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走到遠處,拿對講機跟裏麵的大夫交涉了一番,可能是有什麽不方便我們知道的,亦或是害羞,總之,是走出去了很遠,我們根本聽不到她說什麽。


    “你們不用擔心,他們送來的時候,生命體征都是在的,人雖是昏迷狀態,但多半是受了驚嚇暈過去的,剛剛大夫說他們已經清醒了,之所以剛剛大夫都十分匆忙,是怕他還有別的傷。”


    “畢竟經過劇烈撞擊,車子又側翻,身體上還幾乎沒什麽外傷,這太不正常了,必須得好好檢查一番才是。”


    小姑娘說話間,我突然感覺胸口一陣疼痛,似乎被什麽人重重地捶了一拳。


    又是一拳……


    我痛的有點站不直了。


    “怎麽了,姑娘,你沒事吧”還是醫護人員觀察仔細,小姑娘首先發現了我的異樣。


    “沒事,沒事,就是有點肚子疼。”我連連擺手,強忍著疼痛擠出一絲笑意。


    我知道,這不是她能解決的,也就不要讓她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用餘光暗示了一下柳公子,似乎出了些許問題。


    “我先去趟廁所啊姑娘,在哪呢。”我道。


    小姑娘忙給我指路,一行人便跟著我離開了。


    走到拐角處,我忙說道:“是那塊玉牌,在撞擊我,之前隻是亮紅光提醒我,這次我把它藏到衣服深層,它那紅光徹底顯現不出來了,就變成撞擊我了。”


    這事看起來沒那麽簡單,要不然這玉牌也不會如此反應。


    很長找時間,這東西都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管我們是遇到陰靈,還是精怪,它就跟死了一樣的寂靜。


    直到那次我一個人早早起床遇到群蛇圍攻,它才泛出紅光提醒我。


    起初我以為是這玩意有意識,它覺得柳公子在我身邊保護我,我沒有人身危險便自己靜悄悄的一直在那躺著。


    可是這次,柳公子還是在我身邊啊,它怎麽還亮了呢,而且不光是亮了,當我把它藏起來,它的光芒被掩蓋住之後,反而變成了錘擊。


    這事感覺詭異極了,它這時不時的小動作,到底是以什麽為評判標準的,是不是壓根就是個腦殘啊,就是胡亂的在那發出點動靜嚇唬我。


    不對,有沒有可能發生危險的不是我。


    我忙往回衝,生怕是有什麽髒東西趁我們不在,要了他們的姓名 。


    “沒事吧,他們沒事吧。”我一邊跑,一邊喊。


    剛剛那護士還在,笑盈盈地跟我說道:“沒事沒事,已經徹底清醒了,大夫說五髒六腑也沒什麽問題,看來真是命大,不過還是要住院觀察幾天的,畢竟事故不小,萬一檢查有什麽疏漏,再出什麽問題。”


    “不是他,是他媽。”我自言自語道。


    來之前我就該想到的啊,我應該想到是有髒東西作祟啊,我怎麽就什麽都不管直接就來了呢,剩下老人家一個人在家裏這可怎麽辦。


    那髒東西要是害這個不成,轉頭去害另一個該怎麽辦。


    我咬牙切齒地拿拳頭捶自己的頭,十分懊惱自己怎麽就是個傻子,被人算計了也不知道。


    柳公子及時抓住了我的手,道:“放心,我現在就回去,保證萬無一失,他速度再快,還能有我快?”


    我抬頭看著他,那人就俯身緊緊地抓著我,他在對著我笑,那笑容從未對他人有過,很溫暖,很治愈,我看著他,一下子就不再心煩意亂了。


    我在想什麽啊,十一還在身邊呢,縱使我知道那種感覺是對長者的依賴,但是十一不一定這麽以為。


    我忙收起臉上的春風笑意,掙脫出手,匆忙地站起來,身子緩偷偷地朝著十一 那邊挪動了幾步。


    十一還是一如既往的單手抱住了我。


    “他們還要在這個房間裏待多久?”柳公子問道。


    “這就轉到要轉到普通病房去了。”那姑娘感覺格外的熱情,我之前去醫院可從來沒接受過如此好的服務。


    說話間,那一家四口,便齊刷刷地被大夫推著小車推出來了。


    “強子,強子。”老父親一看見躺在那兒的兒子,聲音便哽咽了。


    “爹,您怎麽來了,我娘呢,她自己一個人在家行嗎。”這人邊說邊要從小車上邊蹦下來。


    還是幾個大夫及時摁住了他,“你現在看起來是沒事了,但是不能多動,萬一身體裏有什麽我們沒發現的傷,就不好了。”


    “不行啊大夫,我母親已經危在旦夕了,我今晚就是急著回家見她老人家一麵,我就是身體再不好,我也要見啊,我父親知道我忙,自我母親生病就瞞著我,這到最後了,我要是不再見一麵,那我真是枉為人子啊。”


    王強一邊說一邊哭,那樣子似乎就是說,今晚就算爬,他也要爬回家去。


    “我去把你母親接過來。”


    眼看著大夫都要勸說不了他了,柳公子才緩緩地吐出這幾個字來。


    實際上他早就是這個想法了,但這個人不到關鍵時刻永遠不說,他似乎永遠不會替人多想一步,永遠都要等別人幾乎走上絕路才肯出手相幫,當然,我除外。


    “對對,強子,這是雲遊的道長,今年正好在我們家那邊落腳了,本事大得很呢,我們把你娘接過來,你別亂動孩子,你娘年紀大了,怎麽著也沒幾天活頭了,我們去接你娘,你在這等著,我一把年紀了,說什麽也不能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爹,您說什麽呢,那可是我娘啊,她本來身體就很差了,我怎麽能讓她奔波……”


    還不等他說完,柳公子就忙打斷了他:“停,你倆別整了,我去接她,我保證,最差的情況也讓你倆見上最後一麵。”


    柳公子不喜歡糾纏,不喜歡看人爭吵,他覺得煩得慌。


    以他的本事,護住老太太最後一程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隻是,醫院這邊呢?萬一不止是車禍的原因,萬一那髒東西沒走,或者找來了其他的幫手,該怎麽辦。


    “大夫,您過來一下,我有話跟您說。”隻見柳公子跟一位年長的大夫說道。


    我也跟了過去。


    “大夫,您也知道什麽意思,年輕人怕是不會信我,您到這個歲數了,見多識廣,一會把他們幾個人安排在一個病房,我回來之前,不管發生什麽情況,也不要讓他們離開那裏,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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