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之所以叫陰暗,就是不能見光的。鮑裏斯要在人民代表大會上揭露此事,造成的影響將是極為惡劣的,而且後果難以估計。


    本來蘇共就因為貪腐,墮落,無能,愚蠢的執政現實讓人們大為不滿,官僚主義橫行的現狀,已經讓百姓處在爆發的邊緣。


    看看東歐那些政權如同多骨諾牌一樣一個個倒下,這種連鎖反應已經把所有人都看懵了。鮑裏斯和他的民主綱領組織已經提出要修改憲法,改變蘇共一家執政的條款,改為多黨執政,得到了很多人的擁護。他們將未來和希望都寄托在蘇共以外政黨的執政能力,改變現狀。


    這件事在保守派來說是大逆不道,正想方設法阻止他呢,如果代表大會上來這一手,輿情哄鬧起來,將是什麽結果?!


    李安然冷眼旁觀,看到幾個老家夥都麵有戚戚,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心裏不由哀歎,天不亡紅色鐮刀,簡直就沒有天理了。


    頂層建築都是這個水平,可想而知下麵混亂成什麽樣子了。


    “鮑裏斯同誌,我的建議是這件事還是交給委員會內部討論,如果克留契科夫同誌的確存在傾軋同僚的做法,委員會自然會按照內部紀律處理,你看如何?”做為幾人中間職位最高的伊瓦什科隻能開口了,可是他一張嘴就是和稀泥的意思,任誰都知道,這些老家夥就算有心要處理克留契科夫,也要看頭頂有地圖的家夥的意見。


    鮑裏斯其實也知道他現在的身份想拿捏克留契科夫是不可能的,之前的霸氣隻是為了讓這些人心存顧忌,事後不會再對他們父女和李安然不利。


    “安然李先生,磁帶能否交給我保管?對於您的遭遇,我想委員會會對您有所交待的。”鮑裏斯轉向李安然,用一種不近不遠的口吻說話。要說他們之間不熟悉,兩年前李安然帶著捐助物資來的時候,他可是代表政府接待的。


    李安然自然聽懂了他的話,沒有絲毫猶豫,將手裏的錄音帶交給了他,“鮑裏斯先生,雖然我這個經濟顧問在政府裏麵隻是一個智囊團的小角色,可也代表了阿美政府的臉麵。我會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上報華盛頓,如何處理還是要你們來掌握。”


    李安然綿裏藏針地提醒了一句,也不想多囉嗦了。話再多,那就是廢話了。


    出了辦公室,招呼許森他們一聲,就準備往外走,沒想到迎頭碰到匆匆而來的一群人。


    “安然李,你的情況如何?”打頭的便是阿美大使菲恩?派克。


    李安然看到他的人,才想起曾經在一次聚會上遇到過,立刻滿臉堆笑,與他熱情握手,“他們答應會嚴肅處理這件事,我隻能回去等消息。”


    “我已經和他們的大首領當麵抗議過了,這件事我會立刻跟華盛頓匯報,因此引發的任何後果都由紅色鐮刀政府負責。”


    說得漂亮,其實卵用沒有。人家紅色鐮刀不是怕你,而是想跟西方銀行貸款,度過經濟危機,這才低三下四一些好不好。


    李安然看到後麵的馬修一臉尷尬,欲說還休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這樣的水平也好意思當莫斯科武官,也不曉得走得是誰家的門路。要不是這孫子不懂裝懂,他怎麽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不過酒店是不能回去了,萬一克留契科夫羞刀難入鞘,派高手來弄自己,憑借克格勃裏高手如雲,自己絕對會吃苦頭的。


    跟著菲恩?派克到了大使館,安頓好之後,寒暄了幾句廢話,便回房休息去了。


    “安然,你也太猛了吧,把克格勃老大給打了,全世界估計就你獨一份了。”許森此時沒有上午的緊張,也難得開起玩笑來。他說得是真心話,是打心眼裏佩服。


    李安然聽了,心裏卻在冷笑。


    對一個曆史上已經注定要進監獄度過餘生的人,還有什麽好客氣的。他這麽一鬧,鮑裏斯也會感覺到更大的壓力,便會加快他的腳步,說不定就能提前登基也說不定呢。


    鮑裏斯帶著女兒回到家裏,等她洗漱完,換了幹淨衣服,這才仔細問了所有過程。


    聽完後,鮑裏斯對李安然的隨機應變能力也大加讚賞起來。


    老實說,李安然就算把克留契科夫結結實實打一頓,其實也不會有什麽嚴重後果。現在紅色鐮刀還在尋求西方的援助,怎麽可能為了這件事大動幹戈,破壞國家大計。


    早幾年李安然敢這麽做,估計已經被綁在導彈上打到月球上去了。


    紅色鐮刀為何經濟如此之快就崩壞了?主要就是因為石油危機後油價大幅度降低,世界采購量減少,使得以產油為經濟根本的紅色鐮刀遭受重創。


    加上這些年毫無節製地揮霍,到處稱王稱霸,受那些經濟落後的聯邦國拖累,再遇到阿富汗戰爭一打就是十年,經濟不壞才見鬼了。


    人窮誌短啊,鮑裏斯長籲短歎了好一會,才問起女兒資金的事情。“季裏揚娜,既然李安然已經到了莫斯科,不如你找個機會和他見一麵,看他能不能在給點錢,也好加快我們的步伐。”


    “沒問題,回頭我安排人和他聯係。”


    聽到女兒說話還算平靜,似乎並沒有太多受到這件事的影響,鮑裏斯也放心了許多。


    “爸爸,幕後指使……”季裏揚娜剛開口,就被鮑裏斯攔住了。


    “這件事是克留契科夫做的,也隻能是他做的,你懂嗎?”


    季裏揚娜憋了好一會,才恨恨答應,“我懂了。”


    “下個月就要選舉了,這段時間裏麵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其他事情都放放,總會解決的。”鮑裏斯收拾了一下心情,拍了拍大腿站起身,“我去辦公室工作,你在家裏好好休息吧。”


    “不,我出去找人與安然李聯係,爭取明天就能見到他。”季裏揚娜那張美麗的臉全是堅毅,也許這件事反而激起了她的鬥誌。想要保護好自己,那麽就趕快讓父親登基吧。


    吃完午飯,百無聊賴的李安然跟許森他們鬥地主玩,一個使館工作人員突然送來一張紙條。“一個女人遞交簽證的資料裏麵夾著這張紙條,她跟大廳工作人員說要交給你。”


    李安然很是疑惑,他在莫斯科可不認識什麽女人……不對,他認識鮑裏斯的妻子和兩個女兒,難道是她們送來的?


    打開紙條看了,上麵寫著很簡單的字,“謝謝您送來的酒,希望有時間來看我跳舞。”


    李安然看著紙條有些麻爪,不曉得這是啥意思。


    凝神想了許久,他忽然有些明悟了。


    當年李安然送給鮑裏斯幾瓶茅台,然後在他家裏吃了晚飯,還看了他的小孫女跳芭蕾舞。


    從大使館開出來三輛黑色奔馳汽車,當汽車轉彎時候,一輛車的車窗開了一半,一個手伸了出來,將手裏的煙蒂扔到了窗外。


    盡管車窗開了一半,汽車還在行駛中,負責監視的特工還是認出來這個人,李安然。


    很快,車隊後麵就有兩輛拉達車緊緊追了上來。


    許森看了一眼反光鏡,跟後座上的李安然說了一聲,“他們跟上來了。”


    李安然會意,立刻掀開後座,爬進了後備箱。


    車隊的速度開始減緩,拉達車也跟著降速了,眼看前麵兩輛車再次轉彎,後麵跟蹤的其中一輛拉達迅速提速超了上去,趕在最後一輛奔馳車之前轉彎,然後就看到了前麵正在加速的那兩輛奔馳。


    “該死的,趕緊跟上去。”拉達車裏的特工大怒,心裏暗罵阿美人的狡猾,催促著司機趕緊加速。


    最後一輛奔馳卻沒有轉彎,而是加速直行,另一輛拉達也隻好提速。


    車子快速在街道上奔馳,誰也沒有注意到街邊一個穿著灰色大衣戴著禮帽的白人青年正縮著脖子進了一個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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