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河,某個宮殿內。


    砰!


    一聲巨響,突然大門被用力推開。宮殿裏的人紛紛看去,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季三清。


    眾人見季三清臉色鐵青,明顯十分不悅,都感到驚愕。他們當然都知道季三清去見陸安,沒想到卻是這樣情緒回來。


    “季兄,發生什麽事了?”有人立刻上前問道。


    季三清大步走到一個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茶一仰而盡!臉色十分陰沉,一個字也沒說。


    眾人見季三清這個樣子更加意外,互相看向彼此後,又有人問道,“季兄,怎麽了?”


    “別提了,我就不該去見他!”季三清臉色鐵青,聲音中盡是壓抑的怒火,說道,“簡直是狂妄自大、不識抬舉!”


    此言一出,頓時眾人心中一驚。雖然他們已經猜到是陸安惹季三清不快,但聽到季三清對陸安的評價後還是很震驚。


    要知道陸安隻是階下囚,竟然還敢狂妄自大?


    不過季三清的評價,也讓張謄等見過陸安的人不解,臉上充滿疑惑。因為他們見到的陸安雖然不說卑微求饒,但與狂妄自大也確實沾不上邊,怎麽季三清會這樣評價?


    “發生什麽了?是不是有誤會?”張謄問道,“你用藏神石了嗎?”


    “沒用,沒事用什麽藏神石?”季三清看向張謄,反問道,“你懷疑我汙蔑他?”


    “自然不是懷疑,隻是我所見的陸安並非如此,隻怕其中是有什麽誤會。”張謄說道。


    “誤會?我與他隻說了幾句話,還能有誤會?”季三清冰冷道,“如此狂妄自大的人,若是讓他走了,才是真正害了星河!誰也無須多言,我堅持殺他,絕不會變!”


    所有人都看得出,季三清是真的被氣到了。張謄見狀心中十分擔憂,因為季三清的態度能夠直接影響很多人的態度。若是季三清如此堅定不鬆口的話,恐怕會有很多人都希望陸安死!


    “張謄!這次就算是得罪仙域,我也絕對不同意放他回去!”季三清猛地看向張謄,重重說道,“至於那個付雨,憑三言兩語就想威脅到我,簡直做夢!我絕對不可能被她唬住,有本事就讓她來找我,讓她來殺我!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能不能找到,有多少本事!”


    “……”


    張謄看著季三清,心中更加沉重。因為他與付雨見過麵,他相信付雨說的是真的。無論季三清是瞧不起付雨,還是因為怒火,去選擇與付雨敵對。但無論如何,他都不覺得這是一個明智之舉!


    “現在就舉手表決!”季三清繼續大喝道,“若是殺陸安的人多,就立刻將其誅殺,以絕後患!”


    張謄心中一驚,立刻說道,“不行!”


    季三清猛地看向張謄,問道,“為何不行?!”


    “距離與付雨見麵還有兩日!我們明明還有兩天時間討論,為何要說殺就殺,豈不是太兒戲?”張謄連忙說道,“再說,萬一付雨說的是真的呢?萬一她真的能在一個月內找到我們呢?如果到時候陸安還活著,我們手中至少還有籌碼去談判!要是把陸安殺了,她就真的無所顧忌!到時候我們這些人都死了,誰負責?”


    “這已經不隻關乎陸安一條人命,而是這裏所有人的性命!如此大事,豈能由一半人就決定另一半人的性命?難道因為舉手,我就要死嗎?”


    季三清聽後臉色鐵青,大聲喝道,“張謄!我看你是越活越沒誌氣,竟然被一個女娃給嚇破了膽!別人說什麽你竟然就信什麽!我告訴你,我季三清就不怕她!”


    “好!你不是說不能決定別人的命嗎?我同意!誰要是真怕她,誰就大可以走!現在就走!你們逃,這裏留給我們這些不怕死的!還有陸安,也由我們來殺!到時候就算付雨真找上門來,我也倒要看看她能有什麽本事?竟然敢如此囂張!”


    聽到季三清的話,張謄頓時愣住,跟著臉色瞬間冰冷!


    “季三清!你給我想好了再說話!”張謄勃然大怒,喝道,“你再敢說一遍分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張謄完全是指著季三清的鼻子罵,而這一幕,讓整個宮殿裏的人都十分震驚膽寒。要知道這兩個人對這裏的影響,這兩個人吵起來,確實夠嚇人。


    不過……大家心中都更傾向於張謄。因為張謄說得對,無論如何,‘分家’二字決不能提,這是當年就定下來的規矩,任何人都不能破!


    而且他們家大業大,且不說每個人分多分少,所有家業都集中於此,帶也極難帶走,如何能夠分得了家?一直以來,任何提出分家的人都會被施以重刑。所以此次季三清敢說出這種話,張謄如此憤怒也理所當然。


    季三清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但他沒有道歉,也沒有辯解,而是怒喝道,“那我問你,意見達不成統一,你想怎麽辦?”


    “我之前就說過要去問問仙域的意思,仙主說把人交給他,可我們回來商量後,你們這一半人都不同意。”張謄這一次也絲毫不退,大聲道,“我們的意思是放人,把人交給仙域處置!我們在乎推命還命,難道仙域就不在乎了?仙域對星河的關注,能比我們少?”


    “你們要殺人,我們要放人!既然達不成統一,我們就隻能折中,先把陸安關在這裏。等什麽時候能統一了,什麽時候再放人!這樣就算付雨找來,我們也能有機會避免危機!”


    “哼!說來說去,你不過是想讓陸安不死!”季三清說道,“我是真沒想到,殺一個被推命還命定性的人竟然會這麽難!我倒要看看,等有一天陸安把星河毀掉,你們這些人死後如何麵對列祖列宗!”


    張謄臉色鐵青,深深吸氣,說道,“等我們死後自會有評判,若我真錯了,我自然會向列祖列宗告罪!但你呢?你有想過自己錯嗎?”


    “我?我為星河著想,我竟然會錯?我看……”


    “夠了!”


    突然一道聲音出現,打斷季三清的話,也讓整個宮殿裏的人心中一顫!


    眾人紛紛看去,隻見一名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長者緩緩起身。


    眾人見狀一驚,如果說在他們之中誰的影響力最大,除了季三清和張謄以外,就屬這個人了!


    此人已經活了將近四千年,身為天王境壽命有五千年,本不該接近大限,但此人的狀態卻十分不好,身體十分虛弱。此人原本實力高強,但為勢力甘願付出,做了一些事情,才把身體變成這個樣子。正因如此,大家都對此人十分尊敬,甚至在季三清和張謄之上。


    此人在一千年前就已經基本不再管內部事務,全部放權給其他人。如今這時突然開口,不得不令人在意。


    有人連忙上前攙扶,張謄見狀也連忙說道,“龔前輩,你快坐吧!”


    季三清雖然心情憤懣,但也十分尊敬此人,說道,“龔前輩,有話坐著說。”


    “坐不住了。”此人看著眾人,說道,“生死存亡之際,我還豈能坐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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