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咚咚響起,漢軍將士有條不紊的列隊出營寨。


    戚昕三步並作兩步從哨樓上下來,看著正在整隊的自家麾下。


    沒錯,營寨之中不隻有羅毅麾下的三千陸軍步卒,還有足足兩三千的海軍將士。


    這恐怕是範梵誌沒有料到的。


    當然,羅毅自己都沒有料到。


    “你們想幹什麽?”羅毅驚恐的看著摩拳擦掌的海軍將士。


    “當然是幫幫場子了,”戚昕笑道,露出一口白牙,“大家都是大漢將士,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以少敵多?海軍上下絕不會這麽不顧袍澤之情。”


    羅毅麵色一沉。


    說的跟花兒一樣漂亮,還不是要搶功勞?


    海軍實際上也很鬱悶,本來這一次下南洋,他們是打頭陣的,結果誰知道林邑人在海上不堪一擊不說,沿岸的城鎮也沒有組織起來什麽像樣的抵抗,結果海軍可以說是氣勢洶洶的來,然後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到了棉花上。


    這感覺,誰來誰知道,好一個鬱悶啊。


    要是再不刷刷戰功的話,他們海軍就成了運輸隊了,到時候怕不是要和輜重營去搶功勞?


    不用海軍更高層的王昌下指示,戚昕自己就做決定,在之前進攻盧容的時候,海軍船靠碼頭,三千人呼啦啦的就衝上來要幫陸軍,結果羅毅和王世充並沒有給他們機會,陸軍橫掃過去,不但把林邑人打的潰不成軍,甚至還摞了京觀,好不威風,看的後麵跟著的海軍那叫一個眼熱。


    現在範梵誌總算是又送上門來了,海軍當然不能再跟在陸軍屁股後麵,這幫家夥實在是太能吃了,吃了肉還得喝湯,跟在後麵什麽都得不到,還是得衝在前麵。


    “你們是海軍。”羅毅友情提醒。


    戚昕翻了翻白眼:“我們也是大漢將士,有刀有槍有衣甲,為什麽不能上陣?你這個人思想就一定有問題,陛下曾經說過,天無論南北,人不分老幼,皆有為大漢流血犧牲之責,更遑論軍人,如今局勢危急,海軍如何不能陸戰?”


    羅毅和王世充相顧無言。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竟然還煞有其事的把陛下都給搬出來給你背書。


    “也罷,某率部在左翼,你在右翼,行滿,你守住營寨,如此怎樣?”羅毅無奈的說道。


    “甚好!”戚昕大笑,一揮手,“兒郎們,準備出發!”


    藍衣的海軍和紅衣的陸軍,在鼓聲中同時湧出營寨。


    看著眼前的景象,王世充不由得苦笑一聲。


    怎麽感覺範梵誌又要倒黴了呢?


    ——————————————


    晨光中,李藎忱打了一個哈欠。


    胸膛上有些發癢,這個時候李藎忱方才意識到,溫玉滿懷。


    寧遠眼睛都沒有睜開,隻是在李藎忱身上蹭來蹭去,發出舒服的呻(和諧)吟。


    李藎忱無奈的拍了拍她:“時候不早了,起來吧。”


    寧遠應了一聲,不情不願的坐起來,整理了一下淩亂的內衫,秀發披散,晨光中勾勒出少女曼(和諧)妙的身姿。


    李藎忱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吐沫。


    什麽是最勾引人的,不外乎隻能看不能吃。


    寧遠剛剛到及笄的年紀,尚未二八年華,還是長身體的時候,所以李藎忱終究還是留了最後一下沒有碰,也讓小姑娘更多的感受愛情的甜蜜而不是疼痛。


    不過李藎忱不得不承認,已經長開了的寧遠,可不能算是小姑娘了,比初見的時候那個小丫頭長高了很多不說,俏臉上的嬰兒肥也幾乎消失不見,當真可以稱得上亭亭玉立了。


    “陛下,皇後娘娘請您過去用膳。”寧遠的婢女碧螺低聲說道。


    李藎忱披上衣服,應了一聲。


    寧遠頓時嘟著嘴,嘴唇上都快能掛油瓶了:“姊姊就隻是讓陛下去,沒有讓我一起去麽?”


    碧螺無奈的說道:“好像是的······”


    寧遠伸手拉住李藎忱,不高興也似的來回搖擺:“陛下,她怎麽能這樣呢!”


    李藎忱翻了翻白眼,你截胡還好意思說?


    不過他還是拍了拍寧遠的肩膀:“那就一起去吧,你姊姊可能隻是認為你自己會跟著去的。”


    “那好吧。”寧遠這才勉強答應,蹦蹦跳跳的就要跳下床。


    “郡主!”碧螺急忙迎上來,生怕小姑奶奶摔在那裏。


    寧遠腳步一頓,瞪了碧螺一眼:“你剛才叫本宮什麽?”


    碧螺一怔,下意識的看向李藎忱。


    寧遠跺了跺腳,頗為不滿。


    碧螺也顧不上等李藎忱表態了,急忙躬身:“華妃娘娘。”


    “這還差不多,”寧遠笑道,“我才不是什麽郡主呢。”


    李藎忱係上腰帶,又好氣又好笑:“且等等,這是什麽來的?”


    寧遠這丫頭是李藎忱親封的郡主,封號正是宣華,當然了這封號背後自然是少不了李藎忱的惡趣味。而實際上在後宮之中,眾多姊妹還是喜歡用寧遠之前的南陳寧遠公主的封號來稱呼她,因為大家都知道李藎忱封的這個郡主隻是暫時的,所以幹脆就不叫了。


    但是華妃,李藎忱可沒冊封過。


    “那取‘宣華’的後一個字,不就是華妃麽?”寧遠跳下床,掂著腳撲到李藎忱的懷裏,笑嘻嘻的說道,“難道陛下都不舍得封奴家一個妃位麽?”


    李藎忱苦笑一聲:“那也不能你自己給自己先封了啊?”


    寧遠摟住李藎忱的脖頸:“那反正早晚的事嘛,妾身為陛下代勞。”


    “你姊姊知道麽?”


    “不知道······”聽到姊姊,寧遠還是有些害怕。


    “那朕可得和她說到說到。”李藎忱似笑非笑。


    “不行!”寧遠急忙說道,連連擺手。


    樂昌身為皇後,一向把後宮的各項規章製度看的非常重,寧遠幹這種事,在樂昌看來估計和謀反沒有什麽區別。


    看寧遠嚇得臉色發白,李藎忱刮了一下她的瑤鼻:“好了,嚇唬你的,以後少不了你的,不過一步步的來,我今天和你姊姊商量商量,肯定會先給你一個名分的。”


    “姊夫最好了。”寧遠笑嘻嘻的重新撲上來。


    李藎忱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寧遠緊接著看向碧螺:“以後記住,不要叫郡主,要叫宣華夫人——”


    碧螺求助一樣的看向李藎忱。


    李藎忱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奴婢知道了。”碧螺這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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