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走吧,我這裏馬上就會有人來,你不能待太久。阿寶是十二皇子,便永遠都是十二皇子,你難道要害了我們母子嗎?”是珍妃,她的聲音悲痛又無奈,裴深聽了卻緊緊地皺起眉頭,母妃這是什麽意思他從後麵慢慢走近房門,寶成一轉身,發現有人,嚇得立刻捂嘴,卻還是小聲的驚叫出聲房內,珍妃道:“寶成,怎麽了?”聲音帶著緊張。裴深深深地看了寶成一眼,揚聲道:“母妃,是我。”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凝固寂靜,過了一會,裏麵才傳來一聲溫婉的聲音:“進來吧。”裴深進去轉眼一看,知道簾子後麵藏著一個人,他心砰砰直跳,感覺自己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他緊緊盯著珍妃,忽然覺得有些陌生。第二天上朝的時候,裴默明顯的感覺到裴深不對勁。他像是在發呆,長身玉立站在旁邊,很認真的在聽眾大臣的討論,但是裴默知道他在發呆。下了早朝之後,裴傑沒心沒肺傻乎乎的要拉著裴深去習武場,裴清跟在裴默身後,道:“你不去嗎?”裴默看著裴深的背影,搖了搖頭。果然,裴深說他太累了,不想去,說完便自己一個人向著自己的院落走去。裴默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裴深的院子裏種滿了高大筆直的樹木,鬱鬱蔥蔥,整個院子清涼安靜。院牆上爬滿了紫色白色粉色的薔薇,一團團一簇簇,夾雜著綠色的枝葉,漂亮極了。裴深停下腳步,轉身默不作聲的看著裴默。裴默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他。 第149章 番外五番外五或許是冠禮過後, 人人都會成長,裴深變得更加沉靜內斂,有時候可以坐在自己的院落中喝一天茶看一天書, 看的並不是什麽史書子集或者時政戰略要聞, 而是一些民間雜話還有詩詞。裴墨敏銳的察覺到裴深的變化,他皺著眉想了許久也沒想通, 明明裴深是皇上最寵愛最欣賞的皇子,他自己溫潤待人平和, 身後許多大臣都在暗中支持他。可是他卻突然像是無心那個位子一樣。近來皇上罕見的對裴深發了幾次火, 令他麵壁思過。明明兩人沒有什麽共同話題, 甚至一直以來都互相看不順眼(裴墨單方麵認為),可是冠禮過後,裴墨覺得有一些事情不一樣了。在練武場巨大的槐樹下, 裴深坐在軟塌上麵,動作緩慢又帶著說不出的好看,抬手沏了兩杯茶,然後放下茶壺, 端起了其中一杯,遞給剛從馬背上下來的裴墨。裴墨黑色的眸子看著裴深,裴深便對他笑了笑, 他笑起來和別人很不一樣,眉眼都是帶著淡淡笑意的,柔和又溫潤,像是每天都在讀的婉約派的詩集。裴墨還沒動作, 那邊從武場下來的裴傑便大步走過來,快速接過裴深手中的茶杯仰頭一口吞了進去,喝完動作粗魯的擦了擦嘴,道:“渴死我了,這杯子太小了,再給我來一點。”他大大咧咧的找了地方就坐,問裴深:“覓寒,你不上去跑兩圈嗎?”是說騎馬的事。 裴深:“太熱了,不想動。”“哦。”裴傑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大杯茶水,準備喝的時候,忽然感覺側邊涼颼颼的,轉過頭去看,裴墨深沉的眸子冷冰冰的看著他,裏麵像是帶著刀子,裴傑差點要爬起來跑掉。“八、八哥,你也在這啊……”裴墨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道:“喝飽了嗎?”聲音低沉冰冷,裴傑聽著想哭。裴傑看了看自己手中巨大的茶杯,十分不舍的咬了咬牙,道:“八哥,給你喝吧。”裴墨:“……”裴深忍不住笑了起來,整個人開心極了。裴墨忽然便有點無奈,心底又有著莫名的開心,轉頭似笑非笑的看了裴深一眼,拉長了聲音道:“你自己喝吧。” 裴傑傻乎乎一笑,毫不客氣趕緊收回來自己就喝。頭頂一片片的槐花開的正好,清新濃鬱的香味傳了好遠,有幾朵槐花打著轉兒的飄落下來,不知不覺落到裴深的頭頂上。 裴墨看著那一朵槐花,呆了。皇子們都長大了,到了該說親的年紀,趁著珍妃生誕的時候,宮裏舉辦了晚宴,各位大臣夫人紛紛帶上了自家女兒前來。裴墨和裴傑剛從北疆征戰回來,他們又一次打了勝仗,裴墨心裏計算著皇上這次應該會封王。他酒喝得有點多,本來打了勝仗的熱血,在回到燕京看到裴深的時候,突然便沉寂了下來。反而有些悶悶的,讓他無處發泄。裴墨看到一位十四五歲的姑娘對著裴深笑意盈盈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裴深臉上也帶著笑,這笑意格外的刺眼。問了身邊侍候的小太監,小太監道:“那位是平樂侯的嫡女,鄭琳兒。”裴墨眸子冰冷的看著那邊,半晌,唇邊勾起一抹冷笑。次日早朝的時候,論功行賞,裴墨因為戰績赫赫,被封為敬王。下了朝之後,裴傑裴清等人紛紛前來道賀,裴墨淡淡的一一回過去,並不在意他們是真心還是假意。裴深沒有來上朝,聽說是昨夜喝了太多酒,身體不適,裴墨不知不覺走到了裴深的院子,他的院子一如既往的清淨,高大的樹木遮掩著外麵炙熱的陽光,裴墨一路走進去,太監丫鬟紛紛跪地行禮。“十二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