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舒譏諷地扯扯嘴角,隨後用力掙脫耿天忠的束縛,發現不過是徒勞後,也不掙了,任由耿天忠拉著他的手,可嘴裏的話依舊傷人,“耿天忠,我給你時間,誰來給我時間,給我爸媽時間,是唯唯諾諾的你,還是你那個強勢冷硬的母親?”“我...”董舒的話明顯問住了麵前這個懦弱的年輕人,他支支吾吾半天才給出了沒什麽實質的承諾,“董舒,你給我幾年時間,等我徹底接替集團大權後,我...我就娶你,我隻要你。”“嗬,”董舒最不喜歡看見耿天忠唯唯諾諾的樣子,也不再相信他口中所謂的承諾,他是多麽清楚耿天忠的話在他盛氣淩人的母親麵前根本一文不值,“娶我?耿天忠,在這個國家同性戀從來不被祝福,何來婚姻嫁娶一說?我看你真是糊塗了。”“董舒......”今天會在這裏等耿天忠,董舒從來沒有抱著事情有轉機的希望。他知道,如果他董舒不乖乖出國,耿天忠強勢到變態的母親不會輕易放過他的父母;他也知道,膽小怕事的耿天忠不會因為他董舒忤逆他冷血無情的母親。他會等,不過是想最後和耿天忠見一麵,給過去的五年,他的半個青春,一個交代。董舒歎氣,他望著耿天忠西裝口袋上插著的那隻玫瑰花,心裏酸澀之感難以抑製,拚命控製住喉間的哽咽之意,他慢慢道,“耿天忠,我很高興你今天能來這裏,可是有些話,我們總要說清楚,我不想留遺憾。”“你想說什麽我們回家說好不好,”太慌了,耿天忠太慌了,他知道董舒性子剛烈,能和強勢的母親反抗兩年,也能做到和他耿天忠徹底決裂,“董舒,我們回家,回到家裏你想說什麽我都聽,我隻求你不要走......”董舒邊聽邊搖頭,嘴邊抑製不住苦笑,他道,“耿天忠,你別太天真了,我們的感情已經沒有希望。我跟你在一起這五年,真的太累太累。”“我以後會幫你分擔的,我不會讓母親繼續威脅你父母的,我...我給他們錢,讓他們出國好不好,董舒,你留在我身邊,如果你走了,我的心也該死了......”“我堅持不下去了,耿天忠,你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過去那五年就當做是一場夢,夢醒了,我們都該麵對現實。”“不,不不,董舒,我怎麽可能放棄你,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像是知道這次董舒決計不會回頭一般,耿天忠預感到自己或許會永遠失去他的愛人,內心中湧起恐懼空虛的情緒瞬間將他淹沒,他乞求的話還繚繞在喉嚨沒有說出口,催促登機的廣播已經響起。這一次,董舒不能繼續停留了,更沒有時間再徘徊於人來人往的大廳,等一個他期待的人。他從耿天忠手裏抽回自己的手,拎了拎手裏的小包,耿天忠還想繼續去拉,被董舒搖著頭拒絕了,青年終於轉身走向安檢口,耿天忠便跌跌撞撞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直到被安檢口查票的工作人員攔下。兩人之間隔著一道分割線,董舒看著惶惑無錯的耿天忠,眼角微微濕潤,可他還是努力維持著麵上的平靜,交代道,“家裏的蘇格蘭小貓咪你可不要弄丟了,我領養的,現在交給你了。”“董舒,董舒...”西裝筆挺的男人在另一個男人即將離開之時突然泣不成聲,耿天忠伸手去抓,卻什麽也抓不住,隻能眼睜睜看著愛了五年的愛人越走越遠。進安檢口之前,董舒回頭望了一眼,卻再一次被耿天忠胸口開得正盛的那朵紅玫瑰刺痛了心髒,內心所有的不甘在臨別的這一刻洶湧爆發,董舒轉身忽然高聲對著凝望著他的耿天忠道,“耿天忠,我祝你訂婚快樂。我們,後會無期。”“那之後呢?”聽完‘故事’的榮加純心中空落茫然,如果不是耿冠南和他說,他估計永遠也不會知道耿天忠還有著這樣一段不為人知的秘事。“董舒離開後,父親一直關注他的消息,但是祖母性格強勢,直到祖母去世,兩人都沒有見過麵,等父親再次見到董舒,已是十年之後的事了,那時我八歲,董舒也已經結婚六年。”“董舒...已經結婚了?”榮加純軟在耿冠南懷裏,有些驚訝地問到。“恩,”耿冠南點頭,見榮加純聽‘往事’聽得起勁兒,他肆意遊走的手安分了些,隻輕輕搭在青年皮膚細膩的腰側,“聽說董舒知道父親已經有了孩子後就徹底死心,移民去了m國,還和他現在的配偶領養了一個小孩。”耿天忠的青春和愛情無疑是徹底的悲劇,他和董舒戀愛時國內的同誌運動正如火如荼,但反對的力量也格外的大,耿冠南祖母保守,堅決不允許自己唯一的兒子,耿氏集團的繼承人成為同性戀,那時也沒有人預料到僅僅過了五年,姍姍來遲的‘同性婚姻合法’這幾個字就被寫進了法典。然而對於耿天忠來說,一切都已塵埃落定。母親去世後,耿天忠曾飛去m國悄悄看過董舒,但已經知道對方已經結婚並擁有了新家的他決定不去打擾董舒的生活,離開m國時,耿天忠將這些年一直掛在脖子上的戒指扯下,然後丟進了垃圾桶——那是他和董舒的愛情信物,董舒離開後耿天忠把戒指套在銀鏈子上一直當項鏈戴著,現在這個有著特殊意義的信物和耿天忠的逝去的青春一起,被永遠丟在了m國。回國後,他耿天忠依舊是那個在商場縱橫捭闔的耿氏集團董事長,也是和妻子相敬如賓的好丈夫。故事聽完,聽故事的人卻久久不能平靜,榮加純震撼於耿天忠和董舒的悲情,他壓下喉間的澀意,啞著音兒問男人,“你說你已經和董先生取得了聯係,是想讓董先生和董事長見麵嗎?你究竟想做什麽?”“讓他幫你,”耿冠南深深望著榮加純,“我想讓他幫你和父親離婚。”“離婚......”榮加純垂眸,將這兩個字含在嘴裏反複咀嚼,私心裏他覺得耿冠南的步伐操之過急,遂有些不確定道,“冠南,我們真的要這麽快麽,我...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耿冠南抽手抬著榮加純的下巴,讓青年和自己目光相對,男人目光堅毅,滿是不容拒絕的果斷,他斬釘截鐵道,“純純,你和父親的婚姻本來就是錯誤,你是為了還恩,父親是為了彌補遺憾,既然起點就錯了,就不能讓它繼續錯下去,勇敢一些,不許退縮,我在你旁邊,一直都在。”耿冠南的話縈繞在耳邊,讓榮加純仔細回味,他不得不承認耿冠南的話是對的,許久之後,青年終於慢慢點了頭,堅定道,“我知道了。”這也算是榮加純終於鼓足了勇氣向耿冠南給出了承諾。許是氛圍過於凝重,耿冠南見榮加純情緒低迷,遂用手指逗弄起榮加純的下巴尖兒,曖昧低笑,道,“好了,別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你想想我,純純若是也讓我等十年,我都成糟老頭子了,到時候上了床也隻能你自己費力氣地求歡,你不心疼我心疼。”耿冠南貫會說渾話,他成功逗笑了榮加純,隻是青年那笑中又難免帶上些淡淡的心酸感,畢竟人生能有幾個十年,耿天忠和董舒錯過後一生也沒能彌補上,他是絕計不會讓耿冠南白白耗費那麽長的美好時光。榮加純複又摟住耿冠南的脖子,把溫軟中帶著點奶味兒的唇印在耿冠南的薄唇上,含糊著聲音順著耿冠南的話接,“你心疼我,那今晚就不要讓我動......”美人自薦枕席,耿冠南當然不能推辭,和榮加純纏綿一吻後抱著人從躺椅裏起身,走向床邊。寬衣解帶時,耿冠南記起晚上榮加純許的生日願望,突然來了興致想知道榮加純的第三個願望是什麽。彼時榮加純已經被耿冠南剝得精光,一身白皮正泛起情欲的紅,見耿冠南想知道答案,榮加純軟著白藕斷一般胳膊撐起身體湊到男人耳邊,彎彎繞繞地吊足了耿冠南的胃口,最後卻隻留下句‘我不告訴你’,引得耿冠南發了狂。正值壯年的男人在性事上難以饜足,榮加純被折騰得大汗淋漓,偏偏還要顧及樓上的耿天忠,隻能將含在嘴邊的呻吟嬌喘吞了又吞。在一起這麽久,耿冠南知道被他幹得迷迷糊糊的榮加純是最聽話的,等到將人操得神誌恍惚了,耿冠南才咬著青年的耳朵,把人弄到全身戰栗,而後問道,“寶貝兒,告訴我生日願望是什麽,好不好?”半睡半醒的榮加純搖頭,不屈服於耿冠南的耳畔軟語,即使下半身已被男人撞擊得慘烈,“不說......”“嘖,真的不說?再給你一次機會。”耿冠南好心地提醒。“不...不告訴你,說不來就不靈了。”“沒關係,隻要是你的願望,就是星星月亮我也給你摘下來。”耿冠南嘴上徐徐善誘,下身卻頂得越發厲害,讓榮加純如在波濤中沉浮,被即將高潮的快感弄得眼尾泛紅,眸裏都含了淚花兒。見榮加純還在猶豫,耿冠南拿捏住時機,在青年高潮的前一秒陡然停下,一下便讓榮加純原本固若金湯的防守陡然轟塌,被突然折斷的快感逼得驚叫出聲,他抖著沾上水汽兒的睫毛告饒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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