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醫生,小楊醫生怎麽不在?”


    弘仁堂醫館,不少患者來這看病,都會問劉繼陽一個問題。


    楊鑫呢?


    每次碰到這種問題,劉繼陽就得解釋一遍。


    “楊鑫還在上學呢,放假才能來。”


    然後,患者就開始聊楊鑫為什麽醫術那麽厲害,卻還在上學。


    劉繼陽一開始還會耐心的講述,後來問的人多了,也就隨便巴拉兩句完事。


    楊鑫在他醫館待的時間並不長,但是給人看病時的治療效果,卻是出奇的好。


    一些患者惦記著他,倒也不奇怪。


    就連劉繼陽也非常希望楊鑫能夠快點來醫館幫忙。


    他的針灸技術實在是沒得說,這些天不少老患者經常帶自己的親朋好友過來,結果發現楊鑫不在後,便是失望而歸。


    有幾個患者還讓劉繼陽給他們紮,奈何劉繼陽才學了一個多月的針灸,穴位都還沒背全,針刺手法更是剛入門,哪裏敢隨便給人紮。


    不知為何,劉繼陽甚至感覺沒有楊鑫的弘仁堂,就像是缺少了靈魂一樣。


    要知道,從楊鑫最初來到弘仁堂到現在,滿打滿算也隻待了一個月不到。


    這要是楊鑫高考結束,去了大學。


    弘仁堂醫館豈不是永遠都會缺少這麽個靈魂人物。


    想起過年時,楊鑫在魏熙寧家說的那些話,劉繼陽就琢磨著讓楊鑫幹脆大學畢業就回潛江。


    他倆好好經營醫館得了。


    可深思熟慮後,劉繼陽認為並不妥當。


    楊鑫的醫術高出他太多,能幫襯他的同時還教他針灸,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自己開的那點工資,說實話,根本不夠看。


    如果還想著把楊鑫綁在自己的醫館裏,這會讓他良心不安的。


    隻能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且行且珍惜吧。


    就這樣,劉繼陽左等右盼,終於是迎來了楊鑫放月假的時候。


    早上七點。


    劉繼陽準時開館。


    楊鑫幾乎是前後腳到。


    當他看到劉繼陽正在醫館內忙碌,便三步並兩步走進醫館幫襯。


    “劉醫生,早啊。”


    劉繼陽嘿嘿一笑,“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我怎麽覺得正月十五過去之後的一個月,似乎比去年更漫長了一些。”


    “你是不知道,這些日子裏,好多老熟人沒少提起你,那個趙明中老爺子,過年找你又紮了幾針後,腰痛緩解了不少,隔三差五就介紹親朋好友過來。”


    “還有那個牛奶奶,你上次不是兩針就讓她退燒了嗎,兩個星期前,她孫子也感冒發燒,就被她帶來準備讓你給紮兩針,最後還是我開了點中藥,結果小孩不願喝,跑去診所掛水去了。”


    “對了,你表姑也帶親戚來過一次,我看她那意思,好像是想在親戚麵前炫耀一下,結果你不在,搞得她有點尷尬,我估計她還得來。”


    “……”


    楊鑫不在的這一個月裏,醫館倒是發生了不少事。


    特別是當劉繼陽提到楊鑫的表姑後,讓他有些忍俊不禁。


    似乎在長輩那,用小孩顯擺已經成了慣例。


    楊鑫笑道,“您告訴她我隻有放假才能過來嗎?”


    劉繼陽道,“說了,她真要來的話,應該就這兩天。”


    “說說你吧,學習怎麽樣,到時候上了高三,還有空來醫館嗎?”


    楊鑫道,“應該沒問題。”


    劉繼陽笑道,“哦?挺有信心的嘛,上次聽你聊成績,好像是五百七十分吧,這個分數能上什麽醫科大學?”


    楊鑫想也沒想,“成都中醫藥大學。”


    2012年文科一本線是561,他當年考了567,正好卡著成都中醫藥大學的錄取分數進去的。


    這也是他運氣好,稍微差個兩三分,都不一定會被錄取。


    成都中醫藥大學排名並不高,本校學生也經常將其戲稱為溫江衛校。


    但排名比的是綜合實力,溫江衛校的某些專業還是非常強,特別是中醫學的針灸專業,這專業還是出過不少優秀學生。


    楊鑫就是其中之一。


    “成都中醫藥大學?”


    劉繼陽有些納悶。


    他根本沒聽過這個大學。


    在他的印象裏,醫科大學就隻有協和啊,首醫啊,軍醫,北中醫等等這些學校。


    很顯然,他隻記得比較有名的醫科大學。


    “這學校是985還是211?”劉繼陽問。


    楊鑫道,“都不是,算是重點一本吧。”


    成都中醫藥大學是雙一流大學,比普通的一本大學還是要強一些的。


    溫江衛校也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衛校,就像清華學生戲稱清華為五道口職業技術學院是差不多的意思。


    劉繼陽道,“你現在才高二,還有一年多,足夠再漲些分數吧,到時候你想去哪個學校?”


    楊鑫早已有了答案。


    他不太想去新的環境,再去遇見新的人。


    倒不如舊地重遊,見一見老朋友,還有某些前世再也見不到的老師。


    三年疫情,讓他成長了太多太多,也讓他見證了許多老師、同學、朋友,不畏生死的壯舉。


    這次,他想不留遺憾。


    楊鑫笑道,“到時候再根據分數判斷吧。”


    嗯,這倒也是。


    劉繼陽沒再問。


    二人收拾著醫館裏的雜物,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不多時,醫館外就來人了。


    這是一對夫妻,兩人約莫四十多歲。


    女人一隻手捂著頭,走路還要他老公攙扶,嘴裏似乎還“哎喲”的哼哼,好像頭痛難忍。


    “是劉醫生吧,我叔說你這能看頭痛,我老婆有血管神經性頭痛,能看不?”丁萬寶將老婆攙扶地坐在了劉繼陽桌前的板凳上,他老婆手肘靠在桌上,手捂著頭,麵容有些猙獰扭曲。


    血管神經性頭痛?


    劉繼陽皺眉。


    他對現代醫學造的病名也很頭疼,因為大部分都冗長且不認識。


    作為中醫,他對西醫的許多病名,還是從患者那知道的。


    “頭痛是吧,行,我來把把脈。”劉繼陽道。


    一旁的楊鑫在藥櫃旁填充藥材,聽說是血管神經性頭痛後,他立馬知曉這個女人應該是偏頭痛。


    看她手捂著右邊,很明顯,這是右側的偏頭痛。


    一般患者偏頭痛部位在頭的兩側,這種患者通常有眼澀、耳癢等肝膽經熱邪上擾清竅的症狀,屬於肝陽頭痛。


    肝鬱化火,暗耗陰血,風陽上擾清竅發為頭痛。


    證屬衝任虛損,肝膽鬱熱,瘀血阻滯。


    簡單點來說,就是平時總生悶氣,加之生活習慣不太好,致使肝氣鬱結化火,損耗了肝陰,腦袋稍微吹點冷風,熱邪就會往上跑,這個時候患者就會頭痛欲裂。


    更嚴重一點的患者,腦袋不僅不能被冷風吹,熱風也不行,隻要是遇到冷熱刺激,頭都會痛。


    劉繼陽問,“頭痛有多久了?”


    女人頭痛發作,似乎連說話都會感覺到頭痛。


    她老公立刻回答,“差不多十年了。”


    這麽久!?


    劉繼陽和楊鑫都有些驚訝。


    頭痛十年,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強啊。


    劉繼陽問,“去醫院看過沒?”


    丁萬寶一聽這個就無奈地歎了口氣,“哪沒看過,都看了無數回了,家裏的止痛藥都吃了不知道多少瓶,以前還好,藥挺管用,吃了就不痛了,結果最近一個多月,無論怎麽吃藥,就是不見效。”


    “去了醫院,醫生也說這沒辦法,隻能給我們開止痛藥,我說能不能做手術,醫生說不用做。”


    “你說說,手術做不了,吃藥又不管用,痛起來還要人命,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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