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和尚都被長樂的氣勢震懾,連張素也驚訝於她的決絕。長樂並非虛張聲勢,雖然現代社會有法律,但這畢竟是人情社會,就算她真的讓寺廟付出代價,董事長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受罰。


    老和尚的手微微顫抖,誦念佛號解釋:“公主,鄒國公剃度是董事長親自下達的命令,貧僧不敢違抗。”


    押送張素來的保安也很無奈,硬著頭皮說:“公主,我們也是執行董事長的命令,請公主三思。”


    保安希望長樂不要為難他們。雖然董事長的命令高於一切,但如果長樂堅持保護張素,他們也束手無策,沒有膽量強行帶走長樂。


    “我會向父親解釋。”長樂不讓步,拉著張素準備離開,其他人也不敢阻攔。張素卻說:“長樂,冷靜點,其實董事長這麽做是為了給你和豫章出口氣,沒那麽嚴重。”


    長樂停下腳步,張素解釋:“你和豫章都是董事長的心頭肉,都看上我,他自然覺得不值,所以拿我出氣。你現在強行阻止,隻會讓他更生氣,還是等段時間再說吧。反正我們的婚禮至少還要等三五年,時間有的是。”


    長樂猶豫了,這時,未來的商業女強人走過來,在長樂耳邊低語:“公主,國公爺說得對,董事長本來就因為你們都看上國公爺而生氣,現在阻止,他會認為你在偏袒外人。”


    “其實我認為董事長並未真的動怒,更多的是因為國公爺一下子奪走了他的兩個寶貝女兒,過段時間你和豫章公主多撒撒嬌,事情就過去了。”


    果然,未來的商業女強人洞察力非凡。長樂之前過於衝動,現在想想也有所領悟,但看著張素的光頭,心情依然難以平複:“再怎麽生氣,也不能這樣啊,現在頭發都沒了,我心裏很難受。”


    “看久了就習慣了,你們先走吧,過幾天我去找你們。”安撫了長樂,張素轉向張叔:“張叔,你也回去吧,我會沒事的。”


    勸走了所有人,張素重新跪回蒲團,直接說:“方丈,無論說什麽都是同一個結果,直接進入問答環節吧。”


    長樂這一鬧,老和尚也想盡快結束,以免再生事端,於是敲了敲木魚:“賜你法號戒色,從今往後,你就皈依我佛,成為我寺弟子,必須遵守寺規。”


    戒色,這不是開玩笑吧?未來的商業女強人忍不住笑了,老和尚解釋:“戒色這個法號是董事長親自賜予的,現在在我寺中是第二代弟子。”


    這麽說,地位還挺高。看著在場的和尚,最大的方丈已近六十,最小的隻有十幾歲,至少有四代,第二代算是輩分高的。


    聽說是董事長取的名字,長樂不知是該生氣還是該笑,這明顯是在針對張素。


    剃度儀式結束後,長樂依依不舍地告別離開。老方丈吩咐:“通慧,你帶戒色下去安頓,順便告訴他寺裏的規矩。”


    “戒色師叔,請這邊走。”通慧是個十來歲的小沙彌,雙手合十,語氣恭敬。


    通常剃度後都要拜個師父,輩分按師父的輩分算,但張素的情況特殊,就沒有拜師。以後就要在這裏生活了,張素搖頭,跟著通慧走出大殿。


    來到僧舍,張素的待遇不錯,房間整潔,且隻有他一人居住,不必與其他和尚擠在一起,否則他還真有些擔心,畢竟看過不少不和諧的笑話,難免會聯想到一些尷尬的事。


    通慧小和尚給張素拿來袈裟,一邊喋喋不休地講解各種規矩,比如何時起床做早課。張素懶得聽,敷衍一下不就行了,真按寺規來,豈不成真和尚了。


    自那日起,無漏寺的僧侶們除了用餐時間,便不再打擾張素,但這周的孤獨生活讓他頗感煩躁,整日無所事事,不知所措,連睡眠也變得不安穩,盡管可以賴床,但晨鍾暮鼓和僧侶誦經的聲音仍讓他無法安睡。


    作為長安城最大的寺廟,無漏寺每日香火鼎盛,絡繹不絕的信徒讓張素估算,這裏的香火收入甚至超過了繁華的醉仙樓。此外,無漏寺還有豐富的地產,加上僧侶免於服役和納稅,每個寺廟都可謂富甲一方。


    百無聊賴,張素唯一的樂趣就是四處閑逛,曬曬太陽,觀察形形色色的信徒在懺悔些什麽,或者看看僧侶如何幫助人們贖罪,這一切都讓他覺得索然無味。每到飯點,他都會唉聲歎氣,連續多日的素菜豆腐讓他味蕾都快麻木了。


    草草應付完,張素就回僧舍等待天黑,這樣的日子簡直就是混吃等死。天色漸暗,門外傳來呼喚聲:“張素,快開門,是我。”


    是豫章的聲音,張素連忙爬起開門,右手放在胸前說:“這位女施主,貧僧法號戒色,出家人早已不用俗名,請女施主注意稱呼。”


    豫章愣了一下,隨即大笑,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指著張素的光頭,喘著氣說:“你這家夥真把自己當和尚了?你現在這模樣還真有點兒像,尤其是這光頭。”


    張素一臉無奈,沒好氣地說:“你怎麽來了,不是專門來看我笑話的吧?”


    豫章此刻的表現表明,她可能已經與李二溝通並得到了滿意的答複,否則看到張素做了和尚還這麽開心是不可能的。笑了一會兒,實在沒力氣了,豫章才停下來:“你躲在寺廟裏一個多星期了,你不出來,自然隻能我來找你了。”


    “話說,這是和尚的宿舍吧。”張素提醒了一句,接著說:“你以為我願意待在這兒啊,是你爹不讓我回去。說起我的花園別墅剛建好,還沒住過一天呢。”


    “我是公主,誰敢攔我。”豫章顯得十分強勢,又說:“你是不是當和尚當傻了,我父皇隻是不準你回家住,又沒說不準離開這破廟,你把這兒當睡覺的地方不就行了。”


    “我真沒想到這點。”張素拍了拍光頭,說:“媽的,這些和尚把我智商都拉低了,早該出去找點吃的,也不至於這麽慘。”


    “別胡扯了,快跟我來,我帶了好東西。”豫章的話充滿誘惑,張素毫不猶豫地跟她出門。


    “戒色師叔,該做晚課了,你要去哪兒?”剛出僧舍,迎麵撞上了執著的小和尚通慧,張素懶得理他。


    寺廟外,豫章藏著一個籃子,張素似乎已聞到肉香,環顧四周說:“後麵有塊空地,我們去那兒。”


    匆忙來到寺廟後的空地,張素迫不及待地打開豫章帶來的籃子,說:“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你到底帶了什麽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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