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一個人成熟的標誌就是能控製自己。”樊翔略略鄙視了徐遠航一眼,愉快地望向車窗外的夜景。他的腦子裏沒有鬧鍾,倒有一把尺子。今晚他給自己的規定是隻享用十厘米的淡淡的歡愉,不許越矩。 蠢蠢欲動地試探,懵懂無知的反應——未來的空間無限美好,值得期待。 “不用我送你上樓嗎?”徐遠航還記著燕黎明說的把領導送到家的話。 “不用。回去早點睡吧,明天別遲到。”樊翔轉過身,雙手插在褲兜裏優雅地向一幢高級公寓大樓走去。夜風習習,徐遠航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不成調的呢喃哼唱。他呆呆地站了一會兒,搖搖頭。樊翔的世界自己也許永遠也不會懂。 來時的出租車還等在路邊,徐遠航揮揮手讓司機走了。他靠在路燈上抽完一支煙,頭頂的大月亮好像一隻獨眼兒,自始至終隻盯著他一個人看。真煩呐,他抓抓頭發,邁開雙腿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 刻意繞了無數的彎路,不知疲倦地圍著圓點轉圈。三個小時後,他還是沮喪地站在娛樂城的門口。 “還有人嗎?”徐遠航看到包房門口站著一個服務生,正在趁人不備偷偷打哈欠。 “燕老板在裏麵。”服務生趕緊站好。“就剩他一個人了。” 徐遠航推開門,看到燕黎明躺在長沙發上一動不動。屋裏的音響已經關掉了,大屏幕裏播放著狂熱的舞蹈,光怪陸離的燈光無聲地掃過燕黎明的臉,更顯得蒼白。 “嗨。”徐遠航站在門口輕輕叫了一聲,有點害怕。燕黎明沒有反應,徐遠航走到他身邊蹲下,抬手去試探他的鼻息。 “我沒死。”燕黎明揉了揉眼睛。 “我知道,我隻是回來找我的手機……”徐遠航的手心在沙發上來回蹭著。 “嗯,我也是,等著你來找手機。”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幾秒鍾的沉默過後,徐遠航的手機在他的口袋裏歡快地吟唱起來。徐遠航尷尬的不知道該不該去接,猶豫中被燕黎明揪住衣領一把扯進懷裏。 “接著編,你還可以說是來找錢包的。”燕黎明氣息不穩,突然在徐遠航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36徐遠航的嘴唇被咬出了血,可是一點沒覺出疼。他有點懵,望著燕黎明喃喃地說了句“你怎麽咬人啊……”瞬即又被溫柔地吻住了。 這是個綿長的極盡柔情的吻,燕黎明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不指望對方迷醉,隻是想讓他缺氧——不能給徐遠航任何喘息思考的機會。他翻了個身,兩人從沙發滾落到地毯。燕黎明跨在徐遠航的身上,吸 吮著他的舌頭的同時手也沒閑著,扯開他的襯衫和腰帶,一隻手揉 捏他的乳 頭,另一隻手把他的家夥抓了出來開始不停地套 弄。隻恨自己沒像章魚一樣長有八隻手。 其實他是不至於急色到這種程度的,隻是害怕。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在驢子麵前表演扔胡蘿卜花式的雜耍藝人,必須要手腳不停高 潮迭起,一個刺激接著一個刺激,讓對方目不暇接神魂顛倒,最終眼冒金星倒地不起。期間倘若一不小心有個閃失,讓驢子不喜明白過味兒來,胡蘿卜掉一地不說,踢折自己的腿然後尥蹶子跑再也不回頭那是必然的。 隻是可憐了徐遠航。他三十年來是從沒有和人接過吻的,性 生活方麵最大的享受也不過是在睡夢中開開車散散步或者尿完尿以後哆嗦兩下。今晚在燕黎明完全不顧個人感受,拚盡畢生精力隻想把他搞舒服的無私奉獻下,體內有一股熱流由下至上奔襲而來,差點衝破了他的天靈蓋。 “燕黎明!”被親暈過去之前他終於掙脫了對方的唇舌猛吸了一大口氣,兩隻手緊緊抓住燕黎明的肩膀抬起上身。徐遠航的臉本來是棱角分明剛性十足的,此刻雙唇被燕黎明啃咬的紅腫不堪,嘴角還掛著幾絲津液,在迷幻的燈光下看上去和平日裏大不相同。燕黎明貼上他汗濕的額頭,喘息著在他的眼皮上輕輕啄了一下,低聲問道:“叫我做什麽?” “你他媽瘋了吧……”徐遠航渾身是汗,體溫高的嚇人。他用自己的額頭在對方的額頭上狠狠磕了一下,因為命根子還握在燕黎明手裏,看上去倒是像嫌對方不夠給勁似的。 “不要著急。”燕黎明伸出舌尖在徐遠航的一個乳 頭上旋了一圈,抬起頭笑。“我這就瘋給你看。” 他低頭含住了徐遠航的家夥。 “咚”的一聲,徐遠航重重地躺在了地上。他的眼神在灼熱的包圍下開始渙散,眼睜睜看著燕黎明的頭伏在自己的腿間開始不住晃動。他聽見自己的喉間發出了一聲古怪的哀鳴,兩隻手不受控製地抓住燕黎明的頭發,按住他的頭使勁向下壓。燕黎明的腿跪在徐遠航的身體兩側,臀部高高抬起。他一邊賣力吞 吐一邊扒掉了自己的襯衣扔到一邊,勁瘦的腰身隨著口中的動作不住擺動。 徐遠航的視線被燕黎明的腰部深深吸引,螺旋狀地一圈圈沉到緊緊包裹臀部的西褲裏麵去。他清晰地感覺到燕黎明用舌尖撐開他的鈴 口,輕輕一嘬。仿佛按下了最後一張牌,徐遠航悶悶地哼了一聲,為燕黎明綻放了一束最濃墨重彩的禮花。 燕黎明半天沒有抬起他的頭,已經太久未替人做這樣的事,他有點不太適應。吞咽掉口中的精 液,他慢慢趴在徐遠航的身上,把頭貼在他的頸窩裏,溫柔地啃咬,親昵的來回磨蹭。 徐遠航回過神來,揪住他的頭發讓他麵對自己。燕黎明沒有反抗。他低垂著眼簾乖巧地微笑,嘴角還殘存著對方的體液。徐遠航伸出大拇指替他輕輕抹去,燕黎明心中一喜,抬眼叫了聲“遠航……” 徐遠航一拳砸中了他的左眼。 娛樂城雖然通宵營業,淩晨三點鍾的時候ktv包房裏隻剩下燕黎明一個客人。他給了倒黴的服務生二百塊錢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若無其事地頂著一個烏眼青,拿起話筒開始扯著嗓子k歌:相愛沒有那麽容易。 “沒那麽簡單,就能找到聊得來的伴。尤其是在看過了那麽多的背叛,總是不安隻好強悍…….” 服務生堵住耳朵把頭埋在褲襠裏哆嗦,燕黎明停下來轉頭看看他,又從褲兜裏摸出二百塊錢。 “相愛沒有那麽容易,每個人有他的脾氣。過了愛作夢的年紀,轟轟烈烈不如平靜。 幸福沒有那麽容易,才會特別讓人著迷。什麽都不懂的年紀,曾經最掏心……” 他唱的熱淚盈眶無比投入。此時剛跑回家把自己蒙在被窩裏的徐遠航身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正不停地興奮地打著擺子。 37燕黎明眼睛周圍的淤青過了一個多星期才散幹淨,他特意拍了一張自己烏眼雞的特寫在電腦上打印出來夾在小本子裏,哼著小調兒又給徐遠航記上一筆變天賬。不過這期間他沒有再去找對方。進駐一個人的心和進入一個人的身體,有時也沒太大區別——進一大步就要退個兩小步,然後瞅準時機再進行更大的突破。燕黎明覺得自己深諳此道。 徐遠航的生活卻被徹底顛覆了。平時還好,為了配合公安部的打擊假冒偽劣商品的全國統一行動,本來就忙的不可開交的警官們現在連著幾天都回不上一趟家。但隻要一有空閑時間,吃飯,喝水,哪怕蹲個廁所,他的腦海裏都會浮現出那天晚上的各種情形。光想想其實也無所謂,關鍵是,他總起生理反應。 “我他媽的閹了你得了。”在警隊的衛生間裏徐遠航一邊淋浴一邊對著自己直挺挺的小弟弟慪氣。隻不過在脫衣服的時候突然想起了燕黎明的手指捏住胸前的感覺,這個不爭氣的家夥都硬了快十分鍾了。他懊惱的把自己的手覆上去,差遠了差遠了,就像假冒偽劣商品一樣。 “咚”的一聲,把燕黎明的臉投射在衛生間的牆上,徐遠航一拳狠狠錘了上去。他扭轉淋浴器的開關,冷水兜頭澆了下來。抹了把臉上的水,他看著那個恬不知恥趾高氣揚的家夥逐漸蔫兒了下去,不禁輕輕籲了一口氣。作為一個優秀的人民警察,寧可自己萎掉也決不能向某些人和某些低級趣味妥協。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夏天來了。隨著季節的更替,燕黎明把自己的生意也做了一些調整。經過前些日子的克隆票事件,他覺得擔保公司這一行的高收益潛在著極大的高風險。以前他是不在乎這些的,有錢就花,花完再掙。即使有個差池,自己孤家寡人的也沒什麽可擔心。如今他考慮的多了一些,深思熟慮過後盤下一家飯館兒開始大規模裝修。 晾了徐遠航一段時間,當然,估計人家也不願意搭理自己。燕黎明在一個炎熱的傍晚抽出點空閑去探望老太太。徐媽媽好久沒有見到燕黎明了,熱情地給他倒水扇扇子,自己卻熱的滿臉是汗。燕黎明剛想說您怎麽不開空調呢?突然想起來老太太有風濕病。 “走吧跟我去外邊涼快涼快順便吃晚飯。”燕黎明不由分說一哈腰背起老太太,招呼著中考結束正在放暑假的徐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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