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沒有開燈,窗外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射進來,窗簾隨著風擺動,將氣氛營造得溫馨而曖昧。 傅霄乾壓著熊茂,笑著問身下人:“怕嗎?” “該說怕的是你吧。”熊茂道。說著還想顯擺威嚴地翻身將傅霄乾壓住,可惜傅霄乾太重了而且力道還不輕,他掀了下沒能把人掀開,也就索性無奈放棄了。 傅霄乾沒反駁熊茂,湊過去親了親他唇角,三下五除二就把人給扒幹淨了。熊茂不甘心,也跟著扒傅霄乾的衣服,傅霄乾表現的很配合,熊茂邊扒,他邊俯身親吻對方,儼然有要將熊茂拆吃入腹的架勢。 熊茂先脫了傅霄乾的上衣,在對方肌膚上肆意撫摸著,摸夠了,這才接著往下摸索,他這時候心頭的火燒的很旺,想起即將發生的事,既臊得慌又充滿了期待。 他手緩緩往下,劃過傅霄乾結實的腹肌,繼續往下。偏偏就在這時候,熊茂突然猛地愣住了,手也跟著僵硬地停了下來。 “你……”熊茂心頭霎時感覺像被一盆涼水澆下,以防摸錯了,他還特意又認真地重新確定了遍。 但沒錯,他沒摸錯,那東西是長在傅霄乾身上的,更跟他的沒有任何區別。不管怎樣,那種東西女人都絕不可能有。 “阿乾,你……”熊茂呐呐地不知該說什麽,本能地就想往後退,卻退無可退,整個人完全被傅霄乾納入了領地範圍。 傅霄乾嘴角擒著笑,看熊茂傻愣愣的表情,忍不住又低頭親了下:“茂茂,你真可愛。” 熊茂總算把噎在喉嚨的話說了出來:“你是男的?!” 傅霄乾沒回答,而是用實際行動給了熊茂答案。他抬起熊茂的腿,手就準備往某個隱秘的地方探去。 熊茂都傻了,手抓著被單就往後撤,想迅速撤離挨著傅霄乾的危險區域。隻是傅霄乾又怎會讓熊茂得逞,不管熊茂怎麽掙紮,他都緊抓著人不放鬆絲毫。 熊茂急了,嗓音都帶著隱忍的哭腔:“你……你放開我。” “不放。”傅霄乾用力道壓著熊茂,態度強硬地笑說:“你都送到我床上了,我放手還算男人嗎。再說你這麽愛我,舍得讓我放手嗎。” “你騙我!” “騙你?你捫心自問,自己就真的一點沒察覺到?還是說明明察覺到了,卻偏要裝成什麽都不知道?別自欺欺人了,你明明很愛我的,跟愛的人做這種事,感覺會很舒服的。” 熊茂哪信,這種事想想都覺得痛,因此更賣力地想反抗:“我不做,你想找誰就找誰去,反正我不做!” “我想找誰就找誰?”傅霄乾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熊茂冷不防打了個冷顫,總感覺現在形式似乎很不妙。 傅霄乾接著咬牙切齒道:“茂茂,我就想找你啊,都到現在了,你還沒有這種覺悟嗎?” 他說完也不再管熊茂願不願意,反正願意也得願意,不願意那就做到他願意為止。 傅霄乾力道很大,鉗著熊茂讓他沒辦法反抗。兩人你退我進翻來覆去,傅霄乾已經蓄勢待發,抵著熊茂準備正式衝刺。熊茂霎時都被嚇傻了,抓著床單使勁往外爬,腰卻被傅霄乾緊攬著,壓根逃不出對方的五指山。 熊茂臉色煞白,牙根發顫,恐懼一路攀升到腦海深處。就在傅霄乾即將進入的前一秒,他終於是忍無可忍,被極致的懼意折磨得現出了原型。那是他的本能,或者說,他已經基本失控了。 熊茂腦袋是懵的,直到化為原型,才發現此刻大事不妙。 傅霄乾則更震驚了,眼看身下抓著的人突然變成頭大熊貓,圓滾滾的身體,黑白相間的毛發,還有圓溜溜的閃爍透著心虛的眼睛,整件事徹底挑戰著他的世界觀。 他再聰明也完全想不通,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麽會突然變成頭大熊貓。即使傅霄乾本身對大熊貓這種生物是極其偏愛的。 “你……”傅霄乾盯著那大熊貓,頃刻傻眼了。 熊茂更慌,滿腦袋都是我被人看到原型了怎麽辦他會不會吃了我的念頭,霎時間也沒餘力去理智地思考問題,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不管怎麽樣,必須先離開這個對他來說很危險的地方。 於是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傅霄乾,就眼睜睜看著那頭大熊貓跌跌撞撞地跳下床,期間還撞到了旁邊的衣櫥,接著前腿直立打開了原本關著的臥室門,又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迅速往外逃離。 他反應過來追出去的時候,遠遠還能聽到樓道裏傳上來的劇烈跑動聲。第046章 在陸景的布局下, 陸夕宴做過的事再無所遁形。他綁架陸景想致其於死地,製造車禍,雇人企圖綁架辰皓威脅陸景的種種事跡,都陰險卑鄙到讓人無法容忍。 就是更偏愛他的陸定遠,也是一副失望至極的表情。 他是不喜歡陸景,但陸景再怎樣也是他親兒子,體內流著相同的血液, 更是陸夕宴同父異母的哥哥。陸夕宴怎能下手對自己哥哥做這樣的事,實在太殘忍無情了。 這事證據確鑿,陸夕宴辯無可辯, 當著所有人的麵當場諷刺地笑道:“我殘忍?你們就不殘忍了嗎,陸景小時候眾星捧月的時候,我承受著什麽。我被人罵私生子,他們罵我, 罵我媽,所有人都看不起我, 好像我天生就比陸景低一等。是啊,就連陸珂都比我好,他是你們結婚之後生的,隻有我, 是你跟我媽偷情得來的,我活該!” 陸定遠沉默數秒:“可在吃穿上麵,我從來沒虧待過你們。” “是,你給的錢夠多, 可那又有什麽用,你以為錢就能代替所有嗎。”陸夕宴這時候連他爸的麵子也不給了:“我需要的是一個爸爸,需要的是名正言順。我被那些人欺負打罵的時候,你在哪?我挨了打,回家還不敢說。你過來了,我更不敢說,因為我媽說,我們都要討好你,如果我不聽話,你就會不要我們了。我不敢說,除了裝乖裝聽話我什麽都不敢。如果我像陸景這麽對你,你會怎麽看我?” 陸定遠噎了下,一時間竟啞口無言。某些方麵來說,陸夕宴說的也沒錯,他看好陸夕宴的確是因為對方聽話,能按他說的辦事,如果當初陸夕宴太過叛逆,很多事他說不定就要重新斟酌了。 陸夕宴接著又道:“我還知道,爺爺,陸景,包括家裏的每一個人,你們都看不起我,因為我是私生子,就注定要低人一等。我也沒辦法,我有什麽辦法,我不努力,不去爭不去搶,這些東西就永遠都不是我的。等陸景繼承了陸家,他又會怎麽對我媽,怎麽對我?” 他說著表情便猙獰起來:“所以陸景必須死,隻有他死了我才有機會。現在我輸了,我也認。你們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陸老爺子看著陸定遠,對這兒子也有些恨鐵不成鋼,說到底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還是陸定遠,他當初如果不三心二意在外麵養情婦,又怎麽會惹出後麵這麽多的事。 “自己惹的事自己解決。”陸老爺子站起身,幹脆眼不見心不煩,直接轉身上了樓,臨走前還提點陸定遠道:“那個是兒子,這個也是兒子,你好好做決定。” 爺爺上了樓,陸景跟龍羿也沒多留,很快離開老宅回家。這事既然爺爺都發了話,那麽他爸肯定要給出個結果。如果都這樣了他爸還偏袒陸夕宴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陸景就覺得自己或許該考慮重新換個爸了。 還好陸定遠沒讓陸景太失望。或許也是抱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他對陸夕宴的行為極其憤怒,撤除了陸夕宴在公司的一切職務跟特權,還表示今後陸家的一切都跟陸夕宴無關,徹底斷了其繼承權。 陸夕宴之前做的所有事,其目的都不過是為了繼承權,他把陸家當成執念,千方百計也想得到陸家,現在突然什麽都沒了,那種感覺大概生不如死。 陸景對陸夕宴的感受沒任何興趣,更沒心情去欣賞陸夕宴的失敗。倒是陸珂找過他,但不是替陸夕宴求情,而是給對方道歉的。 聽到陸珂道歉,陸景感覺挺意外的:“你哥做的事,跟你又沒關係,你道什麽歉?” 陸珂坐在公寓客廳的沙發上,眼神仍然清澈幹淨,攜著不加掩飾的歉意:“二哥太衝動了,還好大哥你沒事,我聽說之後擔心死了。我其實也有察覺,本來想跟二哥聊聊,但他壓根不想見我。大哥……你沒事就好了。還有……你不會因為二哥的事,也不想跟我說話吧?我還是很喜歡大哥的。” 陸景很有耐心地聽完,總算明白了陸珂這次過來的用意,忍不住笑道:“你特意過來找我,是怕我因為陸夕宴的事遷怒到你?” 陸珂聞言低著頭挺不好意思地承認了。 陸景頓時拍拍陸珂肩膀:“在你眼裏,大哥就是這麽心胸狹隘的人?你一沒犯錯,二沒同流合汙,我為什麽要遷怒你?放寬心,我們以前怎麽樣現在還是怎麽樣。隻要不觸犯到底線,我還是很寬容的。” 陸珂聽完他的話,一直繃的弦鬆了下來,表情也隨之輕鬆起來:“那我就放心了,我真怕大哥也生我的氣。” 陸景笑了笑,沒再接著討論這個話題:“陳勤對你好嗎?他敢欺負你的話,隨時跟哥說,哥給你做主。” 陸珂搖頭,抿唇特單純無害地笑道:“沒有,陳勤對我很好。剛開始有些冷淡,但那也是因為彼此不熟悉不了解。他現在對我就特別好,他們家裏人也很好相處。” 他說的是實話,陳勤是個挺負責任的男人,即便剛開始跟陸珂不是因相愛結婚,婚後也履行著該擔負的責任。而相處久了,對彼此越來越了解之後,雙方也都察覺到了對方的魅力。 他發現陳勤看著嚴肅,其實也有幽默有趣的一麵,有時候開的玩笑很老套,偏偏自己卻能get到點。而且除此外,陳勤還很尊重他,從不幹涉他做喜歡的事,在小提琴方麵他也有涉獵,經常會跟陸珂交流彈奏方麵的問題,更經常聽陸珂新學會的曲目,鼓勵他,支持他。 至少對陸珂來說,他覺得陳勤很好,也是值得陪伴終生的人。 陸景看著陸珂發自內心的笑容,知道對方說的都是事實,沒有半點虛假,便也由衷地替陸珂感到高興。 畢竟像這類的聯姻,能真正找到合適的互相喜歡的太難了。隻是陸景又覺得,像陸珂這麽簡單純粹又善良的人,或許沒有人能夠拒絕得了吧。 陸珂之後又留了會,跟陸景吃過午飯才離開,期間他說了些跟陳勤的事,又跟陸景興致勃勃地討教了育兒經驗。 “我跟陳勤過段時間準備代孕,但我們都沒帶過孩子,到時候送過來了肯定會手忙腳亂。”陸珂說起這件事眼睛都是發亮的:“大哥,辰皓之前是你帶大的吧?你說小孩要買些什麽東西?他們愛玩什麽玩具?養孩子要注意什麽,該怎麽教導他們?” 陸景等陸珂一股腦說完才道:“這都還沒代孕,你想的也太多了吧。到時候請好奶媽跟保姆,她們會照顧好孩子的,反正辰皓之前沒讓我怎麽操心。至於你的話,做好當爸爸的準備就行了,當爸爸之前跟當爸爸之後的感覺,還是很不一樣的。” “很幸福是吧?” “嗯。”陸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準確的說,應該是痛並快樂著。別小看孩子,到時候鬧起來能把天給掀翻。” 陸珂是懷著新奇激動的心情離開的。 陸景送陸珂離開後,剛準備開車去公司,又突然接到傅霄乾打過來的電話。 “找我有事?”陸景邊說邊準備發動汽車。 傅霄乾語氣很微妙,還透著焦急及緊張感:“你見到熊茂了嗎?” “熊茂?”陸景被問得微微愣了下,接著道:“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怎麽?出事了?” “是有點棘手跟……匪夷所思的事。總之,熊茂昨晚匆匆從我家離開,之後他電話就沒法接通,我以為他會過來找你。”傅霄乾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還透著明顯的不可思議的情緒。 “他昨晚離開,你現在才開始找人?” “這事說來話長。”傅霄乾頓了頓,揉著眉心問道:“你現在有時間嗎?見麵說吧。” 十多分鍾後,陸景在某咖啡廳包間見到了神情異常的傅霄乾。傅霄乾難得沒強迫症地搗騰自己,就穿了件普通的大衣,還戴著頂黑色帽子。他摘下帽子之後,陸景才發現對方眼圈竟然是黑的,臉色也透著疲憊,像是熬了一宿的夜。 陸景想著便把疑惑直接問了出來。 “你猜對了,我昨晚壓根就沒睡。”傅霄乾隨意端起咖啡喝了口。 陸景好整以暇道:“怎麽?你裝女人騙他的事總算暴露了?現在人被嚇跑了,你才知道著急?” “我也沒誠心騙他,是他很堅持地覺得我是女人。”傅霄乾說著稍稍傾身湊近陸景了些,壓低了聲音道:“熊茂是發現了那件事,但我也發現了熊茂的秘密。阿景,熊茂算是你介紹我認識的,你肯定對他知根知底吧。我問你,熊茂到底怎麽回事?” 陸景還想裝傻:“什麽怎麽回事?你好好說話,別藏著掖著的。” “你別瞞我了,說實話,熊茂不是人吧?” “……啊?” “那晚我想跟熊茂挑明身份,結果他好像被我嚇到了,居然在我床上變成了一頭大熊貓。我當時是真嚇懵了,我是喜歡大熊貓,也沒想到大熊貓能變成人啊。但我還沒反應過來,熊茂就飛快地跑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那晚到底哪不對了。” 他邊說邊托著下頜想,突然像是福至心靈地猜測道:“啊。對了。熊茂該不會是外星人吧?就像電視劇裏演的,乘坐什麽飛船失事墜落到地球,還能隨意變成什麽動物。他一定是知道我喜歡大熊貓,所以才變的吧?” 陸景看著傅霄乾,沒忍住笑起來:“我發現你想象力是真不錯。” “那不然是怎麽回事。”傅霄乾長歎了口氣:“你直說吧。” 陸景見傅霄乾這幅備受摧殘的模樣,頓時也沒了捉弄他的心思。既然傅霄乾連熊貓的真身都見到了,那就三言兩語能隨便糊弄過去的。他於是直說道:“你不是都猜到了嗎。不過他不是外星人,大熊貓就是他本身,像他這樣的種族,一生能夠轉化一次形態。他之前選擇了變成人。” 盡管做好了準備,但從陸景嘴裏說出來的話還是讓傅霄乾很是震驚:“妖……真的存在?” 陸景點頭。 傅霄乾連又喝了幾口咖啡壓驚:“難怪,我之前就覺得他哪不對,心思也太單純了。熊茂在哪?他躲著我幹嘛?還怕我宰了他不成?” “你找到他有什麽打算?” “……先把人找到再說,臨陣脫逃算怎麽回事。” “我猜他是被你嚇著了。你不是喜歡大熊貓嗎,那次帶熊茂去見你,本來也沒準備做什麽。誰知道熊茂一眼就看上你了,還固執地覺得你是女人。熊茂心思是單純,沒什麽壞心眼,你要還想跟人好,態度就好點,該說的說,別沒事逗著他玩。” “行了,這還要你說。”傅霄乾明顯是有打算的:“你幫我找到熊茂,讓他無論如何答應跟我見一麵,剩下的就交給我了。” 陸景點點頭,兩人說完沒什麽事了,便各自起身告辭。 臨走前,傅霄乾突然又轉身看著陸景,微微眯了眯眼,壓低了聲音道:“我記得龍弈跟熊茂是一塊出現的吧?熊茂的原形是大熊貓,那龍弈的原形又是什麽?” 陸景對傅霄乾明顯陳述性的話語笑了笑沒作答。 傅霄乾心中有數了,也沒再接著多問。 找熊茂的事陸景直接交給了龍弈,熊茂電話沒人接,不知道躲哪去了,現在也隻有龍弈能準確找出熊茂的位置所在。 熊茂那晚從傅霄乾家逃走後,就直接找了家酒店住,他還是很會享受的,選的是家五星級酒店,配套設施跟服務都是頂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