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非瑜所轟出的那一拳同樣血氣翻湧,其中充斥著濃鬱至極的星辰之力。


    兩人澎湃如血海一般的力量再度轟擊在了一起。


    一陣可怕的力量衝擊朝著四周擴散,而去讓整間修士客棧都開始瘋狂的震動起來,像是有些承受不住兩人對拳而產生的可怕力量一樣。


    那修士店鋪的侍者神色也不由得一變,他不曾想到兩個人竟然如此的可怕,充滿著肅殺的氣息。


    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而且也絲毫不曾顧及其他修士商鋪的臉麵。


    而在對轟一拳之後,薑衍與那壯實大漢都各不退讓,他們又再度轟出了極為可怕的一拳。


    那修士店鋪的侍者僅僅隻有著合靈境初期的修為,而薑衍與壯實的大漢都遠在那侍者的修為之上,所以那侍者也根本沒有能力去阻擋兩個人的攻擊。


    但是在兩個人的第二拳力量轟擊出來之後,那猩紅的血氣瞬間凝聚在了原地,而後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所化解掉。


    這間修士店鋪的樓梯傳來了緩緩的腳步聲,而一道身影也緩緩的走了下來。


    那修士店鋪的侍者見到那道身影,瞬間變得恭敬起來。


    而薑衍那壯實大漢也皆是感到自己體內的力量有一種凝滯之感,仿佛無法隨心所欲的操控一樣。


    而從樓梯上走下來的中年男子則是麵無表情的看著兩人。


    薑衍望著那道身影,他竟然一時有些無法看穿那道身影究竟是什麽樣的修為。


    這足以證明從樓梯之上走下來的中年修士修為要遠在他之上。


    “諸位,切莫為了一件器物就傷了雙方的和氣。”那中年修士束手而立,緩緩的走了下來。


    “最重要的是,兩位即便有些火氣,也不應該在我的地盤上隨意打鬧。”在說出這句話之後,那中年修士身上的威壓赫然爆發。


    薑衍也不由得神色一變,那中年修士赫然擁有著天境的修為,極為的強大而可怕,到目前為止,還不是薑衍所能夠抗衡的存在。


    薑衍與那壯實大漢都能夠感受到那中年修士身上有一種莫名的殺氣,朝著他們壓覆而來。


    那壯實大漢原本想借著自己血煞宗的身份來震懾這店鋪,但是卻不曾想到迎麵走向的中年修士就擁有著天境的修為。


    而這樣的修為也是血煞宗所不能夠輕易招惹的存在。


    薑衍自然也知曉這一點。


    “我本無意在貴地出手,隻不過這家夥著實有些咄咄逼人,所以我才迫不得已因此而還手。”


    “這件器物本身就是我首先看到的,沒有轉手割讓給別人的道理。”薑衍不卑不亢的說道。


    中年修士聽聞兩人的話語,皆是緩緩的擺了擺手,“諸位不妨各退一步,給我一個麵子如何?”


    薑衍與壯實大漢對視一眼,畢竟在這個時候他們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夠聽從兩周年修士的話語各退一步。


    “小子,我記住你了。”壯實大漢冷哼一聲之後轉身離去。


    薑衍望著那壯實大漢離去的身影,也不由得冷哼一聲,沒有絲毫的畏懼之意。


    “既然沒人與我搶奪,我還是要問一下老板這塊兒浸滿鮮血的泥土究竟是怎麽賣的?”薑衍開口問道。


    “這位小兄弟可知曉,這塊浸滿鮮血的泥土有何妙用?”中年修士並沒有給予給出價格,而是打趣一般的朝著薑衍問道。


    “我並不知曉這塊兒浸滿鮮血的泥土有何妙用,我隻是浸染的鮮血頗為的奇異,所以我想將這塊泥土購買回去研究一番,看看能否得到一些有助於我血氣修煉的地方。”


    薑衍自然也不可能將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便含糊的像那中年修士訴說表示自己購買這塊浸染鮮血的泥土,隻是為了進行修煉而已。


    “看來這位小兄弟和我一樣充滿著好奇啊。”中年修士不由的輕聲一笑,“我開這間店鋪就是想售賣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並且結交上同樣喜歡這些東西的好友,畢竟像我這樣能夠找尋到誌同道合的人,已然是十分少見的存在了。”


    “既然小兄弟對此頗感興趣,那我就將這塊泥土送給你好了,不需要你花費一顆的靈石。”中年修士輕聲說道,話語之中仿佛充滿著對薑衍的好感。


    薑衍聽聞那中年修士的話語,也微微一笑,“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兄長美意!”


    中年修士聞言擺了擺手,“不過我要告訴小兄弟的是,這塊浸染鮮血的泥土,可算得上是一件不祥之物啊。”


    薑衍聽聞那中年修士將這浸染鮮血的泥土稱為不祥之物,眉頭不由的微微一皺,“兄長此話怎講?”


    “這塊浸滿鮮血的泥土,是我的一位兄弟帶回來的。而帶回這塊兒竟然鮮血泥土的並非我兄弟本尊,而是他的一隻靈獸。”


    “他的一隻靈獸機緣巧合之下才逃了回來,而我的那位兄弟魂燈已然熄滅,說明他已然隕落在了那片深絕山脈的深處。”


    “也就是說……”薑衍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那中年修士所打斷。


    “也就是說,在那片深絕山脈深處爆發了極為可怕的戰鬥,鮮血幾乎盡染了大片的地域。”


    “我的那位兄弟已然隕落在了那裏,而與我的那位兄弟一同隕落的不單單隻有諸多的修士以及無窮無盡的妖獸。”中年修士緩緩的說道,像是在講述著一件極為可怕的故事一樣。


    “在那片山脈的深處爆發了不祥,沒有一個修士能夠活著回來,誰也不知曉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但可以知曉的是,那裏埋葬了無數生靈的生命。”


    “那唐家呢,那片地域不是歸唐家所有嗎?唐家應該知曉那片地域之中發生了什麽事情才對?”薑衍接著問道。


    中年修士緩緩的擺了擺手,“唐家已然失去了聯係,縱使身為他的上宗的狂徒宗也無法與唐家建立任何的聯係,那唐家就像是憑空蒸發了一般,沒有人知曉在那唐家的地域範圍之內,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薑衍聽聞中年修士的話語,他驀然感覺到前方可能有巨大的危險在等待著他。


    而此次先行潛入唐家的任務,必然不再像任務描述中所說的那般簡單。


    很有可能他所在的這一支隊伍,牽扯到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而那巨大的漩渦足以吞噬每一個修士。


    “我看小兄弟的意思應該是要前往那片山脈之中,所以我有一個小小的不情之請,就是兄弟若是能夠進入那片山脈之中,還能夠活著回來的話,請務必告訴我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也好知曉我的兄弟究竟因何而死。”中年修士沉聲說道。


    薑衍緩緩的點了點頭,“多謝兄長告知我這些消息了,若是我能夠成功活著回來的話,一定會將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兄長。”


    “那就有勞了。”中年修士朝著薑衍拱了拱手,像是在擺脫著薑衍一樣。


    薑衍也同樣回了回禮,然後握著那裝滿著浸滿鮮血泥土的錦盒,離開了這間修士店鋪,而後頭也不回地朝著駱莊所在的那座修士客棧而去。


    回到房間之中,駱莊與李楠還在外界繼續的采購的物品,並沒有回來。


    而薑衍則將那錦盒取了出來,擺在桌子上。


    他有些舉棋不定的樣子,但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將那錦盒緩緩打開。


    那錦盒裝滿著浸滿鮮血的泥土,充滿著令人刺鼻的窒息氣味。


    薑衍細細的感知著,他能夠感知出來這塊兒浸滿鮮血的泥土,不單單隻浸染了一個生靈的鮮血,而是浸染了數十個生靈的鮮血。


    那些生靈的鮮血相互交雜在一起,才會產生如此複雜的氣息。


    而在這巴掌大的泥土之中,竟然就有著如此之多生靈的鮮血。


    這讓薑衍不得不想象在那片大地之上究竟發生了什麽樣恐怖的事情,能夠讓生靈的鮮血重複的灑落在一片地域之上,最終形成了如此可怕的模樣。


    薑衍皺著眉頭,仔細的感知著他,能夠從那鮮血的泥土之上感知出人類修士的血氣。


    這足以證明,有人族的修士隕落在了這片大地之上,留下了自己的鮮血。


    薑衍再度仔細的感知起來,那人類修士的鮮血之中還有著多種靈力殘留的波動。


    雖然薑衍無法屬性那究竟是幾種靈力的波動,畢竟這塊浸滿鮮血的泥土之中灑落有不止一位人族修士的鮮血。


    所以他們的靈力氣息也相互摻雜在一起,顯得難以辨認。


    但薑衍可以肯定的是,那些灑落鮮血的修士修為絕對並不是極為低弱的樣子,甚至大部分都是玄境修士。


    薑衍還未曾接觸過唐家的修士,所以不知曉這片土地之中究竟有沒有唐家修士的鮮血灑落在之上。


    而其他那些妖獸的鮮血,薑衍還無法具體的感知出來究竟屬於哪種種類的妖獸。


    但薑衍可以肯定的是,在這片大地上必然發生了極為恐怖的事情。


    薑衍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然後將那錦盒緩緩的蓋起,收回到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之中。


    他的掌心銀色光芒閃爍,將這個房間之中那些刺鼻的血腥氣息清除的一幹二淨。


    薑衍不想讓駱莊與李楠知道這種事情的發生,畢竟無論如何他都要深入到唐家所在的那片地域之中。


    畢竟狂徒宗的追殺越來越近,或許用不了多長的時間就會來到這個層次之中,到時候他很有可能陷入到無路可逃的困境之中。


    薑衍又想起了古源所告訴的那四個字,向死而生。


    眼前的唐家所在的那片地域,看起來像是一片絕境,但很有可能具有著生機的希望。


    薑衍調理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後等待著駱莊與李楠的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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