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人說的鎮上的醫院,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鎮子,雖說不遠,但是山裏交通不便,老頭要是自己一個人去的話,還是要費些功夫的。


    我一隻手輕輕地拍在老人的肩上,“老伯,您這歲數比我家裏一些旁支的爺爺都小些,放心吧,我不會看著這事不管的,來,上車,我陪您去。”


    其實我說的這話十分的有水分,因為我爺爺這一支,繁衍的比較迅速,導致我們在整個家族裏輩分就比較小,很多二三十歲的我都得叫爺爺。


    我這麽說隻是讓他心裏舒坦點,別總覺得麻煩我罷了。


    “可,可是,家裏還有一個。”老頭一時不知道該往哪方去好了。


    一邊是生死未卜的兒子,一邊是久居病榻的老伴,說得不好聽點,兩邊隨時都有撒手人寰的可能,放下哪邊不管都不是個事。


    可是沒有時間耽誤,必須在兩邊選一個。


    “要不,我們去您家看看,恰巧我也懂點醫術。”十一說道。


    十一說這話的時候,很明顯是怕我為難,他不想讓我為了別人思前想後,搞得我才像最為難的那個人一樣。


    如果沒有我的話,十一怕是個冷血的不能再冷血的人了吧。


    老頭一咬牙一跺腳,“哎,算了,老婆子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當時那個大夫也說是能活一天就多賺一天的事兒,不是我信不過你們的醫術,隻是現在時間緊迫,就算能治,也不是這一時半會的事了,還是先去看那個生死未卜的吧。”


    當我聽到生死未卜這四個字,從眼前這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心裏格外的難受,總有一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感覺浮上心頭。


    山裏的路本就狹窄,再加上晚上視線又不好,車子行駛在這九曲十八彎的路上,總感覺危機四伏。


    十一還是個老司機,之前因工作關係,幾乎日日都在開車,據我觀察,車技還是比普通人要好些的,就算這樣,車子也開不了很快,畢竟到處都有視線盲區,再加上我坐在副駕駛上,本身副駕駛的視線就不太好,總感覺車子在懸崖邊上奔馳。


    更何況是趕回來見自己老母親最後一麵的人呢,那車得開的多快,那一車子的人心情得多麽的煎熬。


    “亮了,又亮了。”我們即將到達醫院門口的時候,那玉牌再次亮了起來。


    “別說話,把它藏起來,別讓人看見。”柳公子叮囑我道。


    “這事情似乎沒那麽簡單,我們先進去看看。”


    停下車,我們一行人便往急診衝過去,一般來說,夜間接到的醫療事故的病人,都是先送往急診的。


    因為科室晚上隻有值班人員,是不對外接診的,再加上交通事故的病人很多不止是外傷那麽簡單,可能有多種症狀,隻有急診這種綜合科室才能做到。


    醫療界流傳一句話,重大交通事故先救那個活蹦亂跳的,往往這種人都是傷及五髒六腑而不自知,一時覺得自己沒事兒而耽誤了救治,白白葬送了性命。


    我忍不住再低下頭偷摸看了一眼那玉牌,隻見它依然紅光閃爍,沒有絲毫黯淡地樣子。


    我戳了戳柳公子,往自己的胸口處看了一眼,搖了搖頭。


    柳公子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先進去看看再說。


    一進門,便看見幾個穿白大褂的大夫匆匆忙忙,想來這山野之中,半夜三更如此匆忙的也該不多。


    畢竟遊客一般不會在夜間趕路,有病的人也會早早去市區醫療條件好的地方就醫,除非是病情十分緊急,才會往就近的醫院送,而病情緊急,多半也是交通事故了,這也是救護車的職責,所以很多時候不要怪人家把病人送到了醫療條件不好的醫院,人家那是在救你命,病情緊急的話,根本不能耽誤一分一秒,就近是最好的選擇,等病情穩住了,再轉院也不遲。


    我們跟著這些大夫往在醫院的走廊上快步疾走,很快他們便消失在了走廊盡頭的房間裏。


    房門是緊閉的,我們進不去,恰巧值班護士路過 ,我們便詢問了幾句。


    “你好,請問今晚是不是剛被送來三個病人,一男一女一小男孩。”我簡單地描述了一下我們要尋找的人。


    對方見我們三五成群,還有兩個身形高大地男子,沒有直接告訴我們,可能怕我們是來惹事的,警惕地問道:“請問你們是家屬嗎?”


    “對,姑娘,那是我兒子一家,我是他的父親,我兒子叫王強,你看,這是我的戶口本。”


    我當時是十分震驚的,要說普通人出門帶個身份證還可以理解,哪有出門帶戶口本的。


    況且也沒有醫院會核實探望人的身份的,這搞得我們好像圖財害命的一樣。


    可能是以前有這種事情發生過,也就多了幾分警惕吧,再加上這神經半夜的 ,本就不是很安全。


    不過這確實在這時派上了關鍵用處。


    值班護士一看戶口本,立刻就告訴我們,眼前這個診室裏躺著的就是他們一家四口。


    說到一家四口,我突然意識道還有一個看不見的人,醫療方麵還是要注意的,免得誤傷了這還未出世的人兒。


    我當即就說道:“那女人是個孕婦,你趕快通知一下,別再出什麽意外。”


    “什麽?”隻見那女孩張大了嘴巴,一臉吃驚的樣子。


    緊接著就一邊砸門一邊喊:“有孕婦,有孕婦。”但是裏邊的人似乎無動於衷。


    我看她手裏拿著個黑色的小東西,還有個天線。


    我道:“你拿的莫不是個對講機?”


    “對對對。”小姑娘忙打開對講機重新說了一遍。


    設備倒是配備的挺齊全,就是一緊張,全都忘了。


    說完還一個勁給我道謝。


    我一時間竟覺得這世上好人如此之多,真該道謝的人不是我們嗎?


    或許是個剛畢業參加工作的大學生吧,那股子清澈一時半會還沒有褪去。


    也希望,她永遠都不要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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