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嗎?”“去吧。”“好,那你先吃著水果等我。”他剛剛把摘回來的梨子桃子洗了放在果盤裏,橘子放在另一個果盤裏,都在桌上。梁君清要吃也很方便。白澈洗幹淨碗,用籃子提著,領著梁君清去了二叔家。二叔院子裏一邊鋪著玉米棒子,另一邊曬著玉米粒。白澈帶著梁君清從中間的過道走了進去。二叔正在堂屋裏光著膀子吃小菜喝小酒,看著白澈走進來,身後還跟了個氣質樣貌樣樣頂尖,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的梁君清。他立馬放下了踩著凳子的腳,還去找了件衣服穿上,二嬸也在身前的圍腰上擦了擦手才迎上去。白澈:“二叔,二嬸。”梁君清也衝兩人點點頭,笑著喊人:“叔,嬸。”聽,這人還說普通話呢,澈兒是去北京上的大學,那就是說這人是從北京來的啊。“澈兒過來了,同學也來了啊,坐,隨便坐。”二叔二嬸都有些局促,在這樣的人麵前,兩人都覺得話不敢亂說,氣也不敢大聲出。梁君清太出挑了,即使穿著簡單,站在這樣簡陋的石板屋裏,也掩蓋不了他一身的清貴氣質,一看就跟別人不一樣。一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省城的農村夫婦對著梁君清,心裏就有些小心翼翼。但都有著樸素的熱情。兩人坐了下來。二叔將桌上的垃圾掃進垃圾桶裏,二嬸接過了白澈手裏的籃子,問:“你們吃飽了嗎,要不要再吃一點?”“二叔二嬸,不用忙,我們吃飽了。”白澈感謝道:“謝謝二叔二嬸送飯過來,我自己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做好,真是麻煩你們了。”二嬸連忙擺手,“不麻煩,不麻煩。”梁君清笑道:“二嬸手藝真好,做的飯菜都好好吃,我都吃撐了,快走不動路了。”這話有些小俏皮,一下子就拉近了兩方的距離。看梁君清這麽平易近人,樸實的農村婦女放下了一些忐忑,臉上的笑意更真實了一些。“喜歡就好,喜歡就好,聽澈兒說你們明天走,那就過來吃飯嘛,他家裏一直都沒人,米麵糧油都沒有,你們自己做飯也不方便。”梁君清看了一眼白澈,想到剛剛白澈說怕自己不自在所以打算自己做,可是自己做多麻煩呀!他也並沒有覺得不自在,這樣的氛圍挺好的,溫情脈脈,於是他點頭答應,“那就麻煩二嬸要多做兩個人的飯菜了……”兩人在二叔家聊了一會兒才告別離開。走在回去的小路上,梁君清問白澈:“你們這裏都這樣嗎?有人從外邊兒回來了,家裏的親戚就會叫他來家裏吃飯?”“家裏還有老人的就自己開火。家裏沒人的回來都是冷鍋冷灶,就會去親戚家裏蹭飯。這樣方便。”白澈回答著,緊緊握住了梁君清的手。現在是夏天花草樹木旺盛生長的季節。梁君清不想好好走路中間,要去踩路邊茂密的青草,說是踩著軟乎乎的很舒服。白澈怕有些草下麵是空的,梁君清一不小心踩進田裏去,所以緊緊拉著他。還站在門外目送兩人的二嬸看見了,心裏覺得有些怪,這澈兒的同學怎麽跟個小娃娃一樣,還要人牽著走路?倒是二叔大大咧咧地指了指路上玩鬧的兩人,“這兩個人感情好啊,小梁一個北京人都來找澈兒耍,這樣澈兒也是有個好朋友了。”很多時候思緒一被打斷,就沒有那麽多的心思再去想了。二嬸的疑惑被打消,可能真是兩個人感情好。她拍了拍圍腰,轉身進屋,“進去了,收拾了睡一下起來去掰苞穀。”堂哥堂嫂出了車禍,白澈這個孩子才十五歲突然就成了孤兒,他們都很心疼。雖然沒有撫養他,但平時也有盡心盡力幫忙。看到白澈現在生活得好,他們也是真心替白澈高興。回到了家的兩人上了樓準備睡午覺。不過林子裏無數的蟬鳴聲夾雜在一起,聒噪得讓從未經曆過這種情況的梁君清十分頭疼,“這聲音好吵啊。”關了門也關了窗戶,已經好了很多了。白澈也沒辦法完全消掉這樣的聲音,無奈道:“我也沒辦法,習慣了就好。先睡吧,睡著了就不覺得有什麽了。”梁君清瞥他,對他這個理論表示十分懷疑。白澈握拳抵唇咳了一下,想了想道:“下午帶你去找好玩的。”梁君清:“不好玩怎麽辦?”白澈用手指輕輕摩擦著梁君清的臉,道:“不好玩就把我給你玩。”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就顯得有些色.氣曖昧,夾雜著絲絲蠱惑,莫名的勾人。聽懂了他意思的梁君清身體立時就酥酥麻麻的。他瞪白澈一眼,拍開白澈的手,沒好氣道:“睡覺!”然後就背對著白澈躺下。白澈笑了笑,也躺下,整個人都湊上去,雙手去摟梁君清的腰。梁君清甩開,他再摟,甩開,再摟……重複了幾次後,梁君清閉上了雙眼,任由他去了。——兩人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五點多,梁君清還記著睡覺前白澈說要帶他去找好玩的。醒過來就說要去。那架勢跟小孩向大人要糖吃一個樣。然後他就被白澈帶到了山上的一片林子裏。林子很大,有柚子樹,桔子樹,桃子樹。其他的他就不認識了,認識這三樣還是因為樹上掛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