小曲來到前廳。


    林瑞安像是大爺一樣坐著,正巧爹不在。


    “林大少爺有何事拜訪?”


    林瑞安拿出一個卷軸,上麵的畫像正是鹿聞笙。


    蘇扶楹的心跳了跳,她努力穩住自己的心神。


    “我懷疑你包庇朝廷重罪!”


    “林公子這般無憑無據地汙蔑我,可是會寒了我們一家的心。”


    林瑞安上上下下打量前廳,笑道:“上次賞花宴上,揍我那個侍衛和這畫像的人很是相似,我合理懷疑你包庇罪犯!”


    蘇扶楹滿不在意坐下,淡定喝了一口茶,“我也可以懷疑林公子身後的侍衛是畫像上的人,他們的眼睛一模一樣,就連鼻子也一樣!我同樣可以去官府舉報你窩藏罪犯,才讓這個罪犯搜捕了許久都沒有抓住!”


    林瑞安指著我怒不可言,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你胡說亂道!”


    蘇扶楹不怕他,越是表現得慌張,才會引人懷疑。


    林瑞安根本不願意再聽她說話,直接拿出一個令牌出來。


    “我奉丞相之命,搜查蘇府。”


    蘇扶楹談定喝了一口茶,擺擺手,“你隨意,我沒有包庇罪犯。”


    林瑞安看著蘇扶楹談定的表情,臉上的威嚴都要維持不住,他讓手下人立馬搜查。


    搜查一圈後,沒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林瑞安踹了他一腳,小聲說道:“真的什麽都沒有找到?”


    “沒有,裏裏外外都找了一遍,都沒有。”


    “那她的那位侍衛呢?”


    “也沒有找到。”


    林瑞安聞言,笑了,他像是抓住什麽把柄一樣,湊到蘇扶楹麵前。


    “你的侍衛呢?你把他藏在哪裏了?”


    蘇扶楹不慌不急道:“難道林公子沒有打聽到我家最近發生的事嗎?”


    “前幾天,我的侍衛在我和二殿下吃飯的時候,大鬧一場,我已經把他趕出府裏,如今我也不知他的蹤影,你要找他就自己找。”


    林瑞安氣得說不出話,“收隊!”


    看著林瑞安離開,蘇扶楹徹底鬆了一口氣,她連忙跑回房間,小聲喊:“鹿聞笙。”


    等了一會,鹿聞笙出現在她麵前,“大小姐。”


    蘇扶楹拿起一個布袋,拚命往裏塞銀子,“你先離開這裏,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林瑞安已經發現你,二殿下也發現你,你快點逃,逃到安全的地方,不用管我。”


    收拾好後,蘇扶楹把布袋往鹿聞笙身上塞,見他遲遲不接過,疑惑望向他,“拿著啊!你快點走,遲了就走不了了!”


    鹿聞笙放下手中的布袋,凝視她,“大小姐,屬下不能這樣一走了之,會連累你。屬下自有法子擺脫,大小姐不必擔心。”


    *


    什麽不必擔心,蘇扶楹都快擔心死了。


    自那天後,蘇扶楹見到鹿聞笙的次數越來越少。


    而林瑞安卻越來越頻繁出現在蘇府附近,時間也越來越接近和趙明誠約定的5天。


    她不知道鹿聞笙都在忙些什麽,不管他如何趕他走,他都不願走,她知道他不想連累她。


    今日,鹿聞笙出現在蘇扶楹麵前,“大小姐,你一定要切記,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擔心我,我沒事。”


    蘇扶楹堅定地點頭,雖然不知道他為何說這番話,但是看他的表情,應該要做什麽事。


    午時,蘇扶楹打算出門買些布料給鹿聞笙做幾套衣服,方便他逃的時候有得換洗。


    來到街道上,原本熱鬧的街道兩旁,忽然湧出一群士兵,他們把周圍的人一一趕跑。


    “都走,快點走!要抓拿罪犯!”


    路人聞言,嚇得紛紛收拾東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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