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徐遠航解開他的腰帶,把他的褲子褪到大腿根部。他捏住燕黎明疲軟的小弟弟晃了晃:“噓噓。” “媽的這樣我尿不出來!” “那換個方式。”徐遠航掰開他的臀 瓣,握住自己的頂端在入口處摩擦試探了一會兒,突然提槍就衝了進去。 冰冷漆黑的夜色包圍著他們,隻有兩個人結合的部分溫度炙熱無比。徐遠航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燕黎明的腰上,頭一次在幕天席地裏做 愛,他感覺不到寒冷,隻想興奮地大叫。在他一次次凶猛地貫穿下,燕黎明渾身哆嗦著艱難地承受——不是因為冷,也不是因為疼,他有一種快要失 禁的恐懼。 “遠航……遠航……”他痛苦地呼喚他的名字。“停一下,求你……” 徐遠航無法停下來,燕黎明越是哀求,那種征服的快感就越是強烈。當他終於大吼一聲釋放在對方的身體裏,燕黎明也發出了一聲壓抑的呻吟。空寂的樹林裏,突如其來嘩嘩的水聲顯得異常清晰,像羞恥的鞭子抽的燕黎明渾身熱血沸騰。 “媽的!”他狂暴地揮起拳頭砸在樹幹上。“徐遠航我他媽的殺了你!” 徐遠航還插在燕黎明的身體裏,感受著他緊 窒火熱的甬道隨著水聲漸漸放鬆下來。他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慌忙退出來係好褲子,又替燕黎明穿好。 “對不起,我,我……”他手足無措地站著,看到燕黎明慢慢轉過身,惡狠狠地盯著他,飛起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上。 撿起掉落一邊徐遠航的外套,燕黎明沒頭沒腦地衝著他一頓猛抽。徐遠航筆直地跪在地上,低著頭隻是笑。衣服上的拉鏈掃過他的臉頰和脖子,他感覺不到疼痛,隻是笑啊笑啊,突然伸出雙臂抱住燕黎明的雙腿。 “燕黎明。”他叫了一聲,仰起臉張大口型無聲地說出三個字。燕黎明愣住了,抬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他被打得別過臉去。慢慢轉回頭,他鍥而不舍一字一頓又說了一次,仍舊沒有出聲。 不知什麽時候,月亮被雲彩遮得嚴嚴實實,天空中紛紛揚揚飄起了小雪花。車裏很暖,兩個人都沒有覺察到天氣的變化。徐遠航屈著雙腿躺在後座上,頭枕在燕黎明身上。 “哎,燕黎明。” 燕黎明叼著一隻煙,撫摸著他的頭發一言不發。 “你說,如果沒有遇到你,我這輩子會是個什麽樣子?” “一頭戴著眼罩不停拉磨的傻驢。” “那現在呢?” “一頭滿世界撒歡兒尥蹶子的,混蛋驢。” 57徐遠航隻知道樊翔會走,可沒想到剛進入十二月份任命就下來了。因為這次人員調動範圍比較大,涉及各個崗位的交接,所以他一時半會兒還走不了,但是大家都已經開始“樊局樊局”地叫開了。 最高興的人當然是徐遠航,他覺得身上壓著的一塊兒大石頭終於被人搬走了。看著他樂顛顛地跑來跑去,樊翔心裏挺不是滋味。近在身邊都沒有一點進展,這以後離得遠了,估計更沒啥希望。不過他一向不允許自己自憐自艾,索性打起精神整理電腦裏的資料準備有時間跟徐遠航交待一下。 快下班的時候他接到楊誌雲的電話,說一群發小準備在燕黎明的飯店裏給他慶祝一下。一聽是燕黎明的飯店他本來不想去,但請客的這幾個人跟他無論父一輩子一輩交情都在那兒呢,還真是沒法推辭。心裏掙紮了一下仍舊叫上徐遠航,這傻小子扶正的事也不能單憑自己一人之力,而且他以後獨擋一麵,多趟幾條路子也是好的。 燕黎明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上桌,打個招呼就出去親自關照後廚。他知道徐遠航在這種場合會不自在,點了他喜歡的菜,在門外轉了兩圈兒,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去看看有沒有被人灌酒。被酒至半酣的楊誌雲硬拉著坐下,他偷眼撇見徐遠航照例坐在樊翔身邊,臉上帶著笑,誰說話他就認真地看著誰。燕黎明有點心疼,覺得還真不如讓他像以前一樣當個自在快活的小刑警呢。 樊翔覺得燕黎明看徐遠航的眼神不對勁。心想也許是自己的錯覺吧,自打聽說了打賭的事對這個人就有點犯膈應。 “樊隊。”徐遠航突然碰了下他的胳膊。“燕老板給你敬酒呢。” 樊翔回過神來,看到燕黎明正舉起酒杯祝他步步高升。他趕緊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寒暄,一不小心把身邊一個人的手機碰掉在地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彎腰鑽到桌子下麵去撿,見手機正滾落在徐遠航的腳邊。就在伸手的一刹那,他整個人一下子僵住了。 後麵的酒樊翔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喝的,來者不拒,逮誰和誰幹。就是這樣他也沒醉,楊誌雲提議去唱歌的時候他婉言拒絕。 “明天要去局裏匯報個案子,遠航得和我回趟隊裏商量一下。” 徐遠航知道根本沒有什麽匯報案子的事,還以為是樊翔不想去找來的借口。正好他也不樂意去,偷偷跟燕黎明夾了下眼睛,高高興興地跟樊翔打車走了。 聽到樊翔跟司機說去隊裏,徐遠航愣住了。 “樊隊,真有事啊?我還以為你……” “嗯。”樊翔陷入了沉默,到達目的地之前再也沒有開口。看他趕走了隊裏值班的同事,徐遠航心裏變得非常緊張,不知道等著自己的將會是什麽。 “你昨天在燕黎明家過夜了?”樊翔脫下自己的上衣扔在沙發上,也不管飲水機裏是不是“廁水”,接了一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全無平日的優雅風範。徐遠航的腦子裏轟的一聲,腿有點發軟,勉強靠著辦公桌站住。 “問你話呢?倆人一起睡多久了?”樊翔又接了一杯水走到徐遠航身邊。 “你,你怎麽知道……”徐遠航的聲音低不可聞。 “哈!還真睡了。一詐你就吐口,就你這樣的還做警察,我以前真是瞎眼了!”樊翔一揚手把水潑在徐遠航的臉上。“這種事情打死也不能承認啊你這個笨蛋!” 徐遠航用袖子抹了把臉上的水,苦笑著抬起頭看著樊翔:“我怎麽知道你會詐我,那不是用來對付犯罪分子的嗎?”他吸了吸鼻子,事到如今反而不覺得怕了。 “你是怎麽發現的?” “看看你自己的襪子。”樊翔輕聲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種全身脫力的感覺。徐遠航提起褲腳,發現自己腳上的襪子雖然圖案接近但絕對不是一雙——大雪花一隻,小雪花一隻。 “另外兩隻在燕黎明的腳上!”樊翔捏扁了紙杯,狠狠擲在徐遠航的身上。 過了十二點也算二更! 58徐遠航昨天晚上的確是在燕黎明家過夜,倆個人折騰的有點厲害,起晚了。燕黎明如今已經不能再享受每天都穿新拆封的內褲和襪子的奢侈生活,徐隊會將洗幹淨卷好的內褲和襪子從抽屜裏拿出來,一人一套放在床上。誰知道大早晨的那個老流氓突然把自己按在床上,從腳底開始一直親一直親,慌亂之中就穿差了。 對於自己的秘密以這樣的方式暴露在樊翔麵前,最初的慌亂過後,徐遠航並沒有感到很害怕。在樊翔的對麵坐下來,他發現對方放在桌子上的手在微微顫抖。 “我們不隻是睡覺,”徐遠航垂著頭有點艱難地說。“我們互相喜歡。” “喜歡。”樊翔自嘲地咕噥了一句,眼神有些恍惚。徐遠航這個掛在枝頭的青蘋果,自己一廂情願的為他除草捉蟲灌溉,讓他在陽光下茁壯成長,還在享受過程呢,倒叫別人搶先一步啃得核兒都沒了。聽起來真像個笑話。 就當自己是活雷鋒,從沒對他產生過采摘的欲 望,這樣會不會顯得更有尊嚴一些? “想沒想過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如果被曝光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你家人,社會上的人,局裏的人,會是怎樣的反應。”樊翔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把煙盒扔給徐遠航。 “我媽估計會被氣個好歹的,社會上的人指指戳戳瞧不起唄。”徐遠航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轉著手裏的煙盒,但在犯罪心理學專家樊翔看來,就是兩個字,心虛。 “至於局裏……”徐遠航的聲音明顯小了許多。“我沒敢深想,雖然不是違法的事,但對警察來說是不大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