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泊走得太快,差點沒把他跟得把氣給岔得斷氣。車上,許百聯更是一言都不敢發,因為車內因李昱泊那張冷臉散發的低氣壓簡直比狂風暴雨都要來得可怕。這人明明表情還是平時的表情,但是,氣息完全不同了……許百聯不需要腦袋想都知道李昱泊正在發火,他偷偷瞄了一眼好友,發現夏時季這時老實得跟個兔子似的,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臉純良。事先誰都沒有開口,就當許百聯以為自己就要在這種低氣壓下光榮地犧牲時,有人開口了。他不由得感激涕零地看向說話的夏時季……"我沒跟他說話。"夏時季其實很不喜歡對於這方麵管得過於嚴格的李昱泊,又不是自己有二心,隻是別人的搭訕,自己也沒理,這種醋他都要吃,真是……李昱泊深吸了一口氣,冷著一張臉回過頭來,沒看夏時季的臉,隻是看了看他手中的戒指,發現在,然後又撇過了頭。夏時季隨著他的視線盯向了自己中指的戒指,頭疼地搖了搖頭,回頭對著坐得直直跟被老師罰堂小孩一樣的許百聯,無力地怒吼說:"都怪你,招蜂引蝶……"許百聯無辜地眨眨眼,本來下意識想說那位姐姐也都是來跟我問你電話號碼,調戲我隻是順便而已的話及時止住,他如果沒覺錯的話,李昱泊好像是在生有人看上了夏時季氣。如果這話說出來,許百聯覺得自己的命可能就丟在車裏了,盡管這是一部好車,但是死在裏麵太丟人,於是他閉緊了嘴,沒有反駁夏時季。隻是到了家裏,看到李昱泊客氣地朝他招呼了一聲,理都不理夏時季上了二樓消失時,他才敢鬆了口氣,對著夏時季匪夷所思地說:"這種醋都要吃?"夏時季看他一眼,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焉焉地走到了冰箱前拿了瓶水,一口氣喝完,作憤怒狀地握了下拳,"加油……"跟在他身邊的許百聯傻眼,"你幹嘛?""哄他去。"夏時季帥氣地解開外套扔到椅子上,一幅慷慨就義的模樣往樓上走去了,留下呆目的許百聯,直覺得其實夏時季的日子過得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好。李昱泊在洗澡,夏時季在外麵對著照子做了幾個表情放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把自己脫光了也進了浴室。男人在洗冷水澡,夏時季貪涼,但怕冷,才不在這個時節洗冷水澡,他站在一旁看著無視於他的李昱泊,幾分鍾後,慢吞吞地開了口:"能不能洗溫水?"再這麽洗下去,這死男人肯定會感冒的……唉,自己真是太容易對他心軟了,明明不是自己錯的事情還要來哄他,什麽都成熟的李昱泊難道就不能在這種事上學會成熟一點嗎?自己是他的,他還得怎麽占有才覺得這事靠譜啊?夏時季當然這個時候不敢提出建議,見李昱泊閉著雙眼還在衝冷水,他歎了口氣,走了過去把淋浴調到溫水,等水暖和了他才同他一起站到底下,手抱上了李昱泊的腰,輕輕地問:"這種人總是有的,但是你知道我隻愛你,為什麽每次都要生氣?""不為什麽。"李昱泊開了口,口氣比他的臉還硬繃繃。夏時季聽著他的回答有一點憤怒,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他發現李昱泊這毛病隨著年齡的漸長一點也沒有改變,反倒還更嚴重了一點。以前不許他多看女孩一眼,那時候他還理解一些,因為李昱泊擔心他去喜歡女孩兒,可現在是怎麽回事啊?在他們這麽多年後,他還擔心個什麽勁?真他媽管我管出毛病來了……要換平時,夏時季肯定會對李昱泊拳打腳踢教訓他一翻,但現在李昱泊在火頭上他也就不挑畔了,隻是暗地裏翻了個白眼接著說:"那你是生我氣了?在我聽你的話不理那些個對我意思的人之後你還生我的氣?"夏時季一口"你要是敢,老子就滅了你"的口氣,李昱泊聽了冷哼了一聲,眼睛總算是看他了,他嘲諷地挑了下嘴角,說:"你什麽時候真聽過我的話?"夏時季聽了當下真是殺人的心都有,這時管不住自己的脾氣,氣憤地打了下李昱泊的頭,怒叫:"我什麽時候沒聽過你的?李昱泊,你管人也管有點分寸好不好?"說完,什麽心情也沒有了,也不想再理李昱泊,走開兩步扯下掛著的浴巾就往外走。他繃著一張白淨的臉,這個時候,誰要是多開口一句話,他就絕對會把誰給弄死了。李昱泊看著他走開,依舊無動於衷,他控製不住生氣,這個時候他不上前去哄人,他怕一失手就會打這個無論在哪都招人的混蛋。夏時季不是沒脾氣的人,脾氣上來比誰都要可怕,所以當許百聯看到夏時季穿著睡衣拿著枕頭就往他床上鑽時那張冷臉,怕下抱緊了自己剛洗完的身體,駭怕地尖叫:"你不能李昱泊生你的氣,你就來強奸我出氣啊……"夏時季白眼都懶得送他一個,在他身邊躺下,扯開他的被子蓋住了自己。許百聯見夏時季不搭理他,幾秒之後主動搭理,好奇地問,"你不怕這樣李昱泊更生氣啊?""氣死他最好……"夏時季吐出了口氣,偏了點頭,回頭邊的許百聯,"他是不是管得太過了?"許百聯想了想,老實地說:"他從小到大不是這樣管你的嗎?我記得小時候你要是跟誰親密一點他就不理你……"夏時季聽了哼了哼鼻子。"隻是我沒想到現在更嚴重了……"許百聯也皺了眉,問:"這樣好嗎?""你說呢?"夏時季沒好氣地說,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回頭對好友說:"剛來紐約那陣,有一個人開口要追我,他就跟人在外頭打了一架,還好聰明沒有讓警察和學校知道,那陣我都頭疼死了,生怕他出事,隻好天天跟在他身邊,讓他看著管著……好吧,我以為等到他工作了會好點,可看樣子,他一點也沒變。"他皺著臉抱怨著,受困擾得不行。許百聯不禁也有些可憐他起來,突然想到幾天後他們去夜店的事,遲疑地說:"我們幾天後晚上出去的事要不要告訴他啊?"夏時季冷看了他一眼。許百聯領會,喪氣地說,"那就不去了……""你不想去了?"夏時季問。"想倒是想……但……"許百聯吞吞吐吐。夏時季想了想,"去吧……"他伸出手,拍了拍好友的肩,"瞞著他就是,他又不是有通天本領,隻要管好他不在紐約的時間就能瞞得住他。"許百聯點了下頭,不過還是很猶豫地再問了一句:"真去啊?"看著許百聯那膽小的模樣夏時季不禁揍了他一拳,"老子都不怕你怕個鳥。"到了半夜,夏時季還是睡不著,對著床鋪捶了幾捶,動作大得把睡著的許百聯給驚了醒,然後看著夏時季拎了他的枕頭離開了自己的客房。夏時季抱著枕頭回到二樓臥室,剛開門打開燈,就聽到床鋪上在看書的人冷冷地說,"把枕頭丟了,去洗澡。"夏時季怒視他,但半夜沒睡的他身全早就無一絲力氣了,更是沒有生氣的一點力氣,隻好把枕頭丟了,去浴室洗了澡。回來爬到床上時,李昱泊總算沒有更過份了,當他爬到他身上趴下時,也沒有再說什麽讓他覺得想殺人的話了。夏時季這時才覺得一直繃了緊的神經放鬆了點,也不理李昱泊為什麽還不睡,頭往他頸項間一埋,自己睡自己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