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卻思不愛多生事端,直接往外走,單戎也跟上去,說著“走慢一點”然後打開了傘。他半點也沒把剛才那人放在心上,他的世界隻有“有意思”和“沒意思”兩種區別,後者對他來說,連稍微放在心上一秒也沒有必要,遑論是記住臉。太陽光毒辣異常,恨不得將一切事物都炙烤得焦幹,傘擋住了部分陽光,卻擋不住溫度。單戎走了沒多久,又犯毛病了,和文卻思靠得更緊,道:“學長,你不熱嗎?”“嫌熱的話,就離我遠一點。”文卻思道,“你自己用傘就可以。”單戎笑著說:“學長對我真好。”文卻思沒糾正他,就這麽直直地往前走。從超市走回公寓花了十來分鍾,單戎始終用傘遮著兩個人,頗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自豪感。進了門時,文卻思才問他:“你真的不認識那個人嗎?”“想不起來了,”單戎很無辜,“天熱之後我就沒去過那家超市了啊,沒撞見過這人。”文卻思隻是隨口一問,點點頭,又不理他了。單戎去洗了個澡,隻在下身圍了個浴巾就出來,相當流氓地坐在一邊看文卻思寫作業,眼神直白,溫度並不比外麵的天氣低多少。最後文卻思還是被他撲倒在沙發上,占了一頓便宜。做倒是沒做,四點鍾文卻思就要離開,時間不夠了。單戎賣著乖,解開了他的褲頭,撩高寬寬大大的t裇下擺,露出細白有致的腰胯。豔紅的靈巧舌尖從腹部一路尋向上,時而鑽舔,時而啜吸,留下濕濡的透明水痕與點點曖昧的粉色吻痕。這具身子已經十分敏感了,皎潔皮膚漸漸泛出肉欲的淺粉色,鼻息也逐漸加重。文卻思頭抵在沙發邊緣靠手上,一手遮著臉,另一手虛虛地抓握著空氣,上衣被蹭得淩亂,優美的左肩就此暴露在空氣中,自己渾然不覺。單戎像條纏人的大狗,伏在他身上,最後吻到了他的胸口。衣服下擺被推成褶皺擠在鎖骨一帶,那充血的小小乳頭被含住,被人猶如哺乳那樣吸吮含弄,牙齒不經意地蹭過乳尖,令他的軀體顫抖。快感不知羞地與他做了朋友,飛快流竄遍了全身,令下身性器勃起,令他淺淺喘息。單戎察覺到他的反應,著迷地從喉嚨裏笑,將他的乳頭囁吸得腫脹挺立,離開時水淋淋的,在空氣中成了幾乎接近櫻桃的顏色,情色而勾人。“好想把學長吃掉……”他的語氣近似感慨,“這樣我就能知道學長到底有多甜,沒被我品嚐到的滋味還有多少,我還能更喜歡學長到什麽程度……”他爬了上來,進行了一場野蠻渴求的親吻。兩個人的唇舌似追似趕地交纏在一塊,下身性器互相抵著,文卻思心理與身體相悖,不甚情願,抗拒而撩人地發出低喘,單戎卻很是熱切。他們就這般糾纏廝磨,直至發泄。單戎的精液射在他腰上,他的則落在了單戎手裏。文卻思繃著臉抽紙巾擦,那粘膩觸感猶在,他嫌不幹淨,要再去洗一洗,一站起身,卻看見單戎正感興趣地打量手上精液,眨著眼睛,狀似無知地去舔了一口。“我還以為學長的這個東西也會是甜的呢。”單戎發表評價。文卻思本以為自己早已習慣,沒想到單戎還能這般破廉恥,當下竟愣了,片刻後回神,耳根一紅,扭頭就走:“神經病!”他的學長文明有禮,罵人從來隻罵自己,隻有自己是特別的。單戎哈哈大笑出來,自己也去洗了手,還稍稍有點兒舍不得。這一天他送了文卻思回家,頂著炎熱也要送。今天對文卻思的喜愛過於洶湧,不與對方多待一會兒的話,他怕是晚上自習時直接衝過去高二搶人。他嬉皮笑臉地告訴文卻思,晚上也要一起去學校,一起去上課。為了讓自己的理由顯得充分,他甚至還像模像樣地背了自己的書包,雖然裏麵隻放了兩根筆和一些吃的,半本書也沒有。單戎這次下樓學乖了,不挑全是大太陽的路走,而是揪著文卻思一起從有陰影的地方過。有小路就走小路,有小巷就鑽小巷,還想在小巷裏膩歪給學長講一點好聽的話時,巷子前方突然被堵住了。文卻思沉著地和單戎拉開一點距離,看向身後,身後的路也被人占了。這些人看起來基本上年齡都不大,高一模樣,隻有幾個一臉社會氣息,一看便不是還在讀書的人。那個收銀員已經換下了製服,站在前方,與為首的高個子交頭接耳說了幾句話,目光凶神惡煞。他近期巧合來這裏的便利店打工,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上老對頭單戎,對方還完全記不得自己了,讓他怎麽能不惱火。“單戎你不認得我對吧?我看你現在還認不認得我!”那人喊,“太囂張遲早是要還的!”對方的人加起來共有十一個,文卻思從沒遇見過這種場麵,心想不好脫身,眉頭擰了起來。這時身邊的單戎才終於“啊”了一聲,想起來什麽一般,道:“原來是你們啊。”單戎笑得誠實,“單槍匹馬多沒特色,還是得一大堆人來才能和我玩玩。”“他們是誰?”文卻思問。“去年幾個人一起堵我——幾個來著?好像是六個?”單戎輕輕鬆鬆,毫無即將開戰的自覺,“有一個被我打成……”他記不得了,眨眨眼向對麵的人問,“不小心變成什麽樣了來著?我記不得了,好像是腦殘?”那人徹底被激怒,咬牙切齒道:“重、度、腦、震、蕩!”空氣中硝煙味濃重,仿佛一觸即發。文卻思眼神不動聲色地遊移,尋找說不定可以用上的武器和逃跑的路。隻不過一個晃神,單戎突然手臂抬起,橫在他額前,擋下一顆速度飛快、棱角尖銳的石頭。“打我不就好了?”單戎放下手,笑眯眯地說,“先說好哦,誰打他的話,誰就可以準備排隊去陪那個腦震蕩了。”第二十章 單戎的話無異於赤裸裸的挑釁,高高在上,蔑視了在場所有人。血氣方剛的小年輕哪裏受得了這樣的鄙夷,衝動的已經破口大罵,單戎充耳不聞,向文卻思說:“學長站著等我一下哦。”文卻思不開口,伸手去摸手機。為首的高個子手上拿了鐵棍,體量壯實,沉聲道:“一個也別想走。”“這件事是你和他們的恩怨,與我無關,”文卻思瞥單戎一眼,“我會報警的。”對麵的人已經受不了這樣的無視,聽了“報警”二字,邊上一個穿校服的人就衝上來,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髒話,揮棍欲襲。單戎歎了一口氣,抬手不費吹灰之力,接住那用足力氣捶下來的鐵棍!風聲頓停,他卻不停,一腳踹上對方的肚子,竟將人踹得嘔了水,往後直退,轟然一聲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見同伴被傷,其他人也顧不得其他了,打頭的幾個大吼著奔向單戎。他們手上拿了各種武器,大多是鐵棒,舞得虎虎生風!先到者摜下武器卻被輕易躲開,再被一記勁拳打中下巴,力破筋骨,一側下巴幾乎被打歪了口中吐出齦血與牙齒,慘痛哀嚎出聲。他的身體被單戎不屑地扔開,後到者也到了跟前,麵目猙獰動作粗莽,口中叫著“去死吧!”,仿佛真想將人置於死地。單戎歪歪頭,側身躲過鐵棍後以兩手絞住他右臂,一手抓拳,一手捏住手肘。前方有人來襲,他扯了這人向右做擋箭牌,隨即又雙手發力,狠絕地把這人前臂往反方向掰去。“啊啊啊!!放,放開!”這人難以置信地尖叫,前臂被強行掰向違反人體構成的位置,骨頭漸漸脫節,韌帶也幾乎要被拉斷!不,不是幾乎!是馬上!立刻!這樣的恐懼使他即刻失去了先前所有的氣勢,發狂地想救回自己的手,卻被單戎控製得死死的。單戎麵上笑容不變,仍是俊秀而自然的,毫不留情,發力程度慢慢加大,控製著的手臂也反向彎到扭曲的程度。對方驚恐得眼皮翻白吱呀亂叫,即將被折斷手臂的前一刻,文卻思從背後扯了單戎一把。文卻思張了張嘴,出口的第一聲是無聲的,自己也愣了愣,才道:“沒必要下這麽重的手。”單戎立刻變臉,鬆了手,用力過度的手指還泛著白色,討功一般地說:“既然學長都這麽說了,那我就……”話未畢,又有人舉棍偷襲。單戎撇著嘴,轉回身去硬生生用左前臂擋下鋼棍重擊,抓著空檔右手飛速成拳如雷霆般打上對方下巴,對方牙齒被逼重重對磕,疼得難顯人麵,還未來得及噴血,單戎又以難以企及的速度一腳踹上他前胸,待他後仰倒地,又不悅地踩在他胸口:“打擾我跟學長說話。”胸口肋骨似乎是要被壓斷了,發出稀碎的“吱”聲,唯獨能透過骨頭傳給自己一人聽清。單戎看他猶如在看一隻螻蟻,隨時就能踩死,他臉色淒慘,不由得也嚎叫出聲:“救我!救我!!”這下再是傻子也能看出雙方的實力差距了,同夥們一時都猶豫著,不敢上前。他逐漸陷入絕望,覺得自己要死在這裏了,一聲天籟挽救了他:“適可而止。”文卻思又一次製止了單戎,眉頭微鎖著,喊,“單戎。”單戎遺憾地收回了腳,馬上又綻出笑容,湊到文卻思身邊。文卻思卻不看他,隻是盯著地上那人開始往回爬,模樣慘不忍睹,同伴們都被震驚得不敢動,唯有那個刺頭收銀員衝上來,架起人往回走。文卻思鎮定開口:“這件事到此為止,可以嗎?再鬧下去對雙方都沒好處。”那刺頭把人交給同伴,煞然回瞪,刀刺一樣的目光先到文卻思身上:“沒那麽容易!”“那你們自己解決,”文卻思道,“這件事與我沒有關係,我要先離開了。”對方一副被激怒的樣子,眼神森冷,步伐沉重朝單戎走來。高個子抓了一把他肩膀,被他狠狠甩開,道:“老子要跟這狗東西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