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黎明低著頭尋思了一會兒,突然轉過身向裏麵的雅間走去。他如願看光了對方,卻沒有如自己想象的那樣發 情。 看到那個結實挺 翹的屁股和前麵鼓鼓囊囊的一團包裹在一條劣質還破洞的內褲裏,讓他有點心疼。 一個晚上居然心疼了兩次,燕黎明對自己的狀態很不滿意。 周末從公園回市區的幾路公交車人都特別多,徐遠航和沈修好不容易擠上一輛,發現不遠處居然有一個空座。 “哎!”沈修高興地拉著徐遠航往前擠,徐遠航在後麵跟著不住搖頭。 “我說沒人坐呢。”沈修失望地跺了下腳,也不知道是誰,扔上麵半瓶子礦泉水,撒的到處都是。 “路邊的李子沒人摘肯定是苦的,沈老師這還用人教你。”徐遠航笑話她,沈修微紅了臉,衝他吐舌頭。 “累了啊?”徐遠航有點過意不去,沈修執意不讓他打車。 “坐公交才兩塊憑什麽給人三十。”她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自己有一輛高爾夫,但和徐遠航約會的時候從不開出來。一是剛開始交往怕對方的自尊心受損,二來她喜歡在擁擠的公交車上被高大的男友護在身前的感覺,心裏熨帖溫暖。 9徐遠航把礦泉水瓶子拿下來放在角落,用手把水小心地拂下來,又脫下身上的運動衫把椅子擦幹淨。 “坐吧。”他衝著沈修靦腆的一笑。沈修心裏一熱,眼睛裏竟然有些酸澀。這男人總在一些自然質樸的小細節上打動她。把座位讓給邊上的一個小朋友,沈修拽著徐遠航的胳膊輕輕靠在他身上。 盡管有點早,但好想帶他去見爸爸媽媽。 徐遠航感覺到臂上沈修溫熱柔軟的雙手,心裏卻開始漸漸煩亂。總不能永遠停留在看電影逛公園吃肯德基的階段吧,以後咋辦呢? 把沈修送回家時間還早,徐遠航直接回了警隊。今天本應該他值班的,但是他三十歲了處個對象不容易,全隊從上到下都給他創造條件。剛到樓下,見隊長和兩個同事急匆匆地往外趕。 “有情況?” “上車。”隊長的表情很嚴肅。 有個讀師範的女學生從四樓跳了下來,因為樓下遮陽棚的緣故,救護車來的時候還能說話。 “有人以給侄子請家教的名義騙來的,要強 奸她。”派出所的民警指著花壇裏被壓倒的一片小嫩草。“受害者被120拉走了,說屋裏隻有一個人,我們趕來的時候已經跑了。” 房子是租來的,房主也隻能說出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租客,連身份證都沒留。屋裏淩亂不堪,滿地的啤酒罐兒和方便麵盒子,一股子令人作嘔的煙味和黴味。 “也許不止這一個受害者。”同事在臥室裏搜出幾個不同款式的女包和內衣。隊長歎了口氣,哪怕有一個報案的,後麵就能少禍害幾個人。房間裏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逐戶詢問鄰居也都說不清楚。現在的鄰裏關係,基本啥也指望不上。 隊長留下徐遠航在車裏蹲守,其餘的人去小區的保安監控室按照受害人描述的體貌特征挨個攝像頭去排查。 從案發時間開始向後翻,大家看得頭暈眼花,沒有發現嫌疑人的任何蹤跡。一個大活人當然不會人間蒸發,極有可能他根本就沒出這幢樓。大家興奮起來,隊長趕緊給蹲守的徐遠航打電話。彩鈴響了大半天,沒人接。 幾個人麵麵相覷,同時撒腿衝出了監控室。 徐遠航沒聽見電話響,正揍人呢。 因為已經挨戶排查過了,所以他在樓下的車裏坐著基本上是例行公事。點燃一支煙望著車窗外的暮色越來越沉,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替醫院裏的那個女孩子難過,聽說會癱瘓。大概是把妹妹從小照顧到大的緣故,所有的女孩子包括沈修,他都會不自覺的當成自己的妹妹。有時候疲累的警官們講講葷段子或者對著收繳來的色 情刊物光盤什麽的開玩笑,他一點感覺都沒有。聽隊裏的小葉說他和女朋友認識三天接吻一個星期就上床,徐遠航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個把月自己用手解決一次,從沒將女人當過幻想對象,真的有些不正常。 10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小區裏飄起了飯香。正想給隊長打個電話問他們進行的怎麽樣了,樓道裏出來一對母女。這是個剛建成兩三年的新小區,公共設施很齊全,路燈下徐遠航清晰地看到那個年輕的母親梳著披肩發,緊身的牛仔褲高跟鞋,及膝的裙衫外罩著一件小西服。打扮得挺齊整的一個媽媽,手裏牽的孩子卻穿著一身珊瑚絨的家居服,徐遠航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說不上哪裏不妥,他把頭探出車窗仔細觀察。 “啊!”小女孩兒突然一聲尖叫,腳底下拌蒜摔了一跤。那媽媽並沒有撒手,直接把孩子拽起來繼續走,腳步有些淩亂。 天底下沒有哪一個母親會不查看孩子摔到哪裏拉起來就跑的。 “站住!”徐遠航拉開車門衝了出去。 這個犯罪嫌疑人特別機靈,女孩子出其不意從窗子跳下去以後,他愣了兩秒鍾穿好衣服衝出房間,並沒有向樓下跑。大白天的,肯定已經圍了一群人。他故作鎮定地敲對麵鄰居的門,裏麵住的是一個離異的單身母親帶著個小女孩兒。他們平時見麵有點頭之交,母親沒有任何防備就相信了他的借口打開房門。警察挨家敲門盤查的時候他正拿著刀抵在小女孩兒的脖子上躲在衣櫃裏,那母親隻好撒謊。 天黑以後,把母親捆好嘴裏塞結實,嫌疑人戴上她的假發穿上她的衣服拉著小女孩兒出門。 “你要是敢喊你媽就沒命了!”他惡狠狠地威脅,孩子嚇得隻會點頭。 他之所以選擇帶著孩子,一是不容易引起懷疑,二來要是有什麽狀況,還可以用來擋一擋,沒想到弄巧成拙。眼看著徐遠航下了車朝自己奔過來,嫌疑人把小女孩朝他懷裏一推,撒腿就跑。 接住孩子,徐遠航來不及細看放到地上就追。嫌疑人身材瘦小又蹬著高跟鞋,哪裏跑得過徐遠航,沒出五十米就被追上撲倒在地。把對方的手反剪到身後,徐遠航騰出一隻手去後腰上一摸,發現自己沒帶銬子。他沒猶豫,拽下自己褲子上的帆布腰帶利落地將他捆了個結實。 “警察!”他掏出警官證晃了一下,薅著對方的脖領子把他拉起來,照著後腰就是一腳。對方踉蹌了幾步回過頭狠狠地盯著他,“呸”地啐了一口。 “王八蛋!還他媽敢跟我耍橫!”強 奸犯人販子,徐遠航最恨。掐著對方的脖子,他在對方小腹上狠狠打了幾拳。 “警察打人啦!”嫌疑人疼的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慘叫,立馬就招來不少圍觀者。徐遠航根本不睬他,抱起地上的小女孩兒掏出電話想打給隊長,誰料想那個混蛋趁這個功夫掙紮著站起來又跑。 “我叫你跑!”徐遠航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拿著電話,慌忙之中隻好抬腳踹向對方。力道沒掌握好,大了點,看見對方瘦弱的身子飛到樹幹上又落下來,徐遠航知道自己闖禍了。 11三根肋骨和肩胛骨骨折,氣胸。“強 奸犯和被害人住進同一家醫院”,本市電視台的主持人笑眯眯地播報著晚間新聞。此時徐遠航在局長辦公室正被罵的狗血噴頭,腦袋至少被掄了三巴掌。 “一個強 奸慣犯打了就打了,有什麽了不起!”隊長看著心疼,不幹了。 “我也想打,你他娘的也得挑個地方!那段錄像現在被人放在網上又上了電視,他看上去比犯罪分子還血腥暴力呢,人民警察的形象往哪兒擱!”王局盛怒之下僅有的幾綹頭發也滑下了頭頂,露出光溜溜青筋爆裂的大腦門。 徐遠航沒心沒肺地很想給他撩上去。       徐遠航的光輝形象正經在網上火了幾天。老百姓實在,都說這小夥子不錯,嫉惡如仇,對壞人就應該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當然學者們有不同的聲音,鐵板釘釘的殺人犯還有人權呢,何況人家一個“犯罪嫌疑人”。該當什麽罪法律說了算,你警察有什麽權利把人打到醫院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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