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萬美金。隻要有一萬美金,任何人都可以坐上桌,然後去參加淘汰。說是五千人,有時甚至要達到上萬。一輪又一輪,大鱷們作為種子選手,可以到最後才參加,但是一般人卻要從最開始打起。不管你說運氣,還是其他的什麽,能打進前一百名就足夠驕傲了,而張智功,進入到過前五十名!如果在世界排名上,沒有張智功的什麽事兒,但要是說華人排名,估計,張二少也差不多是能進去的。而且陳立還知道張智功的風格,絕對的奔放流,絕對是敢拿著一手雜牌all的主兒。而現在,這樣的張智功卻在不斷的拖延時間,不斷的申請暫停,這代表什麽?是怕輸?不,一開始張二少絕對是有別的算計的,這種變化是在不久前!為什麽會有這種變化?什麽能令一向驕傲的張二少不顧噓聲的頻頻暫停?大鱷?隻有真正的大鱷!一定是張二少認出了這個大鱷!陳立激動了起來,這就像學圍棋的大多都崇拜九段,練武的人都仰慕高手一樣,陳立這樣的牌手對大鱷也是絕對的向往的。不過隨即他又懷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大鱷,怎麽會出現在這裏?wpt的獎金有四百萬美元,wsp的獎金更是高達一千二百萬美元,還有其他眾多的比賽、眾多的活動,每一個比賽的獎金都是令人垂涎的。哦,並不是說你隻有得到總冠軍才能贏那麽多錢的,這就和足球籃球比賽一樣,就算你沒有得到冠軍,得到個亞軍、第三名第四名也是可以得到可觀的分紅的。去參加一次比賽,就有可能有幾百萬美元的收入,有什麽必要來中國挑一個地下賭場的場子?請他來的人能出多少錢?幾千萬?上億?陳立不解,張智功比他更不解!丹尼奧,十五年的大鱷,十二年前的傳奇,屬於他的時代早就結束了!早在十二年前就結束了——一個被判一百零一年的重刑犯,就算是減刑,起碼也要在監獄裏待上五十年!而現在才不過十二年。一個本應該在監獄中的人不僅竄了出來而且遠赴萬裏的來到中國,還出現在他的地盤上……狗屎!難道就因為某個電影大紅,所以全世界都開始流行越獄了嗎?張智功正想著,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捅他,一下又一下的在他的肩膀上捅著,他火大的轉過頭,就看到一口燦爛的白牙。張智功臉色一變,有幾分尷尬、幾分憤怒、幾分……說不出來的鬱悶。他想說點什麽,張張嘴卻又吐不出來字,幸虧荷官解除了他的窘迫——再次提醒他,時間到了。“我棄牌。”張智功把牌丟進桌裏,搖動輪椅,向後麵退了退。他沒說話,但這舉動已經很表明問題了,不過林躍隻是站著,動也不動。張二少的臉色開始難看,林躍摸了摸鼻子,靠過去,低聲道:“二少,我要是贏了,能不能給我找個醫生,你看我的這根指頭現在已經變形了,雖然這小手指沒什麽用,一般人也注意不到,但這個樣子,總是不好看的啊。”凱撒倒是知道簡單的包紮,也會正骨,但沒有夾板,就算林躍再注意,那根被掰斷的小手指也還是義無反顧的向歧路上發展了。張智功臉上閃過一絲愧色,他低頭道:“贏不贏都幫你找。”“啊,謝謝二少!”聲音開朗,帶著絕對的感激,張智功難得的,覺得自己臉上燒的厲害。林躍坐下後,張二少被莫凱推著,向電梯走去,剛來到電梯前,又聽到林躍的聲音:“那什麽,二少,我這次有多少權限啊。”張智功回過頭,看了看丹尼奧,又看了看林躍,慢慢的開口:“這次,你和我一樣。”“哦——”林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又道,“那,二少,你是多少的權限啊。”電梯的門開了,張二少差點從電梯上滾下去。賭客群中,也有人發出嘿笑,張家自己的賭場,二少的權限,當然基本上是無限的……當然,是在賭場總資產的範圍內。荷官和林躍打過交道,低聲道:“林先生,一千萬以內就沒有問題。”林躍兩眼發亮:“這麽說,我可以輸掉一千萬?”張二少剛被推進電梯,聽到這話幾乎要衝回去把林躍踢到一邊。這家夥,真敢給他輸掉一千萬!他不應該把這個家夥叫過來,他可以先讓衛建設頂著可以先讓荷官頂著,他為什麽要把這家夥叫出來?這家夥被他關了將近一個月的小黑屋,被他掰斷了指頭,心中不知道怎麽恨他呢!現在抓住機會,絕對會大輸特輸……當然,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他會贏,可是,這家夥一定會變本加厲的輸!“莫凱……”“二少,大少已經和他談好了。”見他就要忍耐不住,莫凱道,張智功一愣:“談好了什麽?”“我不太清楚,但是大少已經和他談好了條件,他應該不會……故意輸的……吧……”因為對林躍的性格也有點了解了,莫凱也不敢肯定了。不過林躍倒真的沒有故意輸,事實上,他在第一把就贏了,當張智功趕到監控室的時候,正看到林躍掀開自己的底牌:“我隻有一對十,但是我相信,你連一對十都沒有。”林躍剛洗過澡,這一個月他隻有白米飯和白開水,連個蘋果都沒有,當然,更不可能有條件洗澡。不說形象如何,氣味都能放倒一大片。所以張智成一找到他,立刻就安排他洗澡了。這時候,他的頭發還是濕的,穿著他那唯二的唐裝,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帶著類似於憨厚忠誠的笑。以前張智功每次看到他這個樣子都火冒三丈,就算他沒錯,也總是想找他麻煩,但是這一次,他卻異常的舒爽,甚至還有一種隱隱的幸災樂禍:大鱷又怎麽樣?大鱷也是會生氣的吧。第 20 章第二十章沒有人說話。偌大個大廳,幾百人在一起,卻隻聽到剪刀的哢嚓聲。林躍靠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著丹尼奧,目光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如同雷達似的仿佛想將對方的每個汗毛都看清楚。要說,一般人在這樣的注視下都會多少有些不自在,但丹尼奧卻仿佛沒有感覺,依然慢慢的、緩緩的修剪著那已經少了一半的雪茄。他身後的人不說話,有下了重注釣魚更是連呼吸都不敢似的,就怕多吹一口氣,就把原本的好牌變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