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燕黎明笑得有些酸楚。他撤回自己的腿,把徐遠航攬到自己的身邊躺下。 “許多和我們一樣的人,最後會找個女人結婚生子做幌子,既滿足家裏人的期望又保住自己的體麵和前程,還能在私底下繼續滿足自己的欲 望。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說白了就是他媽的陽光下的罪惡。” “而我們要做躲在黑暗角落裏的陽光。”徐遠航說完就後悔了。“聽著真他媽酸啊燕黎明,我都要吐了。” 燕黎明欣喜地笑了,親了徐遠航一下,解開他的腰帶褪下褲子:“星星知我心,徐隊。轉過去,我要好好獎勵你。” 徐遠航側躺著被從後麵進入,他喜歡這個姿勢,既親密無間又不會搞得他太過失控。燕黎明深深淺淺地抽 插中他的欲 望漸漸抬頭,自己剛想握住,就被燕黎明禁錮住手臂。 “哦……”他難耐地呻吟,知道還要很久燕黎明才會讓他釋放。 “那房子,要,要多少錢?”他試著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開發商是我朋友,差不多七十萬吧。”燕黎明不緊不慢的動著,親吻他的肩頭。 “七十萬!”徐遠航有點掙紮。“我怎麽跟我媽說?買彩票中大獎了嗎?” “公積金貸款唄笨蛋!”燕黎明狠狠一頂,徐遠航啊的一聲攥緊了床單。“首付就說跟我借的。對了,把你媽手裏攢的那些給你娶媳婦兒的錢都要過來湊上就更像真的了。你把那錢給我,我去買個大戒指戴著。” “我不要你的錢。”徐遠航低聲嘀咕。 “我啥時候說白給你了?我是幹嘛的,小本本記得清清楚楚。利息大大的徐隊,你得還我好幾輩子呢!”說著他抬高徐遠航的一條腿,不停地凶猛地貫 穿他。徐遠航想罵一句死高利貸,一張口卻隻是失控的大聲呻吟。 這天晚上徐遠航失眠了。他拿著一個計算器趴在桌子上劈劈啪啪地按,腦子從沒這樣好使過。自家的這套房子雖然采光不好麵積也不大,但地理位置不錯,旁邊就是市裏最好的幼兒園和小學。樓裏的許多鄰居都把房子賣掉或出租,樓道裏到處貼著求購的□□。對門的鄰居同樣的戶型麵積,年初賣了三十多萬。 先在燕黎明家附近租一套小室搬進去,然後把現在的房子賣掉。刨去貸款首付的二十萬,剩下的十多萬足夠簡單裝修,還可以省一部分用作每月還貸款。自己來到經偵以後又提了副隊,工資高出不少,每月還貸雖然緊點但還能承受。至於媽媽攢的給自己娶媳婦的錢,大戒指?該死的燕黎明見鬼去吧。就留作妹妹以後上學的費用。 不用燕黎明一分錢就可以買房子!徐遠航想到燕黎明也許吃驚,也許會氣得半死,心裏感到無比暢快。他興奮地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對著空氣揮了幾拳,突然看到鏡框裏的爸爸在台燈淡黃色的光暈裏正對著他慈祥地微笑。 “看什麽看,睡覺!”他的臉不知為什麽發起燒來,把爸爸的照片掉個兒向裏,讓他麵壁去了。 54徐遠航跟媽媽商量買房子的事時心裏很忐忑,畢竟要賣老房子,還要在外麵租住一段時間。沒想到媽媽很痛快就答應下來,還誇兒子終於肯動腦子了。 “換個大點的房子好啊,以後找對象就容易多了。現在這套人家姑娘看了能高興?”徐媽媽禁不住抬手摸了摸兒子的臉。“你要是結婚媽不和你們一起住,我去你姥家和她作伴兒去。” 這要是擱在以往徐遠航一定暴跳如雷,但現在他的引信被某人弄得有點潮,輕易點不起火來。 “說啥呢媽?我姥姥今年八十五,你們倆誰照顧誰?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您,您就別瞎琢磨了。” 徐媽媽笑了,表情有點無奈。怎麽會不想和兒子住一起呢,可有哪個姑娘會歡迎一個行動不便的老媽? “遠航,你老實跟媽說,最近是不是又處對象了?” “沒有,誰說的……”徐遠航的心砰砰亂跳。 “還用別人說。”媽媽撇撇嘴。“沒事兒偷著樂,洗個碗發半小時的呆,半夜做夢還唱歌兒,你媽還沒老糊塗呢。” 燕黎明沒想到徐遠航不要他的一分錢,更有甚者悄默聲的把老房子給賣了。因為剛搬家,臨時租住的一室一廳裏亂七八糟沒地方下腳,徐媽媽是利落人,腿腳不方便也攔不住她收拾。 “你混的沒邊兒了知道嗎徐遠航?”燕黎明搶過老太太手裏的抹布,紮手紮腳的其實不知道該幹嘛。徐遠航把臥室拾掇好,扶著媽媽進去歇著,出來把燕黎明手裏的抹布搶過來放在一邊。 “你靠邊坐著看我幹就行,別跟著裹亂。” 燕黎明看看臥室的門關著,走上前掐住徐遠航的屁股死命擰了兩把。徐遠航咬牙忍著,不出聲也不反抗。 “新房子裝修完再放放味兒,住上咋也得兩月以後,你就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直湊活著?連腿都伸不直!你就那麽嫌棄我的錢?”燕黎明盡管壓低聲音,徐遠航還是感受到了他的憤怒。 “我連你的人都不嫌棄……”徐遠航的聲音更小,不安地望著臥室的門。“你別生氣,要不解恨就再擰兩下。” 燕黎明的確不解恨,但礙著老太太在家不好發作。把徐遠航拖到衛生間扒下褲子一邊狠狠咬了一大口,這才悻悻地走出去歸置地上的東西。還沒走兩步,隻聽得稀裏嘩啦一通亂響,嚇得徐媽媽在臥室裏直喊。 “怎麽啦這是?” “我把一摞碗踢碎了,伯母!”燕黎明探進頭去不好意思地笑。“歲歲平安。” 徐遠航搬家請了一天的假,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樊翔不經意地問起他買房子的事。 “新房子在哪兒?” “楓樹園二期。” “還不錯。”樊翔把自己盒飯裏的牛肉都撥到徐遠航的餐盒裏。“怎麽不早說,我找人給你便宜點。” 徐遠航在偵察與反偵察方麵很有經驗,知道越坦蕩直白越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燕黎明就在楓樹園一期住,那個開發商是他的朋友。有一次酒桌上我提起要買房子,他就幫我找了一套。” “這樣。”樊翔沒了胃口,放下筷子拿紙巾擦擦嘴,端起一杯茶。就像雨後的竹林,有筍尖頂開泥土馬上要破土而出,他突然有點慌——有些東西似乎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燕黎明這個人,你以後離他遠一點。” “為什麽?”徐遠航嘴裏嚼著牛肉,抬起頭口齒不清地問。 “你知道楊誌雲開的那輛寶馬原來是誰的嗎?” 徐遠航疑惑地點點頭。 “那你知道燕黎明為什麽要送給他?” “他們不是朋友嗎?據說燕黎明求他辦事……” “傻,讓人賣了都不明白。那是他們之間打的一個賭。燕黎明什麽愛好你也有所耳聞吧?他揚言一個月內要把你上了,結果沒成,寶馬車自然歸楊誌雲。” “好多人知道這件事,隻是瞞著你。” 徐遠航機械地嚼著,一時間有點喪失吞咽的功能。樊翔看著他的樣子,心裏有奇怪的感覺。一方麵他鄙視自己,不管燕黎明做過什麽,和徐遠航什麽關係,都輪不到自己用這種娘們兒兮兮的下作手段來挑撥離間;而另一方麵,他為了私欲終於突破底線做了一件不理智的事,居然有一種從未體會過的快感。這兩種感覺,對他來說都很新鮮。 “馬上年底了,經偵支隊的隊長這個肥差多少人盯著。你剛提副隊沒多久,雖然這次不可能提正,但我運作一下以副代正也不是沒可能——你光幹出成績還不行,關鍵時刻決不能出岔子。不地道的人最好離得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