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刀橫了過來,側身閃過時落下的。”“刀?”“嗯。”“我還以為現在都用槍了。”許百聯淡笑著在剛結了疤的傷口中吻了一下,盡量不讓自己露出著迷的眼神。那些錯落有致的傷口此時在落下的水幕中有種讓他呼吸窒住的美……在這麽多傷口下還挺拔活著的男人的吸引力已經必須讓他有適當的掩飾才能維持他平靜的表相。“子彈用光了,最後用的刀。”蘇高陽淡淡說明,沒再有更多解釋下去的意味。“嗯。”許百聯也不想再追問,他對於蘇高陽身份級別的那種私穩的事完全沒有興趣,要知道跟軍務沾上關係了,那可不是能輕易擺脫的事情了。“腿還好嗎?”蘇高陽幫他撩開額頭的濕發,露出了他完整的臉出來。許百聯因有混血,五官比一般周圍的人深遂得多,眼睫毛也比一般要長又深得多,淋浴的水此時打在他的睫毛上,沾著水的眼睛就像有水滴在跳舞的湖泊一樣讓人移不開視線,再加上他此時他還微微笑著,更是讓眼睛蕩漾著讓人目不暇接的閃光波瀾……“挺好。”許百聯笑著低下頭看了下自己的雙腿,事發後其實如同地動山搖般,跟他們家有關係的各方都驚動了,隨即請來了不少醫生,每天都有各種對他身體考量的方案出來,這事所欠下的人情不算,光金錢的花費也挺可觀的。總的說來,盡管身體沒有留下明顯的痕跡,但這次事件的影響卻是不可能消退的──要知道,威特現在還在找那個炸彈製造者的麻煩,現在正在把人逼往瑞士國內好讓他收拾。要說蘇蕾蕾其實也是個聰明的女人,找了個名不經聲的,偏偏還是已死身份的人做的精密炸彈,如果不是花了大價錢把這消息砸了出來,恐怕怎麽查都查不到她頭上去。可惜,他認識的的幾個人都是隻要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不管砸多少錢都會砸的人,於是過陣子,人找到了,蘇家可能真的得頭疼了……比他與蘇高陽正式出現在他們麵前還讓他們頭疼!許百聯笑著把視線從自己的腿上移到了蘇高陽臉上,淡淡地說,“其實,隻要我稍一不經意點,你恐怕得在我墓碑前麵告訴我你有多喜歡我了……”蘇高陽沈默地看著他,沒有說話。“真的隻要稍遲一點,哪怕一秒,你也得再次找個人與你談情說愛了,還好我曾遭受過不少暗殺,沒少坐過車底埋炸彈的車子,要不然的話這命真得丟了……”許百聯說著眨了眨眼,想把掉在眼裏的水滴眨掉,緊接著,水不再流下。蘇高陽關掉了開關。許百聯一刹不刹地看著蘇高陽,嘴裏淡然地說,“不要怪我不見你,我是真的出不來。”他說完之後,直接看著麵前的人,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來。而蘇高陽聽完之後閉了閉眼睛,伸手把他的頭攬到肩膀處,半晌之後才說:“不會再出事的。”許百聯聽了,無聲地笑了,不置可否地勾起了嘴角。威特跟一些還尚存王位製度的王室有些雜七雜八的關係,主要是他父親大人的養母是位公主,後嫁到另一國的王室當了個王妃,他那個沒有血緣關係,自己也沒有生下孩子的祖母現在還在世,一直在思索著要把她名下的一些可轉移的財產在死後轉給她喜愛的這個英俊紳士的孫子繼承,而在她明顯透露出此意願之後,可憐的威特就沒少受過不少跟她有直接血緣關係的親人的騷擾。於是,在許百聯與威特交往的時間,也見識過了不少那些人暗殺的手段……坦白說,許百聯覺得自己毫不猶豫與威特結束關係,一絲留戀也無也跟此有一些關係。畢竟,普通人沒事不希望自己活得時時草木皆兵。隻是,當年與威特所經曆的那些事情,卻成了如今救他一命的經驗……許百聯對此有些哭笑不得,威特被逼無奈發明出來的為了讓他們保命的觸感器沒想到在他們分手多年後還是如此管用,他還以為在遠離威特之後就遠離了危險,一直戴著那塊表也是因為有著最精密的gps定位儀,方便讓夥伴找到他在哪。明明隻想過風平浪靜的生活,隻是還是被自己的不甘寂寞給打擾了,許百聯嘲諷地覺得自己也這是自找罪受。不過就算如此,他也沒打算原諒蘇蕾蕾。驚動了那麽多人,他想原諒都不行。畢竟,在某個層麵上,他不僅僅隻是她哥哥上不得台麵的同性情人,更明顯的是,他是他們對頭裏地位還相關重要的一個人,動他無疑於跟動整個春夏鎮一樣。她這麽不怕影響的行為,不就說有了蘇派的態度,不把他們鎮上那些人搞定,蘇派是不會罷休的吧?!既然如此,逃是逃不了了,不如順勢而為。怎麽說,事情也跟他有關係了不是……蘇高陽當初接近他也是想從他這裏打開缺口,如今蘇蕾蕾更如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在給蘇派的人造成了這麽好解決的錯覺,以至於覺得他好對付。蘇高陽太知道家人默許他妹妹的行為是在為想把她也拖下水,尤其在這幾個月李氏代表的春夏鎮那派的人在不斷地動作卻被全都壓下的這段時間,他更是知道了不少不用說也能理會到的東西。為了保她,當初她父親救過的那個大人物肯定不會坐視旁觀,也根本用不了那位大人物開口說什麽,他底下的人就會自動給予保全,到時候,無論出什麽亂子,也用不著他們家出麵,自會有人在前麵解決好。李氏那邊的人想動她,恐怕難得很,比擺脫他們家的施壓還難……蘇高陽知道這個默許的決定不是他爸做下的,要問這種高瞻遠矚,怕隻有上頭家裏的老爺子才做得出……為了收取春夏鎮那幫人的勢力,看樣子,在幾年的施壓不見效之後,他們家是打算把場麵弄得更大了,讓蘇蕾蕾背後代表的那股勢力也被動加入進來,從中得到他們想借用的力量。事情如果要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把什麽都撕破赤裸裸相對時,恐怕那時候,再好的理由也成不了他們“合好”的借口,蘇高陽知道自己如果還想爭取點什麽,最好現在就動,他不認為到了時候許百聯還會想與他有關係。許百聯現在隻是隻在森林裏受到保護,沒有太多憂慮的野獸,可要是那一天,侵害傷害到他身邊的家人夥伴時,恐怕他舉起的爪子,凶狠程度絕不亞於任何一隻野獸。也恐怕到時候,自己會是他第一個狠狠獵殺的目標……他深愛的這個叫許百聯的人,或許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底細,或許平時也溫文爾雅得像個不諳世事的二世祖,但這個對事物有著絕對敏感的人絕對知道怎麽對付自己,並且,因為他不在乎自己,毫不手軟的結果就是他會被這個佯裝雲淡風輕的人徹底傷到。蘇高陽不允許自己有那麽可憐的一天……他不過是愛個人而已,在許百聯沒有給他對等的愛之前,他絕不給他傷害他的權力。也更不會,讓別人再得到他。任何一個人都不行。那個讓他覺得深深刺眼的外國男人更是休想再出現在他愛的人的心裏……分了手就是分了手,再出現他有的是辦法讓他滾蛋。而這一切之間的爭奪也休想讓他犧牲他要的東西……他從來都不是被人擺布的棋子,他付出的與得到的從來都是正比,也,必須是正比。誰也別想左右他。任何人都別想。而他想要的,必須是他的。第39章蘇高陽進入身體時,許百聯緊抓著了底下的床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