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緊密團結在陸少傅左右(月票加更6/10)


    “伯興,老夫敬你一杯。”


    “伯興,辛苦你了。”


    “這次伯興為咱們江南立了大功啊。”


    “陸部堂,下官敬您。”


    “都來敬陸部堂。”


    陸遠回到南京的當天,整個南京城比當初打贏嘉善大捷還要興奮,百官齊齊上陣,輪番敬酒。


    饒是陸遠有意控量,還是沒逃掉喝了個酩酊大醉,連怎麽回的家都想不起來。


    隻知道一睜開眼,倆媳婦都守在床頭,那眼神裏滿滿都是擔憂。


    之前陸遠突然被罷官拿入京師,南京城裏裏外外都風言陸遠這次是難逃一死,說不準還會是個身死族滅的下場,當時便宜老爹都已經做好了安排。


    隨時將陸遠的倆媳婦和仨孩子送往澳門。


    嘉靖三十年開春前,在陸遠的不懈努力下,兩個媳婦順利的藍田種玉,十月懷胎,正趕上陸遠去北京。


    都沒能來得及看上第一麵。


    孩子的名字陸淳夫給取了。


    綠珠先誕一子,取名陸元業,施芸後誕一女,取名陸元珠。


    這時候就看出來名字和老大陸平安不同的地方了。


    倆孩子都占了一個元字。


    陸家往上倒幾輩還是貧農,因此沒有排字,到了陸遠這一代,都做到了吏部尚書,如此顯赫的門庭,後輩子孫不排字實在是不合適。


    想來想去,這第一個字就選了元。


    元者,開始、起始之意。


    字序暫定為元亨利貞。


    上上吉。


    家譜也開始著手修纂,陸平安在家譜上的名字叫陸元興。


    “夫君。”


    一看陸遠醒來,倆媳婦便一擁而上,伏在陸遠身上那通哭。


    這段時間可是把她們嚇的不輕。


    提心吊膽的日子哪裏好受。


    “不哭不哭,為夫這不是好好的嗎。”


    陸遠摟著好聲安慰:“乖,讓為夫先起床洗漱一番。”


    施芸這才抹去眼淚,對外喊了一聲:“來人,伺候老爺更衣。”


    幾個丫鬟緊忙進來伺候。


    洗漱齊畢,陸遠推開了丫鬟拿來的官袍。


    “今日不上值了,在家陪你倆。”


    “好。”


    陸遠守在兩個尚在繈褓中的孩子身邊,就這麽陪著倆媳婦在家膩歪了一天,直到入了傍晚,門房才來稟報。


    戶部尚書張潤請見。


    “請去書房。”


    陸遠揣測著張潤的來意,自己也動步趕去,一進門,張潤便站起身。


    一揖到底。


    “謁見少傅金安。”


    “快坐快坐。”陸遠一把托住,嘴裏熱絡寒暄:“張部堂這是做什麽,太客氣了。”


    “不敢,少傅先請。”


    “張部堂還是喚陸某表字吧,咱們也都是老相識了,沒有那麽多俗禮。”


    陸遠招呼著張潤落座,同時親自動手斟了兩杯茶水,後者誠惶誠恐直呼不敢當。


    對麵而坐,陸遠便好整以暇的看著張潤,等著後者開口。


    張潤斟酌著言道。


    “開年了,戶部各項的開支核算也都出了個定數,便想著來少傅您這匯報一下。”


    “戶部的事,陸某怎麽好多嘴。”陸遠嗬嗬一笑擺手:“張部堂自己拿主意便好。”


    “有些地方老夫擔心思慮不周,還是希望少傅您能替我們戶部拿拿主意。”


    張潤堅持著,隨後便拿出隨身攜帶的一道本呈遞到陸遠的案前。


    眼見如此,陸遠便道。


    “好吧,既然張部堂堅持,那陸某就看看。”


    說罷,打開奏本觀瞧。


    這是今年也就是嘉靖三十一年的南京戶部各項開支預算明細。


    事無巨細寫的很詳實,可見工作做的還算紮實。


    這種預算報表式奏本陸遠之前在戶部工作的時候不知道看過多少,因此隻需要掃兩眼就能在心裏記個大概,但他卻看了足有一盞茶的時間才放下。


    “嗯,記得非常清楚詳細,戶部這份核報做的很好,很用功。”陸遠含笑讚許:“張部堂治行有功。”


    張潤忙低頭:“不敢當,都是少傅當初在戶部留下的紮實底子,老夫隻是撿了個便宜,以後還望少傅多多指點。”


    “嗬嗬,陸某過多插手戶部的事恐怕不太合適。”


    “少傅言重,若是沒您的操持,哪有今日的江南盛景。”張潤俯首帖耳,那叫一個規矩小心:“老夫朽鈍之姿,忝居戶部誠惶誠恐,惟望少傅不以老夫拙劣,多加指教。”


    “互相學習罷了。”


    陸遠抬手示意請茶,麵帶微笑謙言道:“張部堂乃是前輩,有太多值得陸某學習的地方,指教一說如何敢當,咱們同在南京為官,替皇上和朝廷守好這江南的一畝三分地才是緊要事。”


    “是是是,少傅所言甚是。”


    張潤一個勁的點頭。


    聞聽此言,陸遠不由哈哈一笑。


    這個張潤真是急著拜碼頭。


    看來嚴世藩倒下的事刺激到了他。


    是啊,嚴嵩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保不住了,怎麽看也都像是靠不住的樣子。


    這個時候改弦更張來投奔政治新巨頭的陸遠也是合情合理。


    “張部堂今年高壽?”


    “老夫六十有三矣。”


    “時光荏苒啊。”陸遠感慨一聲:“沒想到張部堂已經這般高齡,想想韓部堂七十有二還要為國操勞,陸某就很是感觸,國家艱難之刻,似韓部堂、張部堂這般也還要接著再替皇上操心勞力。”


    張潤一時間有些摸不透陸遠話中的意思,遲疑著不敢搭腔。


    後者隻好再言道。


    “之前韓部堂和陸某說,他老實在是幹不動了,接連上疏請辭,我南京又失一能夠主持大局的賢公,您老可不能學韓部堂啊,再多辛苦兩年,多帶帶後輩子弟,替江南士林站好最後一班崗。”


    這話一出張潤就雙目一亮,激動起身,鄭重作揖。


    “多謝少傅,老夫、老夫一定全力去做,不辜負少傅的期許厚望。”


    “您這實在是,唉。”


    陸遠起身嗔責了一句:“陸某年輕後生,哪裏能擔受的起。”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少傅雖然年輕,可卓學淵博,英姿天縱,若是少傅不嫌,張某願拜少傅為師,侍奉膝前聆聽教誨。”


    這話說的太肉麻,陸遠也是連連擺手。


    “這就不必了,不過話說回來,咱們以後還是要緊密團結,同心同德,這樣才能幹好每一件事。”


    “少傅說的是。”


    張潤垂頭拱手:“日後老夫一定緊密團結在少傅左右,恭聆訓示。”


    緊密團結在自己左右?


    這話聽著真熟悉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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