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河甫一摘下墨鏡。


    就見對麵那副黝黑大墨鏡下的臉頰,輕微抽動著。


    臭女人從出來,就冷漠著臉,沒什麽表情。


    而眼下,分明正忍著笑。


    他早上洗完澡,覺得不對勁,等擦幹洗漱鏡,就看到了這兩個烏青眼圈。


    還打的極為對稱,都懷疑昨晚他打的時候,是不是對著鏡子了。


    這雙眼,確實有點滑稽,他自己都沒法看。


    “看,也沒什麽,就兩個青眼圈,過幾天就消了。”秦向河能隱約覺察,阮寧一直在盯著,他遂往眼眶一指,話中有話的說了句。


    阮寧臉上剛泛起的一絲抽動,瞬間消失,“昨天在包廂裏,你真喝醉了?”


    “那還有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點酒喝不了。”


    秦向河嘴上回著,心底卻滿腹抱怨。


    要不是臭女人拿錯茶杯,他哪會喝醉,後麵也就不會將包廂砸的稀爛,還將自己和臭女人都打傷了。


    搞得現在,要來低聲下氣的道歉。


    金錢上,損失了一大筆,身體上也受了“傷”,再被臭女人當罪犯一樣的審問,感覺心靈上的傷害更大。


    要不是喝醉,他能連自己都打?


    而且,明知道臭女人不好惹,他敢動手?


    阮寧聽著這句“你又不是不知道”,差點把牙給咬碎。


    上次在高海濱江國際酒店,她就吃過一次啞巴虧。


    昨晚,竟然還能再次“上當”,以至於……


    阮寧臉色飛速變換一陣,最後,又恢複了漠然,“昨晚喝醉後,你最後記得的事,是什麽?”


    “就是你給我喝完……茶,說什麽海沙發布會。再後麵,就一點不記得了。”


    秦向河莫名感覺到一股子寒氣,馬上含糊的換個說法。


    否則,臭女人還以為他想逃避責任呢。


    真若如此,他哪還會借著還包,來登門道歉。


    念及此。


    秦向河拿過一旁挎包,起身,遞過去,“對了,上午,還是四丫發現的,說你包落下了,就給你送過來。來的路上還有電話打進來,兩三個,哦,我沒接!”


    阮寧像懶得伸出手,隻往一旁桌子示意下。


    待秦向河放下包,坐回到椅子上,她哼聲,“你是想提醒我,把外套還你吧?真不好意思,昨天去……洗臉,沒放好,掉水裏了,感覺洗不幹淨,我就扔了。哦,多少錢,以後我還給你!”


    “——”


    秦向河無語。


    第一次聽丟了別人東西,還那麽理直氣壯的!


    掉水裏而已,有什麽洗不幹淨的。


    隻能說,對方這大小姐當的,根本不懂民間疾苦。


    他那件大衣很貴的。


    呃。


    好像那件外套,他昨天去頂樓吃飯時,穿過去的。


    後來感覺包廂裏熱,就丟在一旁沙發上。


    話說回來,臭女人真有誠意賠,哪還“多少錢,以後再還”,不是應該現在就給嗎!


    隻不過,對方就算給,他也不好意思收。


    將人家眼睛打成這樣,權當破財消災。


    若這樣就能兩清,就更好。


    隨即,他大度的揮手,“就一件衣服,扔就扔了,而且,我也穿過了。”


    “秦向河,你什麽意思!穿過怎麽了,穿過怎麽就沒關係了,穿過就能隨便丟,就隨便扔了……”


    “咳~”秦向河咳了下,丈二摸不清頭腦的看去。


    怎麽著?


    他大度的裝無所謂,臭女人反倒不樂意了!


    “……我是說,丟了你東西,以後照價賠你!”


    “行!”


    秦向河咬了咬後槽牙的應聲!


    後悔管不住自己的嘴,更後悔管不住自己的手。


    昨晚,那一拳幹嘛要打這臭女人。


    反正都揍自己兩下了,也不差多這一拳啊!


    “算了算了,不讓賠就不讓賠,弄得好像我逼著你收錢一樣。但說好了,這是你自己不要的,別以後拿來當什麽人情債!”


    “……”


    秦向河現在又後悔了。


    昨晚怎麽沒將臭女人的另一隻眼給打了。最好按桌子上,再狠抽一頓,臭女人太欠了!


    “是,是。阮小姐,你眼睛傷的重不重?小欣和伍妹也都不清楚,要是嚴重,最好去醫院看看!”


    阮寧再一次的沒搭這個腔,轉而問,“昨晚的事,你就一丁點不記得?”


    “真不記得了。不然,也不會把我眼睛……哦,還有你眼睛,弄成這樣。”


    秦向河苦笑,就知道阮寧疑心重。


    臭女人還以為,他是借酒勁故意打的呢。


    說實話,就以臭女人脾氣,他躲都來不及,哪還敢主動招惹。


    趙家二公子趙榮的下場,他又不是沒聽過。


    還曾到眼前這當事人親口“承認”的。


    “……那你昨晚做夢了,還記不記得。”


    “啊!”


    突然聽阮寧這麽說,秦向河大吃一驚,差點以為對方會讀心術。


    馬上,又記起,此前喝醉,好像也胡言亂語過,對方可能是以此判斷的吧。


    阮寧接著問,“你和大俊、王燦有仇?”


    “你怎麽知道!”秦向河頭皮發麻。


    “昨天你醉了後,夢裏對那個大俊和王燦,喊打喊殺的,還要天涯海角的追殺人家。”


    阮寧透過墨鏡,一邊說,一邊留意著秦向河表情,尤其是那烏青圈中的眼神變化。


    篤定,秦向河雖然醉酒後沒了意識,但對於夢中的事,還是有印象的!


    旋而她又奇怪問,“哎,手機我知道是什麽了?那什麽微信號?艾皮皮?又是什麽?”


    “哈?”


    秦向河張大了嘴巴.


    這時候隻有大哥大,要等後麵,出現gsm網絡,手機開始變得越小越小,可以便利的拿在手裏了,民間才漸漸有“手機”這個稱呼。當然,之前,他就說露嘴,胡亂給了阮寧一個借口。


    但這微信號和“艾皮皮”,可是要等新世紀之後,智能手機出現,才能有的。


    “……”


    心知阮寧一直盯著呢。


    不過,夢裏的話,哪能說得清,也便有了借口。


    他連忙回道,“微信號?我在日本聽說,好像是一個找人吵架的什麽東西。艾皮皮?你聽清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秦向河下決心。


    趕在千禧年前,得找機會將企鵝拿下。


    反正,“微信”得另外改個名字!


    阮寧聽完點點頭。


    從這混蛋嘴裏,聽慣了稀奇古怪的詞,也不差這兩個。


    她微眯眼睛又問,“昨晚,你還做了什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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