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一直沒上來,李昱泊因為電話裏的話私密性強稍離開了他們點,不過眼睛卻沒怎麽移開夏時季。夏時季沒好氣地背地李昱泊看著他的視線,對年輕男人無奈地說:「哥們,你也太好奇了,這是我們的事……」這人也太自來熟了,就算感覺不到惡意,夏時季對他的調侃也不在意,但他還是好無奈。他畢竟這麽大了,在人麵前被人這麽管著,還是有種深深的無力感的。「一對?」年輕男人見他不是不好打招待的人,更是輕鬆了。夏時季哭笑不得,「有這麽明顯?」這世道怎麽了,穿個好看的鞋,有人看了恨不得踩上幾腳;在人麵前親密了一點,人就笑嘻嘻地問他們是不是一對。果然是自己出來得少,見識好淺薄,夏時季看著眼前的年輕男人無奈地笑著說:「現在像你們這麽大的人都這麽三八,見個不認識的人就問他們是不是一對?」「是太明顯了……」年輕男人笑著指了指他的頸間偏瑣骨那處。夏時季低頭,摸了下李昱泊印下的吻痕,再低眼看了看被衣服蓋住的胸前的那一大片被狂熱侵襲過的吻痕,聳了聳肩。好吧,確實是明顯了點。「這麽小……多大了?」年輕男人似笑非笑。這時電梯來了,他們在高樓,他們進去的時候人不多,這時李昱泊掛了電話一手拿著購物袋一手拿著剛掛斷的手機環著夏時季的肩,表情像還在思索著剛剛電話的內容,但眼睛還是淡淡看著夏時季跟別人說著話。「你實在過於好奇了……」夏時季回了年輕男人一句,就不再看向他,伸出一手扯下李昱泊在肩上的手,把他隨意挽上去的襯衫袖子拉下來重折。而李昱泊用下巴抵住他的頭,垂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的動作,未發一語,也沒有把旁人看向他們的眼光放在心上。出了商廈的時候,李昱泊打了電話讓司機把車從停車場開出來,隻是盡管晚上九點多了,車流人潮卻還是未見減退,他們的車一直都沒有來到路邊。他們在等車的時候,有輛車停在他們旁邊,車窗放下來之後,顯然是咖啡館裏坐在他們身邊的那個過於好奇的年輕男人依舊用著讓人不會排斥的笑容對他們說:“這個時候車不好打,送你們一程?”夏時季是真不明白他怎麽就對他們這麽感興趣呢,明明他身邊那個年紀較長的男人表現得那麽得體……但他實在不怎麽討厭這個人,對別人的親切夏時季學不來惡臉相向,他也隻好笑著說:“我們司機的車在後頭,就來,謝謝……”“有司機……”年輕男人對他們吹了聲口哨,完全把他的知性氣質消毀殆盡,然後他轉頭對開車的年長男人說:“蕭總,現在的小孩子不得了,比我們當年還要高竿……”那男人沒理他,朝他們微微地禮貌性地露了個標準應酬式的道歉笑容,就踩了油門車被開走了。夏時季抬頭,對著李昱泊思考的臉無奈說:“以後在外麵有人的時候別那樣對我,人很容易看出來的。”李昱泊環住他肩的手抬了起……夏時季打掉他欲要碰自己頭發的手,微睜著漂亮的眼眸看他:“沒聽明白啊?”李昱泊微皺了眉,不置一詞。第十八章回了家李昱泊就一直在電話處理著事情,夏時季看著他一個一個電話不停的接,到了後來,一幫人來了公寓,開起了會。李昱泊很快掌握了情報,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快得讓夏時季有一點小訝異。夏時季縮在一側電視機前的沙發上,盡量縮得毫不起眼,不打擾那群叔叔伯伯跟李昱泊商量事情。聽到最後,夏時季知道他們商量出對策出來的時候,安心地打了個哈欠,動也不想動了,縮在了沙發裏睡了起來。第二天在床上醒來的時候,李昱泊又不在。夏時季洗完澡,把先前戴的銀鏈換了下來,換了李昱泊放在他枕頭邊上的一個簡單的小飾物,覺得那繩子上掛著的小豬盡管醜不拉嘰的,樣式簡單歸簡單,但帶著還是好看的……吃著桌上的稀飯牛奶時,他把小豬拉出來看了看,斂眉看了半晌,終於說:「操,怎麽看久了老子跟這玩意兒有點像呢……」這李昱泊送的小禮物可越來越過份了……自己可一點也沒被哄得開心……想著自己是條醜不拉嘰的小豬夏時季吃完早飯,忍著不去動電腦的癢手,爾後在鏡子裏拿著小豬跟自己對比了半會,得出自己比小豬好看之後興高采烈地跟李昱泊短信知會了一聲,背起了背包,戴上了鴨舌帽攔了個半個臉就出了門。他覺得自己要趁早適應下人多的外麵才成……他可不真想當個沒有李昱泊連回個家都不成的廢物,他是想要李昱泊疼愛他一輩子,但並不代表自己在沒有他的時候自己真的什麽都不行。畢竟,李昱泊不可能時時都在他身邊的,在沒有他的時間裏,自己要學會代他照顧自己……這樣想著夏時季覺得自己真他媽酷,李昱泊就算再找下輩子也找不到比自己更聽他的話,更愛他的人了。被愛也愛對方的夏時季在烈日下的街頭,忍著帽子裏頭發全被汗濕了的不適感,他拿著地圖想了半會設定了幾條線路,一一試驗之後來回來了城市三四次,在偌大的城市中短時間裏得出什麽地段易於攔車,什麽時間哪些地方人少,或者哪個地段比較擁擠的情況後,終於渾身都是汗的奔進了有冷氣的商場喘氣。李昱泊的短信一直都有,夏時季就說自己在逛街買東西……時不時的,他把在街邊拍到的景物彩信傳給李昱泊,算是對這操縱狂的一個應付。用了半天總算把昨天手足無措攔不到車的挫敗感抹了去,夏時季盡管心裏有著一些不怎麽適應嘈雜又紊亂的環境的焦慮,但還是耐著性子一一去執行著自己思考過後的想法。他爺跟他說,人不能因為過於有恃就無恐,誰都不知道壞情況什麽時候會來。夏時季覺得自己學不來李昱泊那種篤定,他總是危機意識過重一點,他要比李昱泊要小心翼翼一些,當李昱泊在用他的方式飛快成熟時,與他一起長大的自己不可能無動於衷被他像對待小孩一樣寵愛……他不能因一直依賴著李昱泊,而失去應對壞事情的能力。在李昱泊決定他們的未來的時候,夏時季也用著他偏執的方式自己一個人偷偷長大……他要自己跟著李昱泊的腳步毫不吃力,也要讓自己當壞情況來時不會被打敗……就算表麵他不能做任何事,但他必須內心強大得足夠護住李昱泊給他的疼愛。是他的,別人休想搶去一絲一毫。內裏本質實在跟李昱泊一樣霸道,甚至更自私的夏時季在外頭跑了一天,痛快地洗了澡,結果晚上的時候臉疼得厲害,估計是被城市過於猛烈的紫外線曬傷了,臉紅腫一片。李昱泊還沒有回來……夏時季被自己的豬臉駭得對著鏡子嘶叫,在臉又疼又癢的情況下壞脾氣又來了,又想到李昱泊回來又要教訓自己,心虛不已,他迅速想過幾條借口理由,在發現自己無論說什麽都會被教訓的情況下,又手忙腳亂地去了樓下的藥房去買補水美容修複曬傷的海澡泥。結果當李昱泊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夏時季像肥皂電視劇中那半夜塗滿臉的黑泥巴,留著兩個眼眶嚇唬加班回來的男人的家庭主婦一樣露著張這樣的臉對著他傻笑……看著那張豬臉,再看著他胸前戴的自己給的可愛小豬,談了一天事情的李昱泊扯開自己脖間的領帶,冷靜地問:「在搞什麽鬼?」搞什麽鬼?說自己曬傷了不得不修補下?就算真是鬼也不會跟他說實話。夏時季指了指自己的臉,一本正經地說:“美容……”李昱泊把黑色領帶扯下扔到沙發上,解了領扣淡淡地說:“去洗了,帶你出去吃飯……”嘎,還沒吃晚飯……居然忘了這茬。“不洗,要兩個小時才有效,我好不容易塗上去的,你做飯給我吃。”夏時季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