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冷聲道:“嗬,隻是剛好出來就見到她們,這個小鬼又邀請我參與她們的聊天,閑來無事便幹脆坐下罷了。”  然後,荒就用審視的目光看向徐航補充道:“還真是奇怪,為何你的未來在星軌上沒有痕跡?”  玉藻前聽見荒這麽說後,不禁側目去看徐航。  徐航坦然表示:“或許因為我不屬於這段時間線吧,誰知道呢。”  荒想說,就算不屬於這段時間線,但隻要未來會在這個世界出現,那星軌上也應該是有征兆的。不過見徐航不多說,他也就不追問了。  而金魚姬半懂不懂地聽著他們的對話,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看樣子你很厲害嘛!不過就算這樣也不會輕易讓你通過參加女子會哦!”  徐航:不對,我沒說想參加女子會。  金魚姬自顧自地說:“聽輝夜姬說你之前給她畫了肖像,這樣吧,你也幫我畫一個,我就勉強同意你們參加女子會了!”  玉藻前輕笑一聲:“聽起來好像挺有意思。”  既然玉藻前也對此感興趣,徐航就幹脆應下了:“好吧,說來好像還沒請教你們的名字。”  荒說:“我叫作荒,如果你經常出入宮廷,那我們或許還會碰麵。”  金魚姬則神氣道:“我是要征服世界的金魚姬!”  “征服世界?”玉藻前打量她的小身板,挑挑眉道,“你為何要征服世界?”  金魚姬說:“唔……因為在我生長的水域,有個很殘暴的統治者叫荒川,所以我想要征服世界,然後打敗他!”  玉藻前奇怪了:“哦?據我所知荒川流域水流湍急,時常泛濫成災,如果不是荒川之主治理有方,那個地方的人類和妖怪大概無法安居樂業吧。”  金魚姬氣呼呼地說:“才不是,荒川那個家夥非常壞,老是用扇子拍我的頭說‘小矮子!小矮子!快走開’實在太可惡了!”  輝夜姬捂嘴道:“這聽起來真是太過分了。”  玉藻前搖著扇子,笑眯眯道:“你是指這個樣子嗎?”  說著,就用扇子敲金魚姬的頭說:“小矮子!小矮子!”  金魚姬懵了,呆愣了幾秒後就“哇!”的一聲,哭道:“嗚啊啊啊——!你欺負我!!”  剛畫了幾筆的徐航,見玉藻前把金魚姬給弄哭,頓時有些頭疼。  可惜玉藻前還在一旁戲謔地看著向輝夜姬找安慰的金魚姬。  看樣子他是不用指望玉藻前會安撫金魚姬了,隻好道:“抱歉,他大概隻是覺得你可愛想逗逗你。”  金魚姬抽噎著說:“她、她是壞人…嗝!我不喜歡她啦!”  徐航看向玉藻前,無奈道:“我想我們大概還是去別處走走比較好。”  玉藻前看著被他欺負哭的金魚姬,本想再逗一下,想不到這麽容易就哭了,略為遺憾道:“好吧,真不經逗呀。”  “……”徐航短暫的無言,然後回頭告訴金魚姬:“你的畫像我會幫你畫好的,這點請你放心,我們現在先去其它地方走走,以免再影響你心情。”  “那你記得一定要畫好啊!”  金魚姬強調道,接著瞄見徐航身旁的玉藻前,又“哼”的一聲扭過頭去。  作者有話要說:  荒:好像有位女裝大佬在騙人感情,我要不要拆穿他……  嘖嘖嘖!你們這群磨人的小妖精,真是致力要榨幹我的存稿啊!【捂腎】第44章 夢回平安京   從女子會離開後, 徐航又和玉藻前漫步在櫻花林中。  逗過了金魚姬, 玉藻前顯然心情更加好了。徐航對玉藻前的惡趣味有點無言以對,但同時,見玉藻前現在心情這麽好,又開始尋思,或許該解決愛花的執念了。  徐航斟酌一下,道:“今天邀你出來, 其實是有件事想與你說。”  玉藻前挑挑眉, 有些好奇道:“嗯?真讓我意外啊, 你這樣會讓我以為你是對我有好感了。”  徐航:“……不,我隻是希望你能保持冷靜。”  玉藻前聽他這麽說,態度上稍微認真起來:“你這麽說,看來這件事情應該於我很重要。”  就在徐航要點頭的時候, 前方就傳來熟人的聲音。  “徐航大人,您今天也出來踏春嗎?”  不遠處,書翁向他這邊打招呼道, 再往遠處一望,在一棵樹身較旁邊其它的樹粗壯數倍的櫻花樹下, 夜叉、萬年竹、酒吞等的妖怪都在,而旁邊櫻花與桃花兩位花妖正在妖琴師的伴奏下起舞。  徐航:“……”  我是不是挑了個不適合談事情的日子?  玉藻前笑道:“看來今天真是個熱鬧的日子。”  書翁注意到徐航身邊的“女子”,想到近日的傳言,露出了然的神色。  徐航一看他的表情就大概猜到書翁在想什麽,麵對這麽快就在妖怪中流傳開的緋聞,徐航頭一回感受到什麽叫無力感。  書翁告訴徐航:“最近山裏的妖怪們聽說這邊花開得很燦爛, 山兔那幾個小鬼鬧著過來,便幹脆組織一起來開春日宴了。本想也邀請您的,但聽聞您近日事務繁多,我們就沒敢打擾您了。”  見書翁有些不大好意思,徐航說:“無妨,而且我這段時間忘了和你們聯係,也有些不對。”  書翁笑著說:“大人您無需自責,我們又不是輕易就會被收滅的小妖怪,而且平安京周圍的妖怪很多,我和夜叉在這裏也過得很愉快。”  徐航聽他這麽說,才沒那麽過意不去。  而這時,酒吞童子望見了徐航,遠遠地喊道:“喂!徐航你這家夥既然到了還不過來!來和本大爺喝酒啊!”  徐航見此,便眼神詢問玉藻前的意思。  玉藻前笑道:“既然剛好遇見你的朋友們,那不過去似乎就有些失禮了。”  徐航見玉藻前同意,就和書翁說:“那我們也一並來宴上坐坐了。”  書翁說:“您也參加那真是太好了。”  在書翁轉身走在前頭後,玉藻前微微笑著,低聲對徐航道:“看來追隨你的妖怪十分忠心。”  徐航說:“他是我剛到這裏時結識的妖怪,多虧有書翁在,我才能這麽快融入當地。之前來平安京的路上也是他與夜叉陪著。”  很快,徐航就和玉藻前來到擺宴的地方。  妖怪們用布鋪在地上,中間放了不少吃食。不過妖怪吃的東西與人類有些差異,徐航看到下酒菜是烤蜥蜴什麽的,有點致謝不敏。  酒吞見徐航過來了,有些不滿道:“怎麽磨蹭這麽久才過來。”  然後看到佯裝成貴女的玉藻前,一時間沒認出他的真身,以為隻是個女性妖怪,就說:“啊?這是你的女人嗎?”  徐航內心很掙紮著想說不,可是旁邊玉藻前唯恐天下不亂的故作嬌羞道:“航君,這位就是傳說中大江山的鬼王酒吞童子嗎?”  “……”徐航見他玩性這麽高,隻好配合的不戳穿了,不過向其它妖怪介紹時,還是掙紮地想解釋一下,“她是藻女,我們隻是尋常朋友。”  可惜顯然大家都不相信。  挨著樹坐的夜叉忽然冷哼一聲,道:“看來你在平安京裏過得很不錯嘛!才幾天沒見,就連女人都勾搭到了。”  徐航摸摸鼻子沒說話,書翁卻是笑了,說:“哈哈哈,夜叉你這樣說,聽起來還真像個怨婦呢!”  夜叉頓時惱羞成怒:“你是想試試我的黃泉之海嗎?!”  一時間場麵非常熱鬧。  至於將來玉藻前身份暴露時,驚呆了多少妖怪,這段八卦在妖怪中掀起多少軒然大波,那就是將來的事了。  而此時,徐航與玉藻前還是心情輕鬆愉快地參加春日宴。  櫻花妖和桃花妖在一曲完畢後停下舞蹈,然後來到眾妖這邊。  桃花妖忽然“咦?”了一聲,對徐航奇怪道:“我怎麽在身上感受到我的氣息?”  徐航聽她這麽說後愣了愣,隨即想到大概是自己那柄桃木劍的緣故,因為當初製作這把劍的木材是由桃花妖提供的。  發現玉藻前用探究的眼神看著自己,徐航這回居然很迅速的就猜出玉藻前的想法,為免又鬧出什麽新的緋聞來,他趕緊道:“可能是製作我這把劍的材料與你有關吧,這段木材是我一名友人贈予的。”  桃花妖打量起徐航手中的劍,感受了一下,果真是從自己身上取下的木材,但她自己完全不記得什麽時候被人從身上截斷過樹枝,隻能猜測大概是她成為妖怪,有意識之前的事。  “原來是這樣。”  她原本還擔心對方是從自己身上拿了什麽重要的東西,見隻是樹枝就不再在意了。  不過玉藻前似乎卻對徐航的劍感興趣起來,他向徐航提出了拿來觀看的要求,徐航很快就把劍給了他。  桃木自古以來就有辟邪清心的功效,而徐航的桃木劍經過了燕赤霞的加工後,震懾妖魔的效果自然變得更厲害。  玉藻前作為妖怪,拿著這樣的劍多少會有些不舒服,雖然是木做的,劍鋒看起來鈍,但從這檀黑的色澤,及拿到手上時的手感,玉藻前就不會小看這把劍。  他忽然問道:“說起來我好像沒怎麽見過你用劍。”  徐航直白地表示:“因為需要我動手的機會不多。”  萬年竹一旁聽見,他本身也是會用劍的妖怪,就好奇起來:“我聽聞天朝刀與劍是兩種不同的武器,劍的使用方式也與我們這邊有一定差異,不知有沒有機會讓我看看天朝的劍法。”  妖怪們還是更加崇尚力量,雖然受人類影響,也有些妖怪會學習人類的禮儀和追求風雅藝術,但本質上還是更重視武力。  聽說想讓徐航展示劍術,旁邊的一些小妖怪立馬跟著起哄,徐航見他們一個個都露出期待的神色,也不好讓他們失望,道:“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就舞一段劍助興吧。”  萬年竹說:“我為你奏笛伴樂好了。”  於是徐航提劍走到前方空地,在萬年竹的笛聲中舞起劍來。  當初在下清宮時,配合著修行,徐航還跟著學習了道家的劍法。因為嶗山的劍法往往是配合捉妖而用,加上糅合道家陰陽學說,所以步法會蘊含九宮八卦之理。  因此在旁觀的一眾妖怪看來,隻覺得徐航在舞劍時,賞心悅目之餘動作卻玄之又玄,難預測其意向。  玉藻前雖然性情有些不好捉摸,但此刻在欣賞方麵,他的眼光還是和其它妖怪一致的,隻覺空地上的那個人翩若遊龍,動作雖柔和,但出劍時又雷霆萬鈞。  伴隨著一套劍法舞動完畢,徐航將劍收回,然後向觀眾方向拱手示禮。  妖怪們回過神來,紛紛鼓掌叫好。  大概看他舞劍,酒吞童子也有些手癢了,把酒盞往旁邊一扔,道:“光這樣坐著有點太無聊了,徐航,來陪本大爺過兩招吧!”  徐航:“……”  在魔蛙頭上的山兔,立馬發出“hora!hora!”的聲音,喊道:“山兔給你們加油!”  夜叉扭動了一下手腕:“說得也是,坐久了還是想活動下筋骨。”  之前沒見到身影的茨木,這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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